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三合一(1 / 2)

七十年代嫁悍夫 狂且懦 25991 字 3個月前

明月原本的神情是很嚴肅的,等聽見蘇姚說的話以後,她臉上的表情瞬間柔和下來, “我還當什麼大事呢。"

隨即,她指揮俞淞去翻藥盒子。

俞爍年紀小,時不時生病,家裡備著藥,是為了以防萬一。

然而隻要不是啥大問題,明月都不會叫孩子吃藥。

俞淞遞過藥盒子,明月把一板安定扔到蘇姚麵前, "這是在你家拿回來的,放心吧,你那次沒有吃藥。"

什麼叫大悲大喜,這就是了。

肚子裡這祖宗,這時候感受到了當媽的高興,在肚子裡旋轉跳躍。蘇姚一手扶著要,另一隻手托著肚子,“哎呦”了一聲。

明月叫她坐下,跟她講,“我記得你不愛吃藥,我對這種藥沒啥好印象,給你們家周團長教了一套按摩的法子,順便把你這藥給帶回家了。"

得,她這時候換了稱呼,又叫回了周團長。

俞淞心裡吐槽,卻給他媳婦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還得是他媳婦,這乾了多大的一件好事啊。

知道是為了這麼一個破事,明月對待蘇姚的語氣,就不如方才的溫柔了, “就為了這麼點事,大晚上的叫這麼多人跟你一起折騰,你可真是好樣的。"

俞淞拚命點頭,他媳婦罵的可真是沒錯。

蘇姚低下頭,跟個被批評的小孩子似的。

周言安這時候還在堂屋,沒法解救他媳婦。

明月教育了兩句解氣了, "行了趕緊回家,這都幾點了,你不睡覺,肚子的孩子還得休息呢。"俞銳坐在堂屋的小板凳上,聽著東屋的動靜,把來龍去脈都聽明白了以後,他覺得挺沒意義的。打了一個哈欠,在俞淞把明月送出之前,回到了西屋。

蘇姚討好地衝著周言安笑了笑。

回到家以後,她才忍不住說, "真是一孕傻三年,懷了娃以後,我這腦子都不好使了。"而且剛才這個因為懷孕,腦子變傻的借口,蘇姚都沒有想到。

把鍋給推到肚子裡的娃身上,明月就不會教育她了。

周言安十分認可地點頭, “就連我也傻了。”就連他也沒想起,還是經過明月的提醒才想起這件事。

俞淞送走周言安蘇姚這

兩口子,回到家裡沒忍住嘎嘎嘎笑。“這兩口子一起犯傻,真是不少見。”

西屋的俞銳剛躺下,就停下東屋親爹嘎嘎嘎的笑聲。摸了一把胳膊,艾瑪,這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明月看他也沒啥好臉色, "瞅瞅人家兩口子感情多好,犯傻都是一起的。"俞淞依舊嬉皮笑臉,他的手摟住了明月的肩膀, "媳婦,咱也該睡覺了。"他那手黏黏糊糊的,明月哪能不知道他是啥意思。

明月把人推開, "你消停點吧,這都幾點了,明天還得上班呢。"俞淞覺得自己哪怕是鬨騰一晚上,也不會影響明天上班的。奈何他媳婦覺得不行,而且態度十分堅決。

他委委屈屈的躺在被窩裡,都怪蘇姚過來鬨騰這一下子。鬨騰這一通,蘇姚回到家以後確實是累了。

周言安早上不需要做飯了,有了母羊以後,蘇姚的早飯是羊奶。

周言安要做的更多了,比平常起得更早,先擠好羊奶,還得帶著羊出去吃草。反正很麻煩。

回到家以後,得在小鍋裡把煮開,才能叫蘇姚喝。周言安牽著羊回家的時候,正遇上洪家那老太太。其實不算是遇上,是這老太太一直在等著周言安呢。

這老太太年紀大了以後覺少,一家子都沒起呢,她就醒了。

她早早地起床,卻不說幫著做飯,在她看來家裡有兒媳婦,用不著她來動手。她坐在後門口,接連幾天,看見周言安早上牽著羊,把家門鎖上,然後去放羊。過了大概一個小時,他牽著羊回家。

“你是後院的小周吧。”

洪老太太甚至不知道周言安姓甚名誰,隻知道後院的老王家都喊他小周,就也跟著這樣叫。周言安對這老太太沒啥好印象,不過也犯不著得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是不怕得罪這老太太,但是怕這胡攪蠻纏的老太太記恨蘇姚,給在暗處使絆子。

蘇姚如今是雙身子,可經不起折騰。

這洪老太太是對周言安家牽著的羊感興趣, "你們家的羊,是母羊吧?"

