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99】(1 / 2)

明姝原本想點醒她兩句,可轉念一想,罷了罷了,和傻白甜有啥好解釋的。

於是便順著她的話嗯了幾聲:“二姐說的對,六皇子那樣富有雄才的人,定然是自尊心極強的,怎麼能受這種屈辱!不過……”

明姝話鋒一轉:“二姐姐既是為六皇子著想,就不該補貼那麼多銀錢給他……你想想,他那等高傲的人,若是要靠一個女子才能在京城安然度日,心裡指不定多憋屈呢。”

她一臉擔心地看著沈玉柔:“更何況,若是他日後發達了,想起來這一段時日,指不定還要遷怒於你……我也不是質疑那六皇子的為人,隻是我實在是擔心二姐姐你……”

明姝這一番話說的甚是情真意切。

沈玉柔隻聽前半段還不以為然,隻當明姝和那些古人一樣迂腐,可在聽完整段話後卻是心裡一咯噔。

彆的她沒見識過,可關於鳳凰男的事例卻沒少聽過。

那些男子靠著妻子扶持起家,後來功成名就了,便將那段受“救濟”的歲月視作恥辱,連帶著對妻子心存怨懟。

她先前是被六皇子的溫言細語哄住了,又有他的皇子濾鏡在,才沒往這方麵想。

可經明姝這麼一說,她才發現好像是這麼個理……

六皇子作為質子被困在京城,等同於是遼國的棄子,往後如何還很難說,她現在可不就是在“扶貧”嗎!

見她神色變動,明姝繼續哄她:“二姐姐,一個有抱負有責任感的男子,他並不需要來自自己愛人的錢財或其他方麵的支持,他需要的是感情上的陪伴啊!”

明姝用誘導性的語氣道:“六皇子和你相處的時候,是不是常常提起他有很多難處,說手頭是如何如何困窘,說他在京城遇到了不少糟心事?”

沈玉柔回憶了一下,發覺六皇子確實是常和她說起這些事,於是忐忑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一提起境遇窘迫的事,你就支給他銀錢……他一說起自己待在京城過得不好,你就想法子替他打點,想幫助他歸國?”

見沈玉柔仍然點頭,明姝搖頭道:“二姐姐你這就是會錯了六皇子的意啊!他和你說這些,哪裡是想要你去替他操勞奔波……”

明·胡說八道·姝一本正經地道:“這種時候他需要的隻是你的安慰和擁抱啊!”

“你拿錢給他,或者替他求人,他若是知道了,心底肯定覺得自己沒用,指不定多難過呢!”

明姝一邊回憶自己曾看過的狗血台詞,一邊握著沈玉柔的手,神情真誠地道:“你們的愛情如此純真無暇,你怎麼能拿錢財玷汙它呢!愛情可是無價的!”

沈玉柔雖然覺得哪裡怪怪的,可卻覺得明姝的話說的很有道理。

心裡很是感慨,聖母就是聖母,明明自己和她的關係那麼一般,她卻還是這般認真地為自己考慮。

沈玉柔這般想著,心裡暗自決定,等她日後發達了,定然是要漏點好處給沈明姝的。

一切原本該很和諧。

可待她離開小院後,才猛然想起來,她今天不是過來同沈明姝拉關係,讓她幫自己去說好話,叫六皇子能儘早歸國的嗎!

但剛表露了這一想法,就被沈明姝一通忽悠,全然忘記了原本的目的。

沈玉柔懊惱地拍了拍頭,便想要轉身回去。

可剛邁出幾步,卻頓住了。

她剛才和沈明姝那麼一通聊天,東扯西扯的,該賣的慘都賣完了,她這回去還有啥能說的?

難不成再演一遍?

那也太丟人了!

沈玉柔痛苦地抱緊了不算圓潤的自己,心中思量著對策。

而室內的明姝在沈玉柔走後,麵色卻變得凝重。

她還記得,那位遼國六皇子是個心機深沉、野心勃勃的人。

能做出接風宴上賣弄才學、兩國比試上選擇擊鼓鳴歌這等事的他,又如何會甘於被困在京城做質子?

