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 二合一(1 / 2)

七十年代嫁悍夫 狂且懦 18344 字 3個月前

安秀一臉有大秘密的表情,蘇姚都不用猜,就直接想到了,肯定是跟白秘書有關。

兩人之間合謀的事情,也隻有這麼一件。

除此之外,也沒有哪件事,能叫她主動過來找蘇姚了。

安秀家小郭現在已經會坐著了,他坐在媽媽的懷裡,伸手想叫蘇姚抱。兩家關係好,小郭對著蘇姚這張臉不陌生。

安秀拍掉兒子的小手, “乖一點。”

小郭的手被拍掉,癟癟嘴就要哭,蘇姚趕緊把這娃給抱過來, "不哭不哭,媽媽是逗你玩呢。"這也是個小人精,目的達到就不哭了,還衝著安秀得意地笑笑。

安秀也不是個好伺候的主,這段時間被這臭小子折磨得,整個人都沒有脾氣了。眼瞅著,這母子倆變成了安秀氣呼呼,而小胖子笑嗬嗬。

蘇姚連忙打岔, "你剛才想要跟我說什麼事情?"

安秀還是對著白秘書的事情更加的感情趣,也不跟兒子生氣了,湊近蘇姚,用一副你肯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表情, “我跟你講,龍珍上個月回來了。”

蘇姚表情驚訝,是為了配合安秀,心裡倒沒有多吃驚。

她寫信過去,無非就兩種結果嘛,龍珍選擇息事寧人,留下蘇姚給的差旅費改善生活。或者是拿錢過來,大鬨一場,白家母女現在占有的房子和工作,至少得讓出一樣。

如果這女同誌的戰鬥力夠強,說不定把房子和工作都要過來的同時,還能扒掉白家母女的一層皮呢。

雖然大致的結果已經猜到,但並不影響蘇姚讓安秀趕緊說,畢竟這龍珍鬨後媽和繼姐的過程,她也是很願意聽的。

安秀表情很得意,顯然是白家的鬨劇,叫她看了好一出的笑話。

"拉著龍珍下鄉也有四五年的時間了,一次都沒有回來過,誰能想到她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了。我媽她們這些老鄰居,都吃了一驚,龍珍的變化可真大,她今年應該不到二十歲,看著就像是三十歲的,在鄉下應該吃了不少的苦。"

相比於蘇姚更想看白家母女的笑話,安秀對於這個命苦妹妹的感觸更深,在跟蘇姚提及的時候,說了很多有關於龍珍的現狀。

安秀搖搖頭,很感慨的樣子, "她原來是個很靦腆的女孩子,不然也不會被逼著下

鄉了,這次回來變化很大,特彆地潑辣。"

蘇姚問, "是嘛,有多潑辣?"

安秀回憶, "聽我媽說的,她回到首都以後,沒有先回家,直奔廠裡,在下班路上看住下班的廠長,要給她一個說法。憑什麼她爸的工作,沒有傳給親生女兒,反而給了一個繼女。"

龍珍攔住廠領導的時候,正是下班的時候,門口的人流量特彆大,大多數人直接目擊到了那個現場,還有一些沒有看到現場的人,回家以後或是聽家裡人轉述,或是聽鄰居描述,實在不行還有第二天聽工友複述呢。

廠裡大半年都沒有這麼熱鬨的事情了,這一直以來小摩擦是有,但要說鬨到廠領導的麵前,叫廠領導給評評理的事情,還是這幾年的頭一件。

當然造成這麼大規模討論的,也是這幾年的頭一件,上次引起這麼熱鬨討論的還是龍珍繼母出事那會。

按理說,這次龍珍的事情,如果隻是她本身的話,不會引起這麼大規模的討論。龍珍的背後,還有不慈後母,以及親爹變後爹,這種大眾喜歡的熱門話題。加上白家母女家,在這個廠裡,本來就是話題度很高的兩個人。跟著兩個母女扯上關係,那這彼此就要討論一下。說到白家母女跟龍珍的關係,就不得不說到龍珍的死鬼爹和短命媽。