周言安停下搭理洪老太太,已經是很給麵子了。畢竟對於不認識的人來說,他不是個很有禮貌的人。

他這時候其實挺不耐煩的, “母羊。”

洪老太太上躥下跳的,還是

能為了誰,當然是她那兩個大寶孫子。

自從來到小兒子家,小兒子雖說是當領導的,家裡吃的飯菜還比不上他們在老家村裡吃到的。至少老家的村裡,還時不時能吃上一頓肉。

來了小兒子家,那是啥也吃不上。兒媳婦黃秀華是個小氣鬼,壓根就不舍得給她那兩個大寶孫買好吃的。

她也不願意往裡麵添私房錢,給小兒媳和那兩個賠錢貨的孫女吃。

於是就隻能偷偷給兩個大孫子零用錢,叫這倆人多去買點零嘴吃。儘管經常叫孫子去買零嘴,洪老太太還是覺得,倆寶貝孫子瘦了。洪老太太心疼的不得了,心想得叫倆孫子好好補一補。

要說吃什麼補,洪老太太原本是沒主意的,直到看見後院那家小年輕每天早上放羊。要說滋補,她覺得沒有比羊奶更補身體的了。

洪老太太上次被兒子教訓了,叫她彆在團裡丟人。

她是不會反省自己的問題,就覺得是宋小艾小題大做,一塊豬肝而已,又不是啥了不起的東西,至於說一定要上綱上線呢。

後院那對小兩口,她是見過的。小媳婦大著肚子,平日裡看著挺和氣的,跟隔壁家裡那個潑婦不一樣。

洪老太太是覺得,年輕人都臉嫩。她如果過去要點的話,那家不會不願意的。而且他兒子可是領導呢。

"羊奶你們家喝不完吧,能給大娘一點嗎,我家兩個孫子營養不良,特彆需要羊奶補身體。"

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周言安唇角微微扯起,眼睛卻沒有半分微笑的弧度,很是冷漠, "不行,羊奶我媳婦要喝,沒有多餘的。"

周言安一句話,把這老太太給頂在了當場。

洪老太太也被周言安身上的氣勢唬了一跳,釘在原地,過了很久才回神。而那時,周言安已經牽著羊,打開家裡的大門。

洪老太太氣得跳腳, "這什麼人啊,一個女的還喝羊奶,吃那麼好的東西,也不怕天打雷劈。"她一開始還當羊奶是那家的小夥子喝,沒想到是那個大肚子的小媳婦。

按照她的想法,女人是不配吃好東西的,好東西都應該留給家裡的男人。即便是孕婦,肚子裡懷了能傳宗接代的男娃,那也是不配吃好東西的。

那真是想越來氣,就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

她叉腰罵, "還真把懷了孩子就當回事了,我看隻能生出一個賠錢貨。"

蘇姚是不知道這老太婆的詛咒,是詛咒她生女孩。

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是要當麵道謝的。她最想生女孩呢。

這老太太也是知道形勢比人強的道理,不敢大罵。怕周言安聽見了以後,再把他給招回來。那個小夥子一看就很能打,長得高高壯壯,如果他不講武德,給她一下怎麼辦。

她小聲地嘟囔,洪星早上起來上廁所,聽見她這個奶奶在那兒嘟囔,罵罵咧咧的,卻全都是臟話,她聽了一陣子,算是明白她罵的是誰了。

如今家裡附近的鄰居,就隻有後院的周團家媳婦懷孕,她不是詛咒人家還能是誰。

洪星是洪科長的小女兒,比洪山峰和洪海洋這兄弟倆小兩歲,她還在上學,今年暑假結束的九月份,就要上初中了。

她這個年紀,其實已經知道很多事情了。

比如說,不大喜歡這個經常罵她們是賠錢貨的奶奶。雖然不喜歡這個奶奶,但畢竟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家屬院大家都怕周團,洪老太太如果得罪了人家,一家子都得跟著倒黴。

