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國師萬安(1 / 2)

信上寫的是:皇上親啟。

是楚棠的字跡。

鬱恪麵沉如水, 打開了信封, 裡麵隻有簡單一句, 卻儘顯親昵和熟悉:“宮內一切可安好?”

裡麵有一封回信,回的是當時宮中的情況,還說什麼“朕萬分想念小棠”、“何時回京”, 底下蓋的是皇帝的印章。

鬱恪看得火氣蹭的就上來,手指捏緊,那封回信頓時被揉皺, 猶如無力的蝴蝶摧毀在他手中, 破敗枯老。

楚棠和先帝是什麼關係?!

那老東西說的這是什麼話?看落款時間, 楚棠那時才十幾歲吧?!他怎麼敢對楚棠說這種不知羞恥的話!

先帝不知羞恥就算了, 楚棠為什麼還留著?不怕辣眼睛嗎?那個老東西比他老, 比他醜, 比他殘暴昏庸,楚棠怎麼會和他來往??

難道是楚棠那時年少不知事,被老東西欺騙的?

不行, 他得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鬱恪在略微昏暗的閣樓裡走了好幾圈,來來回回, 心裡的那股無名火好不容易消了一點兒,才停下來,深吸口氣,將信封整理好放回原來的地方。

誰知一不小心, 碰掉了放在暗格最裡邊的東西。鬱恪手一頓, 拿了出來, 還是一封信,卻不是楚棠和先帝的來信,而是楚棠和千機閣某個下屬的對話。

下屬寫道:“啟稟主人,多月以來,屬下察看各宮皇子,又得各宮眼線消息,且知大殿下平庸,八殿下算是有資質……十三殿下年幼,聰穎過人,但以後的資質不明……主人承陛下重托,要守護鬱北江山社稷,屬下深知主人抱負,保證消息絕無半分虛假。”

楚棠不是因為他鬱恪才來到鬱北的嗎?為什麼說是承先帝重托?

那他呢?他在楚棠心裡算什麼?

這封信沒有新帝那封那麼泛黃,說明年份比先帝那封要遲。看內容,說不定是先帝駕崩前不久。

鬱恪迫不及待地、幾乎是抖著手去看楚棠的回複。

楚棠的字跡清峻有風骨,語氣更是透著一股冷淡:“繼續查看。”

翻開這一張,下麵是下屬的恭維話:“是。主人與陛下交情頗深,若主人想定誰做太子,陛下一定不會拒絕。”

楚棠沒再回話了。

鬱恪腦子像攪了漿糊,粘稠得思考不了。

他“嘭”的一聲關上暗格,大步走了出去。

管家看他出來,連忙迎過來,道:“陛下可找著想要的書了?”

“嗯。”鬱恪臉色沉沉的。

他一言不發,回到了書房。

書房裡,整潔乾淨,淡淡的冷檀香在銀鏤花鳥紋香爐中燒著,擺設一如楚棠離開的時候,筆墨紙硯,甚至是楚棠離開前看的那本書,都沒人動過。

鬱恪聞著熟悉的檀香,心底才稍稍冷靜下來。他坐在楚棠的椅子上,安安靜靜地楚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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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鬱恪等太久,在說好要分開的時間裡,楚棠還是使用了道具,將鬱北和現代的時間流速調成了一比一,這樣不至於他這裡是一個月,而鬱恪卻在鬱北等了幾年。

否則指不定鬱恪怎麼鬨呢。

和楚梨他們說了他離開家一段時間後,楚棠便讓係統將他傳送回鬱北。

紅光一閃,屏風後麵,一隻毛茸茸的紅色狐狸突然掉落到地上,痛得它吱吱叫了兩聲。

楚棠出現在榻上,還穿著現代夏天的衣服,腕骨漂亮得很,又白皙,惹眼極了。

因為來到鬱北時,頭發會自動變長,他沒來得及整理的長發就隨意鋪散在肩後,像瀑布一樣,襯得脖頸細白,似乎因為傳送得太快,他冷淡的眉眼染了一點兒紅,看上去像冰雪為誰而融化似的。

楚棠想起身去換衣裳,誰知一轉身就看見鬱恪像一尊佛像似的坐在椅子上,兩手搭在扶手,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鬱恪?”楚棠沒想到他一回來就見到鬱恪,有些被嚇到了,驚訝道。

鬱恪原本橫眉豎目地瞪他,一見他轉過來,表情就緩和了下來,緊握扶手的手指一頓,隨即他起身走過去。

窗外的日光灑進來,鬱恪背著光,楚棠看不清他的表情。

光線從鬱恪身後打下來陰影,籠罩住楚棠。楚棠還沒問話,鬱恪就俯下來,一把抱住他,將楚棠的頭按在他肩膀上,啞聲道:“哥哥。”

“嗯。”楚棠撫了撫他的背,“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鬱恪深深嗅著他的氣息,眼神陰沉,晦暗不明,直到楚棠的回抱了他一下,他才恢複一些清明,仿佛冷靜了下來,道:“……沒有。”

鬱恪既不想說,楚棠便不會追問,轉移了話題:“分彆一個月,你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