第37章 悄然變化(2 / 2)

門外忽然傳來侍衛的聲音:“啟稟陛下、國師,宋將軍求見。”

宋雙成是來稟告今天有關於馬賊的事的。

“陛下猜的不錯,果然是鬱悄的人在挑起事端。”宋雙成道,“鬱悄繼承七王爺的爵位和封地,又和東廠餘孽勾結,在蔚瀛製造混亂,假借了流匪的名聲。拿回的袋子裡有王府的令牌,屬下的人借此深入一查,取下了他們枉法的證據。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鬱恪聽完,神色不變:“朕和國師知道了。”

談完正事,宋雙成要告退了,道:“陛下勞累,還請早些歇息。國師也是。”

“嗯。”鬱恪淡淡應道,看向楚棠。

楚棠道:“臣也先告退。”看著鬱恪眼裡隱隱的期待,想起方才的話,楚棠微微一笑:“陛下晚安好夢。”

“好。哥哥也是。”青年頷首,動作淡定,眼睛卻亮亮的,讓人想到像被馴服的狼狗,在壓抑著興奮感和主人告彆。

等他們走後,鬱恪站在原地,眉目沉了下來,看上去有些疲倦——也是,奔波數日才到蔚瀛,再怎麼年輕強健都會感到勞累。良久,他走出營帳,侍衛恭順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訓練場。”

皇上親臨軍營,上下將士必然精心準備,小心伺候。

自古君主來營地,都是要乾正事的,視察軍情必不可少,再累也不能懶。

等忙完所有事情,已經到深夜了。鬱恪沐浴完,帶著一身寒氣回去,到了門前,他話語一頓,皺眉道:“誰在裡麵?”

聽他說話的將領一頭霧水:“臣愚笨,不能領會陛下的……”他話沒說完,餘光就瞥到自己的副手一臉汗水的樣子,心裡大驚:“你做了什麼?”

明亮的燈光隱約照了出來,鼻子靈點兒的都能聞到有股淡淡的脂粉香味漂浮著,在冰冷的軍營裡仿佛送了個溫香軟玉進來。

副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陛下饒命!是、是……”

他結巴著說不出話來。鬱恪嘴角輕扯,不發一言,年輕的臉龐透出強勢的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副手磕頭道:“皇上恕罪!陛下第一次親臨蔚瀛,長途勞累,臣以為、以為這樣可以使陛下寬慰……是臣妄自揣測聖意,臣罪該萬死!”

那將領沉著臉,道:“你說你乾的糊塗事!陛下宮裡要什麼人沒有,輪的著你送人嗎!還不快下去領罰!”他看向鬱恪,彎腰小聲道;“手下人不懂事,冒犯了陛下。隻是那人絕對是乾淨的,陛下何不……”

其實副手也算冤,因為送人到皇帝榻上是以往軍中留下來的潛規則,他想著這個皇上年輕氣盛,一路來到這裡肯定需要發泄,今天千辛萬苦才挑選到合適的人。但誰知道這個皇上第一次親臨軍營,不知道送女人是軍營裡討好權貴的一種方式,看上去竟也不喜歡這種方式,著實讓人害怕。

“沒有朕的吩咐,擅自闖進朕的營帳。”鬱恪慢慢道,“以偷竊機密論,軍法處置。”

“是!臣領罪!”副手大汗淋漓,不敢辯白。

將領趕緊讓其他人去收拾帳篷:“還不快換掉所有東西,免得汙了皇上的眼睛。”

手下人立刻弓著腰進去收拾。

鬱恪神色淡淡的,卻讓人背後滲出冷汗來。好像想到了什麼,他忽然道:“你們有沒有給國師送過人?”

他問得不鹹不淡,可聽起來無端幽幽的,使人脖子一涼,仿佛有種下一秒腦袋就要掉了的感覺。

副手腦子一蒙,結巴道:“有、有過一次。”

鬱恪眼底戾氣一閃而過,沉聲道:“國師反應如何?”

“沒……沒,國師說他沒這個需求……”副手頭皮發緊,額頭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冒出來。

鬱恪多聰明,一下子就想清楚這是上位者接風洗塵的另類方式,想到楚棠也是今天才回營的,他眼眸一壓,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軍中條件不算差,楚棠處理了事情,沐浴更衣完,剛回到自己的住處門口,就見鬱恪過來了,大步流星的,頗氣勢洶洶,後麵的人小步跟著他。

鬱恪邊走邊回頭對他們冷聲道:“轉過身去。”

眾人呆呆地照做。

楚棠一愣。

國師營帳前的士兵也都一愣,還沒回過神行禮,就見眼前一花,皇上大手一掀,門簾一動,兩人已經進去了。

留下數十人眾臉懵逼。

楚棠莫名其妙被人扛在肩上,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回神時,青年已經將他放下來了。

“陛下,”楚棠臉有點紅,仿佛是因羞惱紅的,實則是充血氣紅的,雪白帶著點濕氣的臉頰白裡透紅的,冷冰冰的美人看上去多了幾分生動,“你要如何?”

鬱恪不答,反而轉過身去,環視一周楚棠的帳營,突然邁步,直直走向楚棠的床榻。

他眯了眯眼,好像一隻在巡視自己領地的野獸,道:“哥哥,這屋子可有人進過?”

楚棠恢複了平靜:“來臣帳中議事的人多。”

鬱恪沒看見屋子和床榻上有其他人用的東西,擰緊的眉心鬆開,清了清嗓子,緩和下表情,道:“方才有人說軍中曾有敵人混入,我有些擔心,所以急了些,哥哥不要怪我。”

他轉過身,自然地坐到楚棠榻上,笑道:“我的住處臟了,今晚哥哥就和我擠一晚吧,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