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番外二·出櫃(下)(1 / 2)

方尼開口說話, 鬱恪慢悠悠地轉過眼神,像是這才看到他的存在, 話語還帶著笑意:“你怎麼和學長一起回來了?”

他和楚棠親密地站在一起,雙手還搭在楚棠肩上, 這樣子圈著人, 占有欲十足, 有一種在宣示主權的意味。

方尼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楚棠和鬱恪在一起, 也知道楚棠確實對鬱恪與眾不同。鬱恪這人,樣貌好家境也好, 除了是個男的,哪哪兒都挺不錯。可他就是看不慣鬱恪。這種心態有點類似於自家好不容易養好的大白菜被豬拱了。

回來的路上,他就和楚棠說了:“……我聽助理說,你家那學弟一個月前找他問你高中的學校, 還拿了件衣服。你們不會是想要搞什麼情趣……”

楚棠坐在後麵, 眼神平靜, 不起一絲波瀾,仿佛已經知道了:“嗯,我看到了。”

方尼回頭看他:“他給你投資的那部戲早就拍完了,你乾嘛還和他有牽扯?”

楚棠聞言,倒看了他一眼,聲音不鹹不淡的:“你覺得我和他在一起, 是因為錢?”

“我開個玩笑, 你當然不缺錢。”方尼笑了笑, 這才進入主題, 道,“我的意思是,他畢竟是個男人,你們在一起,不僅你公司和你粉絲不同意,你家人也不會同意。你媽媽還不知道這情況吧?”

楚棠道:“到時候再說吧。”

方尼:“哎你怎麼油鹽不進的……”他想了想宋越和他說的話,咬咬牙,繼續道:“我和鬱恪打過交道,他的性格……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啊。”

方尼的聲音帶了點兒疑惑。

他第一次見鬱恪的時候,正是鬱恪舍身去救楚棠那次。那時知道他救了楚棠,沒讓他摔傷,方尼心裡是感激的。可沒過多久,送兩人回來時,他就發現楚棠對這人特彆不一樣,怎麼說,多了許多耐心,旁人若這樣粘著楚棠,楚棠瞧都不瞧兩眼。一問之下,楚棠居然直接承認了他們的關係!

震撼方尼全家!

隨後他一邊叫團隊準備好,嚴防死守,怎麼也不能讓消息泄露出去,一邊觀察他們的情況。

雖然在外人麵前,鬱恪沉穩,但隻要一麵對楚棠,他就像變了個人,蠻橫、霸道,愛撒嬌,不講理。楚棠和他在一起,簡直像帶著個不省心又粘人的孩子。

這哪裡像談戀愛?楚棠究竟看上他什麼?要說樣貌,楚棠照鏡子就好了,要說家世出身,楚棠也不看重這個。要說性格,他跟在楚棠身邊快十年了,還不知道楚棠喜歡那種類型嗎?

怎麼看鬱恪也不符合楚棠的審美需求啊?

大門開著,裡麵的花圃和草地露出一角,鬱鬱蔥蔥,一派寧靜,間或還能聽見小狗的“汪汪”叫聲。

被聲音喚醒,方尼這才回過神來。他太久沒回話,鬱恪也不急,笑吟吟地盯著他,楚棠也看了過來,眸色淡淡的。

方尼訕笑道:“還有些事情和楚棠商量,就順道過來了。”

楚棠拉下鬱恪的手,道:“叫方哥。”

看楚棠那嫻熟的樣子,就像遇到了親戚,大人讓小孩叫人似的。方尼嘴角抽了抽。

鬱恪乖巧地喊道:“方哥好。”

“學弟好,”方尼苦笑著應道,“學弟好。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楚棠“嗯”了一聲,道:“路上小心。”

見著人走了,楚棠回身,道:“你不喜歡他?”

鬱恪撇嘴:“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摸你的手。”

楚棠無奈地歎口氣。他開始懷疑鬱恪是不是身體缺醋,每天都要喝夠一壺……所幸鬱恪現在都隻是說一說,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來,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不說這個了。”鬱恪摟著他,機智地轉了話題,道,“不是說晚上才能回來嗎?怎麼這麼快。”

楚棠道:“拍完就回來了。”

鬱恪說:“我剛才給小財洗了個澡。”

小財是他們養的一隻小狗。原本是楚梨在路邊撿到的,可宋越父親對狗毛過敏,她便放楚棠彆墅養著——鬱恪偶爾會過來現代,在小區公寓裡不方便,正好這段時間楚棠在附近拍戲,所以就一起搬到這裡來住。

那小狗崽吃得多,一個月就長大了許多。在楚棠麵前乖得很,可一見鬱恪,小狗仿佛聞到了陌生人的味道,拚命朝他叫,一邊害怕一邊呲牙,企圖趕他走。

鬱恪怎麼可能走,沒幾天就將它馴得服服帖帖的。

草地上,水管隨意地放著,葉子上滴著水珠。保姆正在給一隻小狗擦毛,小狗嗚嗚地叫,似乎想逃走,奈何被人抓著繩子,隻能耷拉著耳朵任人揉搓。

鞋子踩在草上,發出細碎的動靜。

小財鼻子動了動,然後一個激靈,晃了晃腦袋,立刻抬頭看向前方,看到是楚棠,喉嚨裡發出興奮的低吼聲,火箭似的躥了出去。那後坐力,連保姆都“哎喲”一聲被踹得坐在地上。

鬱恪一把揪住了小財後頸,沒讓它往楚棠懷裡撲。小狗急得汪汪直叫,小短腿在空中亂動。楚棠要接過他,鬱恪拎著小狗轉了個身,道:“它還濕著,哥哥仔細著涼。”

楚棠便拍拍小財的腦袋。小財委屈地“嗷嗚”一聲,耷拉著腦袋不動了,轉而舔了舔鬱恪的手腕。

鬱恪隨手將小狗扔給保姆,對楚棠道:“哥哥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楚棠道。

鬱恪牽著他,笑道:“那正好,哥哥和我睡個覺。”

“朝中情況如何?”楚棠問道。

他們分開十天。這十天裡,鬱北出了事,一是契蒙作亂,二是朝廷裡又有人詢問皇後的去向和子嗣的情況。

鬱恪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都平定了下來。”

楚棠便不再過問了。

彆墅裡沒有彆的人,陽光從落地窗透進來,柔和明亮。

鬱恪一手按著楚棠勁瘦的腰,讓他貼近自己,唇邊含著笑,低聲道:“哥哥什麼時候給我生個?”

楚棠睨他一眼:“楚夫人怎麼不給我生?”

鬱恪親著他,低笑了一聲,似乎帶著點嬌羞,道:“好,我給你生。不過皇後總是離宮,朕想侍寢也不行啊。”

一吻畢,楚棠的舌根隱隱發麻。鬱恪還蹭著他:“好多天沒見著你了,今天終於抓到你了。”

楚棠眼尾發紅,喘著氣:“進房間去。”

礙眼的經紀人終於走了。鬱恪恨不得時刻粘著楚棠,如今分彆十天,又情動了,他一刻都舍不得鬆開,壓著他滾到沙發上,撒嬌道:“再給我親一親。”

楚棠手指抓著他的頭發,沒怎麼用力,鬱恪就更得寸進尺了。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動靜,似乎是誰要進來。

楚棠努力回神,鬱恪嘟囔道:“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