這些老黃曆,廠裡的年輕人是不知道的,在廠裡乾了十年到十五年的老人,便對於這件事侃侃而談。

事情要從龍珍媽去世開始講起,龍珍爸原本是給對老婆孩子負責任的好男人,龍珍媽去世不久以後,龍珍的死鬼爸就帶回來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那時候龍珍還小,按照大家一直以來的觀念,大男人要賺錢養家,想養活一個小娃娃很難的。對於他這媳婦去了不到一個月,就另娶妻子的行為,鄰居們倒是沒說彆的。

龍珍爸一個工人,養著一大兩小三個女兒,這其實是有些吃力的。不過這家裡多了一個女人操持,多少比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小娃娃更好。

雖然各位老鄰居都知道,白母對這繼女當著丈夫麵前一套,背後又是一套。

不過大家都是外人,對這人家的家事,都沒有多言。而且親疏有彆,白母偏心親女兒這也是正常的,隻要沒有虐待龍珍,大家就沒有多嘴告訴龍珍父親。

大家對後媽的要求不高,對著自己親女兒和繼女的態度不一樣,也沒

有關係,隻要彆虐待繼女,那就行了。

反而都覺得,白母這個人還成,對著繼女還不錯。但知道龍珍父親去世以後,大家就不大能看上的這個人了。

也有熱心腸的大娘,去找過白母,叫她對待繼女好一點,你能過上現在的生活,還不是因為靠著人家的父親,現在人家屍骨未寒,你就虐待他親生女兒,這多少有點不像話。

結果白母壓根就像沒聽到似的,轉頭就逼著龍珍下鄉去了。

龍珍那時候年紀小,又是剛變成了孤兒,無依無靠,沒有能更指望,隻能被迫下鄉。自從她逼著龍珍下鄉以後,白家母女的名聲,在這棟家屬樓裡麵,直接臭了。

各位鄰居看見她,背後都要啐上兩口的。

不過白母也不是啥簡單人,人家在背後怎樣議論她們母女,難道她不知道嗎。她肯定知道,卻還能頂著一張笑臉,跟人家打交道。

時間能淡化一切,久而久之,大家被她的態度所打動,逐漸忘記了,被迫下鄉的龍珍,仿佛白家母女才是跟他們當了幾十年鄰居的人。

時間能叫很多事情褪色,但當龍珍在一起出現在大家麵前的時候,白母想讓大家刻意遺忘的那些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湧來。

各位老鄰居想起了白母的裝腔作勢,想起了白母逼迫繼女下鄉。在這之中的大多數事情,廠裡的工友是不知道的,就隻有這些住在一棟樓的老鄰居知道。

這下龍珍回來,在白天乾活的時候,各位知道更多事情的老鄰居,便一邊乾活一邊跟工友八卦這些事情。

白母最不願意讓人知道的事情,就這樣成為了廠裡熱議的話題。但凡是一個正常人,都不會覺得白家娘兒倆是個好人。

大家都是有素質的人,乾不出來那種聊八卦還當著本人的麵。那天龍珍在下班時間,鬨到廠領導麵前,叫廠領導給她一個說法,可巧那個時候白紅欣已經離開廠裡了。

大家在嘮八卦的時候,也都很有默契地避開她。因此白秘書還不知道,自己娘兒倆的名聲,完全已經爛大街了。

跟白秘書在同一個辦公室的同誌,是最煎熬的了,每天上班就想聊八卦,結果因為一個辦公室的同事,就是八卦中心人物,隻能儘力壓製自己那顆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

隻能在白秘書不在的時候,勉強聊上兩句,等白秘書回來,就立馬結束話題

。不過白秘書很快就知道龍珍回來了,也很快知道了龍珍在廠裡鬨過的事情。

但這不是有哪個人在給白秘書通風報信,是廠裡找到她了,希望這倆人可以私下達成和解。到底是一家人,不要鬨得太難看,讓外人看了笑話,廠裡最喜歡和稀泥了。當然廠裡之所以和稀泥,也是覺得這件事不好處理。廠裡無論怎麼做都是錯,既然如此還不如把這件事交給當事人處理。

