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2 / 2)

步步嬌 我困 9219 字 5個月前

最後都被周漸的一句話回絕:“我太太不喜歡我抽煙。”

他又側眸,瞥了眼正準備遞過來的酒杯,語氣偏冷:“還有酒。”

對麵是女人,他還是保持了原有的風度,沒有當眾去下她麵子。他也沒怎麼在意那還停在半空的酒杯,慢條斯理地理了理領帶,禮貌道:“既然已經談妥,剩下的事直接聯係特助就行。”

說完,周漸站起身,直接邁開腿就要離開,吳帆忍著怒意給女人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去攔下周漸。

女人也明白,隻要她能攀上周漸後麵的路也就順當了許多,就算是做個可有可無的小情人,也夠她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女人主動過去跟上周漸,附和著吳帆的話,言外之意就是今晚可以陪陪周漸,說話間他示意女人過去挽上周漸的胳膊,被他躲開。

周漸刻意拍了拍手臂,臉上還是笑著,卻又有些難以接近,緩緩道:“不必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吳帆一時沒懂他的意思,明明他剛才對這女人是滿意的,怎麼就突然拒絕了?

“這……”吳帆看了眼略顯窘迫的女人,繼續賠笑。

女人為了錢也是不管不顧了,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跟上去,趕在周漸上車前來到他的身後,膽怯問:“周先生,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她自覺做的不錯,不過是周漸從未承她的情,她一直覺得這些男人都不過如此,即便是傳聞中的不近女色也都為她傾心,周漸憑什麼不可以。

周漸以為作為女性,女人還得顧些顏麵的,所以才沒當眾讓她丟人,沒想到連吳帆都放棄,她還敢主動追出來。

周漸語氣很硬,不留情麵:“以為穿個旗袍就能跟我太太平起平坐了?”

女人一愣,她確實知道今天穿旗袍過來的原因,她一開始一直嫌棄太老氣,可為了取悅周漸,她做什麼都行。

“我……我當然不會妄想和您的太太平起平坐,不過是我見到先生的第一麵就很喜歡先生您。”女人裝得含情脈脈,“您並沒有戴戒指,想來也是沒什麼真感情,我可以做一個聽話的情人。”

周漸輕笑了聲,嘴角懶散地揚起。

曾維注意到情況,過來替周漸打開車門,上車後,周漸降下車窗,冷冷瞥了眼車窗外,直言道:“幫我帶個話給吳帆,彆把什麼東西都往我這塞。”

又不冷不熱地諷刺了句:“臟。”

坐在副駕駛的曾維聽了這話不自覺顫了顫,他很少看到周漸這樣,還是對一個小姑娘。他剛剛也多看了眼,女人穿著旗袍確實不太合身,妝容也像是仿了沈霓君,卻也不怎麼像。

曾維又從後視鏡去觀察周漸,他正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像是在思考,又像是發呆。

窗外的夜景映在車窗玻璃上,大抵是累了,一時間竟有些晃眼,怎麼看都不怎麼清晰。

周漸動了動光禿禿的手指,忍不住笑。

還真的,缺了什麼東西。

-

許亦秋忌日那天天氣很好,南城入了秋,也冷了許多。

沈霓君套了件黑色的風衣,站在周漸的旁邊,看著他把花放在墓前,眸色也黯淡了些。

想起一年前兩人以為誤會沒能過來看許亦秋,沈霓君垂著頭也不敢說話,最後周漸和許亦秋聊了會,才讓沈霓君打招呼。

麵對著墓碑,沈霓君絲毫沒覺得奇怪,墓碑上女人笑著,溫和親切,和錄影帶裡一模一樣。可偏偏這樣一個人,卻遭遇了丈夫出軌,難產早早離開人世。

沈霓君看周漸臉色不好,想要安慰他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隻能握緊些他的手,想要告訴他,以後的時間,會有她來陪他。

沈霓君鞠了躬,認認真真地同許亦秋說:“媽,我會照顧好周漸的。”

離開墓園後周漸的話也不多,回程的車上他一直握著沈霓君的手看著車窗外,許亦秋的事在周漸心裡是怎麼也過不去的坎。

她不懂要怎麼幫他走出來,隻能加倍的去對他好,更何況這些都是她應該對他的。

轉眼就是中秋節,兩人還是一起先回了沈家,比起那個家,這裡才更像是他們的家。

距離上次見麵已經隔了很久,阮靈梅每次見到沈霓君總是放不開手,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性子冷,卻也怕她還怪她。

好在沈霓君放下了過去的事,一家人一起吃了團圓飯,在阮靈梅的勸說下,他們還是一起去了趟周家。

周漸也是過去轉了轉,像是完成打卡任務一樣,也是周國偉問一句答一句,林華也尷尬,坐在一旁沉默。

周國偉也不知是不是為了找話題:“前幾天我夢到你媽了,她跟我說看到你現在成家她很欣慰,也希望……家裡能和睦。”

周漸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媽還願意見你,我倒是挺意外。”

沈霓君擔心又吵起來,扯了扯周漸的衣角,讓他不要和周國偉嗆。

周漸看向沈霓君,眼神柔和了些,輕聲道:“沒事。”

之後周漸沒再和周國偉嗆,講話也尊敬了些,隨便聊了聊周漸就說沈霓君累了要回去休息。

臨走時周國偉追了出來,喊了周漸一聲,在兩人轉過身後,看到周國偉跪在了地上,眼淚從臉頰滑落。

周漸先是怔了怔,握著沈霓君的手也用了力,他控製著情緒,半晌才開口:“彆給我跪,你對不起的人是我媽。”

周國偉未動:“阿漸,是爸錯了。”

周漸從小周國偉就不怎麼管他,許多事都是聽林華轉告,隻知道周漸在學校惹是生非,被阮靈梅慣壞了。

每一次父子見麵都能吵的天翻地覆,自上次那件事以後他也想了很久,他對自己的兒子虧欠太多了,這一生大概也沒法彌補了。

周漸眼睫顫了顫,睫毛上似乎多了些水珠,在他淚痣的上方閃著些光澤。他自嘲般笑了笑,牽著沈霓君往車的方向走。

隻丟下一句:

“晚了。”

路上周漸麵色不太好,前段時間剛看過許亦秋,又來了這麼一出,他能有好心情才怪。

周漸把玩著沈霓君的手指,問她:“我剛剛是不是太過分了?”

“他自己要跪的。”沈霓君坐直了身子,把周漸的頭放在自己的肩上,自己也靠在他的上麵。

她不擅長說什麼肉麻的話,每一句都是發自內心的,最想告訴他的話。

“阿漸,我也會護著你的。”

我會一直,

一直,

陪著你,保護你的。

周漸笑了笑。

不巧,我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兩個小孩要保護好彼此啊!!!(老母親又落淚了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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