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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霓君在班級裡話不多,在宿舍也是聽著其他三個人聊天，更多的是白可可在拚命顯擺，她也都聽著,即便是聽出哪裡有問題,更多的也是沉默。
這個年紀的小女生大多愛虛榮，不過像白可可這樣的不多見。
沈霓君從小這樣慣了，性子太冷也一直沒什麼長久的朋友，都保持了不遠不近的同學關係。
每每體育課,她都是一個人。
高三每周隻有一節體育課，沈霓君每周也隻能看一次周漸打球,這是她不知不覺養成的習慣,連她自己都未察覺。
每次都會給周漸和裴異買好水，之後和趙藝璿坐在樹蔭下聊天，趙藝璿喜歡周漸這事在他們幾個裡不算什麼秘密，隻是最近周漸突然和她生分了很多。
“那個白茵茵好看是好看,可惜是個軟柿子，被人造謠這麼久都不敢出來解釋，不過呢她要是敢對阿漸有什麼想法，可彆怪老子找她麻煩。”
沈霓君打開水瓶遞給趙藝璿:“阿璿姐，你這樣是沒用的。”
沈霓君了解趙藝璿，也就是張揚舞爪了些，不是什麼壞心眼的人,這話也就敢在她麵前瞎說。真的到了人前比誰都慫。
嚇人那兩下,還不如沈霓君。
趙藝璿喝了口水，嘟著嘴咽下:“這不是和你聊著玩玩，也不知道阿漸什麼時候跟我表白。”
“麵包會有的。”
趙藝璿也跟著說:“愛情也會有的。”
等到周漸和裴異打完球兩人已經聊的很遠，話題也不在周漸這,更不在白茵茵身上。
周漸直接拿過沈霓君腿上放的白毛巾給自己擦汗，眼睛看都沒看趙藝璿一眼又隨手拿過一瓶水打開喝了口。
等到他喝完才看到沈霓君停在半空的手，臉頰上有些紅潤，欲言又止。
他問:“怎麼了？”
沈霓君咬了咬下唇，有些尷尬:“那是……我的水。”
周漸瞥了眼沈霓君旁邊沒開的才發現自己拿錯了，又看了眼自己手裡的空瓶子:“你這水有仙氣？”
沈霓君手足無措，她是第一次有這樣莫名的慌張感，卻又不知道為什麼，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說，索性閉了嘴。
晚上回到宿舍沈霓君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她下午滿腦子的周漸，不停地重複周漸喝水的畫麵，還有滾動著水珠的喉結。
洗漱完以後沈霓君照例參與宿舍聊天，邊擦著頭發邊聽她們聊天，這是她唯一能想到和諧宿舍關係的辦法。
聊天時沈霓君的思緒並不在宿舍，也是有一句沒一句地回應，話題不知怎麼轉到了周漸，有人碰了碰沈霓君。
“你哥，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啊？”
沈霓君回神，把毛巾丟在旁邊的椅背上，想了會才開口:“我不太清楚，好像沒什麼喜歡的類型？”
“他不會喜歡男人吧？我看他每天都和一個男生一塊，偶爾換另一個男生。”
沈霓君無奈解釋:“那也是我哥，而且他女朋友很多，校內校外，高一高二高三都有。”
她開始科普裴異的渣男罪行，告訴她們千萬不能被裴異騙了。
白可可並未在意裴異是否渣男，陰陽怪氣地說:“這也不是親哥哥呀，每天喊的那麼親密，我還以為有什麼親戚關係呢。”
“可是從小一塊長大，和親哥有什麼區彆嗎？”短發女生反駁。
“區彆可大了。”白可可不依不饒，“沈霓君，你敢說你就沒有喜歡哪一個？朝夕相處在一塊又不是親生的怎麼可能純潔。”
沈霓君剛放進薯片包裝袋裡的手停住，這話算是問住了，她從未往這方麵想過倒是白可可的話提醒了她。
最近因為同校她和周漸要比以前見麵的次數多，好像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她和周漸之間開始有了男女之分。
周漸對她，似乎也不一樣了。
沈霓君沒敢再往下想，若無其事地拿起薯片咬了下，彎了彎眉眼，唇角帶笑:“我都喜歡。”
白可可這人就是虛榮，愛臭顯擺，倒也沒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沈霓君也自然不會和她針鋒相對。
隻是這話算是被她提醒進了沈霓君的心裡，這些天沈霓君一直被這事困擾，要說喜歡吧，也好像沒那個感覺，要說不喜歡，可確實變了很多。
沈霓君已經好些天晚睡了，就因為這一件事，她生生熬出了黑眼圈。
