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 / 2)

他目光狐疑地在謝嘉言臉上掃了掃:“可不要說,又是巧合?”

謝嘉言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這沈知鈺屢屢出言針對他,到底為的是什麼?

難不成是嫉妒他是明姝的師兄,分走了她對哥哥的孺慕?

大好的男兒,怎麼這般小肚雞腸的。

明姝扯了扯沈知鈺的袖子,小聲道:”我累了,我們能先回府嗎?“

如此這般,沈知鈺自然不好揪著這事不放了,他頗為警惕地看了謝嘉言一眼,這才護著明姝往馬車方向走。

明姝朝謝嘉言露出個勉強的笑,便要同上馬車了。

謝嘉言猶豫了一下,終是出言道:“回去好好休息,今日的事莫要再想。”

聽得他話語的關切,明姝的腳步頓了頓,心底湧上些感動。

相較於之前,師兄終究是學會關心人了。

她朝謝嘉言點了點頭,小聲應了是。

而謝嘉言見明姝要上車了,沒忍住又多添了一句:“觀戲的文章也莫要忘了寫,老師明日要看的。”

聞言,明姝差點從馬車上跌下來。

明姝:……確認了,還是原來那個謝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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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後,明姝自然是迎來了一大堆關心的。

宋學官之事透露著十足的詭異,由是相關的消息被官府死死壓住,並不許外傳。

府中人隻知道明姝是受了些驚嚇,至於其餘的事,便並不知情了。

縱然心緒複雜,她還是掙紮著做完了每日的學習任務。

可在她攤開紙墨,預備著寫江太常布置的觀後感之時,腦海中不由重新映起宋學官的麵容。

在說完那內容古怪的話後,宋學官還動了動嘴唇。

旁人隻以為他是臨死前無意識地在潤濕雙唇,可明姝卻看得分明,他嘴唇嚅動時的那口型,分明是在說話……

明姝依照著那口型,說出口的那三個字卻是:

對不起。

明姝:?

再聯想起宋學官看向她時的異常表現,明姝的手不自覺攥緊。

宋學官……是在向她道歉?

可是……是為什麼呢?

因為他曾經對她的刁難?

因為他對她潑過的冷水?

因為他時常表露的輕蔑?

可是這些,都不該是他在臨死前急切想表露的東西呀……

“我不知道,你會死……”明姝默念著這句話,心底滿是困惑。

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又到底是誰,以什麼樣的方式殺了宋學官呢?

明姝想得出神,直至毛筆上的墨在紙上暈開,她才恍然回神,手忙腳亂地收拾好筆墨。

重新麵對著雪白的紙張,明姝實在是下不去筆。

經了今日這一番變故,她若還能胡謅出篇觀後感,那簡直就要是奇跡了。

她長歎了一聲,將筆重新擱下。

宋學官的死,她要說多難過,也是沒有的。

畢竟,他們之間的關係實在算不得好。

可要說不難過,那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是曾經教習過她的人,也是她學習路上的領路人,就這麼在她眼前斷了氣,她打心底難以接受。

她不喜歡宋學官,但也隻是想著有一天能用事實壓倒他,能將她取得的成績甩到他麵前,叫他心服口服,收回從前那些話語……

卻從沒有想過,要他從此闔上眼,再也說不出話。

麵對異樣的聲音,最好的辦法永遠不是扼住說話人的喉嚨、叫他說不出話來。

而是以事實為證,讓對方啞口無言。

可她卻再也沒有機會,得到宋學官一句真心實意的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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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地看了一會書,明姝便熄燈上了床。

海綿空間裡她的分體接了學習的班,開始繼續溫習兩漢文學的內容。

或許是因為白日還是受了驚嚇,精神處於一種極度疲憊的狀態,明姝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在夢裡,她獨自一個人飄蕩在太學的小徑上。

是真的飄蕩,她的腳離地足足有三寸之高,仿佛踏著虛空在行走。

她飄啊飄,終於在前邊看見了人影。

而當她興衝衝奔過去時,卻發覺那些人對於她的出現視若未見。

明姝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觸碰其中一個還算相熟的女子,卻驚異地發現,自己的手直接從她的衣袖間穿了過去。

就在她又驚又惑的時候,那個女子開口了,語氣帶著些鄙薄:“你們說,那承嘉侯府的沈明姝,到底是怎麼和蘇延勾搭上的?”

聽得這話,明姝使勁晃了晃腦袋,以確認自己沒聽錯。

卻又聽見另一個女子用諷刺的語氣道:“誰知道呢……我就說那蘇延平日裡為何對我們這般冷漠,原來是已經和他那表妹勾搭成奸了……”

“難怪要避諱我們呢……”

她們在說什麼?

明姝:瞳孔地震!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要寫到前世了qwq

最近卡文卡到吐

在老師布置的論文和之間瘋狂切換

我已經沙雕不起來了(躺平.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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