於是她提醒道,"奶,咱家斜後院的周叔叔,他人很凶的,他是我爸的領導,我爸都很害怕他。”你輕易可不要得罪他。

洪星是好意提醒她,洪老太太就跟個瘋狗似的,隻要對麵不是她那兩個大寶孫,她是得衝上去咬一口的。

儘管麵前是親孫女,她依舊十分的刻薄, "你個賠錢貨,這哪有你說話的份。"張口賠錢貨,閉口賠錢貨,這就很沒勁了。

洪星當然不願意聽,她轉頭就走,還不願意看她那張老臉呢。不過洪星的提醒,這老太太是聽進去了。

就是斜後院的那家子都不好惹,不能輕易得罪唄。她這時候忍不住的咋舌,想不到那個小夥子,看著還挺年輕的,就已經是他兒子的領導了。

她兒子都五十多歲了,那小夥子才多大,有三十沒?

也不知道是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才能小小年紀爬的那麼快。不是靠親爹親媽,那就是靠丈人爹丈人媽。

但不管是靠誰,這還是個有背景的人,老太太自動給打上了一個不好惹

的標簽。這家子她是不會上門的。

不好惹的周言安還不知道,因為他的緣故,洪家胡攪蠻纏的老太婆不敢惹他們家了。他正在家煮羊奶,蘇姚在外頭洗漱。

剛才回家時的小插曲,他沒有跟蘇姚說,免得蘇姚聽見這老太太的不要臉舉動,而跟著激動。兩人正在商量,下午的時候周言安請兩個小時的假,帶著蘇姚去於大夫把脈看看肚子。剛經曆了昨晚的那一遭,儘管是知道孕早期沒有吃藥,這心裡還是覺得不放心。兩人其實每個月都會去於大夫哪裡,去的時候不空著手,有時候帶雞蛋,有時候帶餅乾。

蘇姚把每月一次見於大夫,當做是產檢了。

兩輩子頭一回懷孕生子,還是在這種條件很差的環境裡,蘇姚難免小心。

蘇姚中午上班前,用油紙包了兩斤的桃酥,這是給於大夫準備的,直接帶到辦公室,下午就不用特意回家去取。

下午的時候,周言安跟石抗一招呼了一聲,說要帶蘇姚去看大夫,他就提前下班了。自打蘇姚有孕以後,他幾乎每個月都有這麼一次,石抗一都習慣了。

也是很煩,他每次都要過來說, "以後彆過來特意通知了,你提前下班這難道還不行?"蘇姚見到唐湘,就說了下午借車子,周言安要帶她去隔壁村裡看看大夫。

唐湘為人大方,遇見不熟的人跟她借自行車,她都從不猶豫,更何況借的人還是蘇姚。她猶豫的原因是,蘇姚現在大肚子,哪怕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感覺也挺危險的。

她絮絮叨叨地不放心叮囑,直到周言安過來接蘇姚的時候,唐湘便叮囑周言安。

“周團,您騎車的時候小心點,彆把蘇姐給摔了。”

"您和車摔了都不要緊,蘇姐不行,一定要小心。"

蘇姚跟她揮手, "我們有譜的,你放心吧。"

等那兩口子走遠以後,秦東對著她,豎起了大拇指, "你這膽子不小啊。"他一個男同誌,在麵對周團的時候,都難免心裡不安。

真想不到,唐湘這一個女同誌,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那麼沒大沒小地說話。

唐湘當然知道他是哪個意思,她笑道, "其實周團人挺好,沒有傳言中那般的可怖。"

她和馮紅慧一開始也像其他人那樣害怕,擔心蘇姚被她家暴。但實際接觸中就發現,他跟蘇姚說的那樣,是個麵冷心熱。

實際接觸下來以後,就發現周團這人看著冷漠,挺唬人的。其實她和馮紅慧跟周團沒大沒小講話,他就從來沒有計較過。蘇姚和周言安到於大夫所在的村子時,於大夫正在村口出大糞。大夏天的,那味兒真是隔了老遠都能聞見。

蘇姚看見人以後,從自行車後座上跳下來,不住地衝於大夫所在的方向擺手, ”於大夫於大夫!"

