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二合一(1 / 2)

七十年代嫁悍夫 狂且懦 11946 字 3個月前

若事情是真的那必須要嚴懲,可這不代表可以冤枉好人。

蘇姚將信拆開,唐湘和馮紅慧腦袋湊過來,也一起來看這一封信。

毋庸置疑,這個舉報人十分謹慎,許是怕被舉報人打擊報複,這封舉報信上不僅沒有他的姓名以及相關信息。這封信隻有短短一行字:舉報參謀長白鋼鋒欺負下屬女知青。

許是怕被人通過字跡找到他本人,這僅有的一行字都不是手寫,而是在報紙上裁剪下來的鉛字,用漿糊把剪下來的小紙片粘在信紙上,就成為了這樣一封舉報信。

這種謹慎程度,蘇姚也隻有後世在電視劇中看到過相似情節。

但這種舉報信有點不太好搞。

寫通知的時候,考慮存在一些女孩怕叫人知道這種“醜事”,因此不願意站出來舉報。還有一些舉報人害怕被打擊報複,哪怕知道些什麼,卻不敢舉報。

所以在通知結尾注明過,實名舉報信與匿名舉報信皆可。

但為了保證所有人寫的匿名舉報信都是有用的,通知上還特意交代過這種匿名舉報材料要如何寫,至少要在舉報材料上附有具體事實。

像這種隻有最終結論的舉報材料,可以說是舉報人怕被報複,那也能說是故意惡作劇捉弄人。白參謀長大小是個領導,要調查他那也不是拍腦子就能決定的事。蘇姚自己去了團部大樓,去了孫政委的辦公室,去向他彙報這件事。

在麵對孫政委時,她很明確的說了目前麵臨的情況, "收到了一封有關白參謀的舉報信,匿名,上麵隻有一句話,說白參謀欺負下屬女知青。您看,這應該怎麼辦?"

蘇姚最後那句,詢問孫政委認為怎麼辦的話,並不是看孫政委的意見,要是他說不查,那這件事就擱淺了。

首先孫政委不會說不查這樣的話,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上麵說了要嚴查,已經收到舉報信,卻隻當沒看見,萬一舉報人不滿將之捅到師部、兵團乃至中央怎麼辦。現在可以很輕鬆解決的事情,等鬨大了以後可就不好收場了。

至於孫政委真的就犯糊塗了,那蘇姚可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勸他。

這樣問,不過是表示自己的態度,並且表示自己過來一趟的目的,請他下達一份明確的指令。

人家領導沒說怎麼辦,你就直接去乾了,這或許在職權範圍內,但要

查的人畢竟也是一位領導,將來查出來確有其事那還罷了。要是查清楚後,就是一場烏龍,找不到寫匿名信的人,但是作為帶頭調查的說不準就要被記恨上。

而現在問過孫政委,那她不過是拿著令箭辦事的小嘍囉,記恨不到她頭上。至於下令的孫政委,人家可是領導,都是依照程序辦事,他記恨不上。

孫政委沉吟片刻才開口, "那就查吧,不過白鋼□□是上過抗美援朝戰場的老兵,不能寒了老同誌的心。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先不要對外公布舉報信的事,免得找來不必要的流言蜚語,影響他的名譽。但一旦查清楚,此事屬實,那咱們也絕對不能姑息!"

他的拳頭在桌麵上錘了一下,表示自己的決心。

他讓蘇姚在辦公桌對麵坐下,然後緩緩說道, "就先從他身邊人查起,你那個辦公室不是有兩個成員是女知青。這件事你暫時不方便出麵,他們知青和知青之間溝通更方便,你讓她們跟白鋼鋒身邊的知青們打探打探,不管是男知青還是女知青,一旦有這種苗頭,他們都能聽到一些風聲。"

蘇姚點頭,在本子上記錄下孫政委的意思。

“走訪的過程中,一旦出現蛛絲馬跡千萬不要錯過,順著線索繼續查探事情的真實性。這件事非同小可,期間要及時跟我彙報。若事情真如舉報信所說,你要跟我彙報,那白鋼□□是留不住了,我們得對得起把知青娃們放心送給我們的父母親人。"

"這下我都記下了,您還有什麼指示?"

說了這樣多的話,孫政委不免口乾舌燥,他喝了一口茶缸裡的水,都已經涼透,不過他還是把剩下的底子給一口悶了。

“沒有了。”又想起什麼似的,他叫住起身的蘇姚,再一次強調道, "目前一定要保密。"

蘇姚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快到中午下班的時間,通常這種情況她會坐在周言安辦公室外等他一起下班。

但這次嘛,還怕馮紅慧和唐湘不知輕重,在中午回宿舍時候把這件事說給室友聽,所以她還是特意回去一趟,告訴兩人千萬得保密。

這次去團部大樓,就隻當是一次普通的彙報工作,蘇姚回到辦公室跟倆姑娘叮囑一定得保密,並且讓倆人這幾天也不急著來上班,可以晚點來辦公室。

湘明白, "就跟白參謀長身邊的知青套套話唄。"

蘇姚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這件事須得隱晦的來,可千萬彆叫人看出你們的目的了。"

“我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這兩個姑娘,唐湘性子活潑,擅長跟人打成一片。馮紅慧性格相對不爭不搶,因此她看著更為無害,叫人更好親近。

這兩種性格相對比較互補,叫她倆單獨出去做事,蘇姚也能放心。"行,那你們就準備下班吧,下午也不用急著上班。"

被蘇姚囑咐了多次,這件事千萬不能著急,慢慢來彆讓人發現了自己這邊的目的。唐湘和馮紅慧便也不急,但跟白參謀附近的知青打好關係卻已經刻不容緩。兩人裝作對團部大樓內崗位好奇,故意接近參謀辦公室的知青。她問的十分直接, “你們在咱團部工作,是不是蠻輕鬆地?”