被周漸看到笑了好幾次後，沈霓君為了臉麵隻能每天刻意補妝遮一遮，在她還未察覺自己的反常時，她也在不知不覺地在意起了周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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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成績出來那天，沈霓君考到了年級第六，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成了一種他們所有人的默契，隻要沈霓君保證不跌出年級前十，所有人都要送她禮物。
裴異送了她一款限量款的包包，趙藝璿送她項鏈，其他幾個也都陸陸續續把禮物親手送給她，不過這一次沈霓君倒是很期待周漸的禮物。
隻是成績出來這一天周漸也都沒提過這事，她還特地和他們一塊吃飯，即便是這樣周漸都沒和她提起禮物的事。
周漸越來越反常了！
等到沈霓君抓到周漸，和他提起這個遲來的禮物，周漸心虛的要命，講話時眼神飄忽，神情也不自然。
“忘記帶了，等到周末哥哥親自你家去好不好？”
沈霓君自然不是好騙的，背著手看著樓道外麵說:“那你說說看，是個怎麼樣的禮物？”
“是個和我們霓君一樣可愛的瓷娃娃。”周漸胳膊靠在圍欄上，“我親手畫的，手都塗抽筋了。”
“為什麼手會抽筋？”
周漸捏了捏她的臉，輕揚眉梢:“這不是為了把我們霓君的頭發絲都畫好，還有你那小裙子，好難畫的。”
沈霓君撇了撇嘴，又抿唇揚起嘴角，顯然被哄好了，她也沒再逼問。
“對了——”周漸抓住她的衣領，本來她都要回教室，又被拉了回來，“你這小破孩最近脾氣是不是大了點，上來就是全名，連哥都不喊了？”
沈霓君掙紮了下，拍了拍他的手讓他鬆手，最後還是踹了他一腳才被放開。她也根本就沒回答，直接跟著校園的鈴聲跑回了教室。
回了教室沈霓君也靜不下心，同桌關心問了她好幾次是不是不舒服，她也隻是搖頭，偷偷趴在桌上平複心情。
最近她確實對周漸相當在意，有了超出正常關係的情緒在，她沒法再以平常心來看待兩人的關係。
沈霓君收撐著腦袋，她第一次上課跑神，儘管已經克製了，可還是控製不住去想周漸。
窗戶對麵就是高三的教學樓，樓道裡沒什麼人，也自然不會有她想看到的人。
白可可就在她後麵坐著，下課也是抱著手機玩，和自己的幾個小姐妹一塊聊八卦。
下課後幾個人都堆在沈霓君身後的桌邊，沈霓君很難聽不到她們聊什麼，高一課程說來也不重，她也索性參與其中。
白可可開啟了臭顯擺模式，一會聊一聊自己暑假去哪旅遊，一會聊聊她大姨她二舅媽，最後又聊到了白茵茵的朋友圈。
“天哪，我姐今天過生日這是她男朋友送的瓷娃娃嗎？”白可可聲音很大，“好可愛啊。”
沈霓君聽到“瓷娃娃”下意識攥緊了裙角，總不會是周漸送的吧，她湊過去也看了下白可可手機裡的圖片。
和沈霓君相似的長發，衣服也是一中特有的小禮服，倘若不是白茵茵發了朋友圈，很難分辨這到底是誰。
沈霓君沒見過白茵茵本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們長相相似，隻是撞了一個瓷娃娃，可哪來那麼多巧合。
她也沒親眼見過那個瓷娃娃，總覺得自己想太多，後來糾結了會，不如直接拉黑周漸來的爽快。
沈霓君不明白自己哪來的氣，大概是看不慣白可可，一定是這樣。
不知是誰說了句:“這和沈霓君也挺像，白茵茵和沈霓君好像是一個類型的吧。”
沈霓君笑了笑，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心情複雜。她上課也沒怎麼認真聽，在草稿紙上寫下:一點也不像！
她也不願意承認自己喜歡上了周漸，總不能她一個女孩子去先喜歡吧，要說也是周漸自己過來說，她才不要成為最先開口的那個人。
沈霓君也不會想到，她真的想什麼來什麼。
拉黑周漸後不到半天，下午她和物理課代表一塊去實驗樓找老師交實驗報告，好巧不巧碰上了周漸。
從實驗樓出來，沈霓君故意繞開周漸，讓物理課代表和她一塊走操場方向的那條路。
她越躲，周漸追的越緊。
她深知這點，才敢這樣做。
果真周漸追上來打發了課代表，讓他先回教室，拉著沈霓君去了操場旁邊的圍欄下。
沈霓君打著周漸的手臂往外跑，無奈她力氣太小根本就掙脫不了，直到她故意拖著哭腔準備裝哭，周漸才鬆了手。
沈霓君抓著他的胳膊咬了一口，差點咬出血來，周漸也沒出聲，不知道她哪來的這麼大氣隻能忍著。
“找我做什麼？”沈霓君彆過臉，擦了擦嘴角。
“臭丫頭你拉黑我？”周漸說著在她口袋裡找手機，“有事說事生我氣乾嘛？”
“彆找了，我手機在教室。”
周漸停手，又插回褲兜裡，語氣懶散:“說說吧，又怎麼了？”
“沒怎麼。”沈霓君也沒跑，就等著周漸追問，等著他哄自己。
周漸掀起眼皮，眼神落在沈霓君的紅唇上:“沒怎麼你拉黑我。”
沈霓君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