周言安這一陣子,經常能被蘇姚的大膽動作嚇到, “哎喲,你慢一點。”

於大夫也聽見了有人在叫她,她認出是那對經常來找她的懷孕小夫妻。這邊不止有於大夫一個人在乾活,還有其他的村民也在忙。周言安身上穿著軍裝,嶄新的乾淨軍裝,讓人想到了附近的兵團。於大夫對這兩口子的印象不錯,回回上門都帶著禮物,態度謙和有禮。這對小夫妻每月都來,醫生很喜歡這種把自己看得很重的病患。於大夫身上沾了不少的味道,蘇姚問到以後沒忍住“嘔”了一下。似乎蘇姚每次過來都是這樣,她聞到於大夫身上的味道反胃,然後道歉。來到於大夫的茅草屋,蘇姚遞上一直捧在懷裡的桃酥。

於大夫知道這小夫妻的條件應該不錯,也曾經說過,以後過來不用帶東西,孕婦更得吃點好東西滋補。

叫於大夫把了脈,蘇姚問, "醫生,我懷孕初期的時候,有過一次發燒感冒的經曆,會不會對胎兒有什麼影響?"

“我這腦子也是不好使,就覺得我感冒的時候吃了藥,可把我給嚇壞了。帶著我家這位,跟我一起擔心。"

於大夫問, "沒有吃藥吧?"

“沒吃藥。”

於大夫點頭, "沒吃就好。"

蘇姚摸著肚子, "你能看出胎兒有沒有問題嗎?"於大夫溫和的說, "不能,隻知道胎兒現在很健康。"好吧,蘇姚略微有點失望,但聽見說胎兒健康,她也很滿意了。

周言安騎車帶著蘇姚回家,農村的土路有點顛婆,蘇姚牢牢的環住周言安的腰,生怕被從自行車上顛下去。

這時候,路上不常見到人,前麵一群人,蘇姚見到兩個有些熟悉的背影。經過以後

,回頭看才認出來,那是洪科長的兩個侄子。像是明月那樣的,告訴家裡的孩子不要跟洪家兩個侄子接觸的,不是少數。

家屬院幾乎家家都告訴過家裡的孩子,一來是怕家裡的孩子被帶壞,二來嘛是怕被那兩個不講武德的大孩子給欺負。

他倆本來就是外來的,在家屬院沒有朋友。

還臭了名聲,人家的家長都不讓家裡的孩子跟他玩。

洪山峰和洪海洋不可能隻跟著彼此玩耍,家屬院的孩子不願意跟他倆一起玩,但是附近村裡的小孩還挺願意跟他倆一起玩的。

彆看洪老太太是個喜歡從彆人那裡占便宜,洪山峰洪海洋看見誰家有好吃的,就會攛掇奶奶去搶。

但是不代表這倆人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是有點丟臉的。洪老太太對待大寶孫很大方,這倆人從小不差錢。

這倆人還是了解應該如何收買人心的。

在村裡的時候,雖然這倆乾的是人嫌狗憎的事,卻有一堆擁簇,靠的難道是這倆人的人格魅力

嗎?

當然不是了。

靠的是兩人有一個當大隊長爹,一個在部隊當乾部的叔叔。兩人還是比較能籠絡人的,他們喜歡欺負弱小,卻崇拜強大的人。

蘇姚咦了一聲,等已經看不見人影了,她才小聲跟周言安說, “看見洪科長那兩個侄子,看著像是跟一群小流氓混在一起。"

那一群小流氓看著年紀不小,雖然看著沒有洪山峰和洪海洋兄弟倆健壯。

周言安目光注視這前麵的道路,沉聲說道, “這倆人不會在團裡留很久,等暑假結束就離開了。”