唐湘在團裡人緣很好,大家都愛跟她打交道。也是知道她在婦工組的辦公室工作,是所有知青都要羨慕忌妒的清閒工作。

兩人之間不存在任何的利害關係,對麵的知青開玩笑反問道, "你們的工作,不是也挺輕鬆?"

唐湘擺擺手, "這沒法比,我們那裡雖說是清閒,可也隻有清閒一樣好處,彆的就再難粘得上了。還是得離領導近一點,好處更多,看看你們入團的入團,入黨的入黨,我們辦公室是邊緣崗位,進去以後,再想要入團或者入黨,那就難了。"

對麵人挺驕傲,確實在參謀辦公室,距離領導近,有不少的隱形優點,不僅是入團入黨優先,還是被推薦上大學的機會,都相對其他知青要多。

而她也在去年的時候,順利地入了團,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共青團員。參謀辦有一位年紀稍長一些的知青,在下鄉之前就是團員了,他在今年年初成為了正式的黨員。

“也確實是這樣。”對麵知青問, "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你們辦公室待著不順心,還是組長給你小鞋穿了。"

唐湘搖頭, “這倒沒有,當時報名的時候,覺得這崗位聽描述還成,是通過層層的選拔,我就以為上崗以後前途無量。誰想到那麼嚴苛的選拔條件,上崗以後就是當婆婆媽,天天調和這個知青跟那個知青打起來,這種

雞毛倒灶的破事,一眼就能看到頭,還特彆地沒前途,啥好事也想不到我們身上,可真是沒勁。”

對麵的知青叫吳蘭宜,她就說了, "話不能這麼說,我覺得你們辦公室每天做的事情都很有意義。婦工組剛成立的時候,告訴女知青不管是受了什麼委屈,都可以尋求幫助。也解決了很多女同誌遇到的切實問題,就比如說這附近村子過來騷擾女同誌的小流氓,就是你們找保衛處天天蹲守,蹲到人後押送到公社,從那以後我們就沒有再被騷擾過。再比如說,你們辦的那個生理講座,告訴我們女同誌在生理期應該如何處理,遇到痛經應該怎麼辦,女同誌平常應該如何保養自己,我媽也沒有跟我說過這檔子事,還是看了這個講座,我才了解到相關信息。"

“還有前一段時間南二十八團的事情發生,兵團徹查發現,其他的團裡或多或少,都有過那種不好的事情,但你看我們團,一件都沒有,這都是你們婦工組的功勞。現在無事可做,那也是因為你們曾經的工作到位。"

聽她說到前一段時間,二十八團的事情,唐湘立刻提高警惕,懷疑她話裡有話。

就順著她這話,歎口氣說道, "其實我們一直擔心咱們團裡也有受害者,受害者苦於輿論的壓力不敢舉報。你也知道的,這種事情就是這樣,咱們女同誌雖然是受害者,一旦叫其他人知道。雖然是受害者,卻很有可能更多的苛刻和指責。"

唐湘說的這種情況吳蘭宜也可以理解,同為女性,難能不明白女人在這世道中的艱難。

“那就沒辦法了,咱們做工作肯定會遇到這種情況的問題,這是必不可免的,不可能出現百分百的正確率。"

唐湘心裡也納悶,她這話到底是啥意思,有沒有什麼暗示在其中啊?有時候就是這樣,心裡揣著事,總覺得對方彆有所指。

唐湘把這話在心裡記住,其實應該拿出筆記本記錄的。但要是拿出筆記本,肯定會引起對方的警覺,這種想法也隻能作罷。

她又把話題拉到剛才的問題上, "還是想換份工作,這工作看著沒前途,你說我下鄉好幾年,不說入黨,也至少得入團吧。隻要在這個婦工組呆著,我看入團是彆想了。"

吳蘭宜知道唐湘也是個奇人,彆人能有個清閒的工作就算是燒高香了,她是連著從一份清閒的工作換到另一份清閒的工作,

現在又覺得不滿意了,還想再換工作。

自己也犯不著勸人家要知足常樂,彆總是不滿足,反正人家有能力,想換工作那就換唄,跟自己又沒關係。

吳蘭宜笑了笑, "你可真是夠狠心的,畢竟相處了一年多的時間,也都有感情了,像這般突然離開,對同事也沒半分的舍不得?"

唐湘半真半假地說道, “那肯定舍不得,大家相處還挺愉快的,但這都比不上咱個人的前程不是?"

她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這件事除了你,我沒告訴任何人,你可千萬彆讓其他人再知道了。我現在還在人家手裡做事,要是被知道了我吃著碗裡瞧著鍋裡,那彆說換工作這件事打水漂了,說不定還得受組長的磋磨呢。"

“放心吧,肯定不說。”跟她沒關係的事情,她何苦當告狀精,平白乾那等得罪人還沒好處的事。 ”我看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剛見到你的時候就說過,想問問這總參辦的工作怎麼樣?”吳蘭宜收斂了神色,就連看唐湘的視線,都沒有往日的熱絡。

這唐湘想來參謀辦,那她跟她之間就存在了一定的競爭關係,萬一她靠的是把她給擠走,才能獲得這個機會的呢?

唐湘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想岔了, "吳姐,瞧你想到哪裡去了。你也知道,我們那個組長是周副團的愛人,到時候跟她好好說說,請她從中說和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