定然是會想出各種法子回國的,沈玉柔這種傻白甜估計也隻是他的一腳踏板罷了。

而大概也正是因為他先前鋒芒太露,才叫景帝對他生了忌憚,落至現在這個境況。

在這種情形下,沈玉柔居然還敢和他這般接觸,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明姝感慨地搖搖頭。

況且,如果她沒猜錯,她這二姐應該是有什麼金手指的,才能造出那些現代化的東西來。

畢竟以她所感受到二姐的智商,實在不像是能熟知這些東西,並在穿越後還記得其配方的樣子。

就是不知道關於這金手指,沈玉柔透露了多少給六皇子……

明姝摸了摸下巴,在心裡使勁戳了戳666號。

她戳了老半天,才得到了一聲弱弱的回應:“乾嘛呀……”

“你能不能檢測出我二姐身上有什麼古怪之處?”

666號廢得理直氣壯:“不能。”

見明姝不理它了,它又賊兮兮地補充道:“如果宿主願意花上些成長點,我倒可以試一試……”

明姝也不廢話:“要多少?”

666號語氣激動:“5個成長點,給我一周的時間,我肯定給你搗鼓出個檢測的功能。”

5個成長點……明姝猶豫了,這代價似乎也太昂貴了些。

可666號似乎急於做成這筆大單,見明姝猶豫,便加緊了言語煽動:“到時候再遇上什麼重生穿越的,你一檢測就知道了,豈不是很有安全感?”

它加重了砝碼:“到時候這功能還可以給宿主提供危險預警……”

對此,明姝頗為心動,咬一咬牙:“5點就5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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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嘉侯說要禁明姝的足,明姝便也順了他的意,乖乖地在院子裡窩了好幾日,也算是給承嘉侯麵子,順便拿這段日子調整心態。

她聽說,沈玉柔那次偷溜進來見她的事不知怎的被承嘉侯知曉了,由是她也被禁了足,不被允許踏出院子一步。

明姝心知自己是沒有這麼大作用的,那便隻有可能是因為六皇子了。

而這般一想,明姝都為承嘉侯感到頭疼。

——府上的崽子一個賽一個不聽話,還都很能鬨騰。

就拿沈容華來說,她因為百花宴上的事將寧國公府得罪的徹底,曾經疼愛她的外祖家鎮遠將軍不知為何也待她疏遠了,先前和徐開宇的婚約一事又鬨得一地雞毛。

以她如今這條件,想找上門好親事簡直不要更困難。

可偏偏她眼光還極高,小門小戶、家世清白的還看不上。

承嘉侯都算是放棄了這個長女,隨她去了。

而二女兒沈玉柔,原本是承嘉侯最喜歡的乖巧孩子,可這些年性情大變,哪裡有半分幼時溫順聽話。

屢次拒絕了他安排的親事不說,竟然還同那遼國質子有財物的往來,真是生怕皇上找不到理由整治承嘉侯府。

承嘉侯背地裡簡直要氣得嘔血。

至於被他寄予重望的明姝,平日裡看著安安分分,對他這個父親也很是敬重,可卻是個悶聲惹大事的。

不知什麼時候就得罪了王皇後所在的王家,還做出突然南下這檔事,叫他原本給她謀定的幾門能帶來不少利益的好親事全都落了空。

幾個女兒是如此,剩下的那些個庶子就更不行了。

一個個要麼甚是庸碌,要麼過於木訥,明明同樣是在太學讀書,可那二房的沈知鈺卻就是要比他們出彩得多。

對比之下,這叫承嘉侯如何不心裡憋著一團火?

對此,明姝隻能搖搖頭。

憋火有啥用啊!

承嘉侯自己就是個不長進的,年少時不學無術,年長了卻整天鑽研些旁門左道的東西,也難怪承嘉侯府在他手上一直走下坡路。

他有空在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下功夫,倒不如多讀兩本書充實下自己,增長點智商。

明姝想是這般想,可自然是不能這麼和承嘉侯說的。

她還是先理好自己那的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