蘇姚點頭,確實,反正也沒幾天,八月很快就過去了。把自行車還給唐湘,兩人步行回家。

不僅是蘇姚和周言安覺得,洪家兩個侄子會在暑假結束離開,家屬院的大部分人都是這樣想的。

都對這倆小子不滿意,因為這小子帶著外麵認識不三不四的人進家屬院,搞得家屬院的最近環境有些烏煙瘴氣。

帶孩子的婦女,都不願意在自家門口帶著孩子跟鄰居嘮家常。那些小年輕的眼神,看得人十分不舒服。

說是賊眉鼠眼吧,這話說的難聽,但卻沒有說錯。眼神賊兮兮地,不住打量家屬院裡的人。

/>看他們的做派,能看出來不是團裡的知青,也不是廠裡的職工。有正經工作的人,不可能大白天在街上瞎溜達。

大家的正常生活被影響,都想著反正人快要離開了,沒必要去找洪科長說這件事,叫洪科長給記恨上。

眼瞅著九月份,暑假結束。

盼望著,盼望著,洪老太太回老家去了,卻把洪科長的兩個侄子給留了下來。

洪老太太是不願意回老家的,然而眼瞅農閒結束,農村進入了農忙期,洪老太太得回家乾農活。有那好事之人,找到了洪科長,詢問為啥倆侄子不跟著老太太一起回去。

說道這個,洪科長也發愁。

他老娘怕他不給侄子安排工作,她自己回家了,卻把兩個侄子留了下來。

洪科長是不知道,家屬院的其他人不喜歡他侄子,過來問這一句是想叫他侄子趕緊滾回家。洪山峰和洪海洋帶著不三不四的小年輕,來家屬院亂竄這事他是不知道的。

這人:“……”就無語。

這人從洪科長那裡出去以後,很快將這件噩耗給宣傳了出去。家屬院眾人: "……"也很無語。

好幾個家屬院的嫂子,都琢磨一起去找洪科長談一談,叫他要麼管好侄子,要麼就把侄子給送回家。

這些老娘們都挺虎的,琢磨好以後,就直接去找了洪科長。

倒也不怕得罪人,話說的很是直接, "你家的山峰和海洋,經常帶人來咱們家屬院,那些人看著不像是正經人,我們家屬院是大家共同生活的地方,可不能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讓進,要不這成什麼樣子了。"

洪科長臉上的神色青青白白。

“也不是說不能帶人進來,要是寫乖乖巧巧的本分孩子,我們就不說啥了。但那些孩子看著就不正經,哪有正經的孩子白天不去上學上工,整天到處瞎轉悠。"

"是啊,關鍵那些孩子都是小流氓,你說說咱家屬院裡那麼多的女人孩子。""就是,我看洪科長你還是管好你家的侄子,可彆叫那些孩子給帶壞了。"

那個帶頭去找洪科長的嫂子,說話有些刻薄, "這家屬院也不是你一家的,不能因為你,影響我們的正常生活。"

這話吧,說得沒啥毛病,確實是這樣。

人家在這好好地過日子,你家過來借住的親戚,整天帶著外麵的人來街上轉悠。

通常街上來了陌生人,大家都難免懷疑這人是小偷、人販子這種的。這年頭誰家的糧食和錢票都沒多的,雖然是生的孩子比較多,但誰家的孩子是心頭肉。

搞得大家都沒辦法正常生活了。

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越說群情越激憤,大家七嘴八舌,一時之間洪科長都沒有開口的機會。

洪科長這下才知道女人多了真是可怕,他連著說了兩聲,領頭那大嫂才注意到他開口,叫身後的家屬們先彆說話,給了他一個說話的機會。

“對不住大家夥,孩子沒有管好,以後肯定好好管,不叫他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小年輕來往,也不讓他們往家屬院裡麵帶外頭的人,你們看這樣行嗎?"

不少人都叫洪科長乾脆就把侄子送回老家,洪科長不願意,隻說會好好教孩子。

洪科長沒有兒子,侄子是會在他去世以後給摔盆打幡的人,他對侄子的感情那也是很深的。聽見有人說要把他侄子給送回家,這他肯定不願意。

兵團雖然也在村裡,但怎麼說都比村裡好上很多,保不齊有啥機會,就能一輩子走出村裡。他還有一個想法,跟侄子多相處,以後老了還得指望侄子給摔盆。這人也真是有意思,自己親女兒不說好好相處,指望一個外人。大家說是希望他好好管教孩子,其實還是希望洪科長能把山峰海洋這兩兄弟送回老家。

主要是,這倆人之前衝進盧營長家,打宋小艾和孩子的畫麵,過於深入人心,以至於久久不能忘懷。

誰也不願意把這樣一個定時炸彈給留在身邊。

至於說是,孩子還小不懂事,以後會改的,這樣的話聽聽就算了,誰也沒有往心裡去。

又不是我們家的孩子,他會不會改邪歸正關我屁事。

而且看他整日跟那種人來往,也不像是會改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