龍珍給出的理由讓人沒有能反駁的餘地, "這原本就是我爸的工作,我是他的親生女兒,我才是最有資格繼承的人。當年我父親去世的時候,我的年紀還小,現在我已經成年了也有了很多的工作經驗,理應把這個崗位歸還給我。"

父親的工作,應該由親生女兒來繼承。

白母是龍珍父親的配偶,她也有對於丈夫工作的支配權,但是她現在將丈夫的工作,傳給了跟龍珍父親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白紅欣,這就不合適了。

龍珍如今經過了社會的毒打,就是比白秘書這個在母親羽翼之下被保護,並且時時刻刻有白母出謀劃策的白秘書要強上許多。

不知是她的智商情商,與人交往的能力,甚至是抗擊打能力,白秘書遠比不上她。在白母謀劃讓白紅欣接班的時候,龍珍吃不上飯,想著自己怎樣能不被餓死。

白秘書見到龍珍的第一眼,沒有認出她是當初那個瘦弱的小姑娘,龍珍身上壓根就沒有了當初的影子,現在的她黑瘦滄桑,頭發毛燥得不像話,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爛不堪。

說她是龍珍,白秘書是不相信的,她更像是一個乞丐。

白秘書太吃驚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龍珍會再出現在她的麵前,並且這剛出現,就是想要她的工作。

對著這樣的龍珍,白秘書突然想起了,母親跟繼父領證以後,她跟母親被繼父帶到了家屬樓,那

是白秘書第一次見到龍珍。

那也是在冬天,雖然龍珍母親才去世不久,但她身上穿著乾淨整潔的衣裳,衣服上沒有一個補丁。

跟穿著滿是補丁的大棉襖,且袖口上全是黑亮油漬的自己完全不同,那時候她多自卑啊。但現在,龍珍跟她好像完全掉了個個。

自己現在穿著乾淨的工人裝,而龍珍身上的棉襖臟兮兮地像個破爛,他們家擦地的抹布都比現在龍珍身上的棉襖要乾淨。

白紅欣這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一定要形容的話,大概是得意。

即便是麵臨著這種情況,白紅欣卻一點也不緊張,這大概是第一次在龍珍麵前產生的優越感,給她的信心吧。

她麵對廠領導時不卑不亢, “我是我母親的女兒,我接班她的工作,這是理所應當的,更何況我母親是為廠裡做出巨大貢獻的。"

要說白母為廠裡做出什麼樣的貢獻,除了已經退休的老黃廠長,其他人是不知道的。隻不過當時,老黃廠長說,應該在廠裡表揚一下,白母的這個精神。其他人不明原委,不過老黃是廠長,就沒有提出異議。

在老黃廠長退休以後,其他幾位廠領導,在背後也討論過,為啥一定要說白母是為廠裡作出了巨大的貢獻。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誰也不清楚。

彼此都是有一些猜測的,不過這些猜測都是在男女關係這個角度,來解讀那天的事情。

不過這黃老廠長依舊退休了,大家倒是沒有揪著這件事不放。

至於說,他在退休之前,把接白母班的白紅欣給調到廠辦去,看在他要退休的份上,都沒人有異議。

所有人都當做是,滿足他在廠裡的最後願望。

不過白秘書雖然被調到廠辦去,所有人對她的觀感卻不算好。

沒有人會喜歡關係戶,這人整天不想著提升自己的業務能力,隻想著跟這領導跟那個領導攀關係。

反正大家都不喜歡這個人。

白秘書作為一個普通的秘書,卻能在諸位領導麵前掛上號,也是實屬不易了,雖然這個是不好的名聲。

雖然白秘書這話,似乎很有道理。

但廠領導最近也是聽了不少當年的舊事,這私心裡還是更覺得龍珍可憐,也都覺得這個崗位應該給龍珍。

誰家裡還沒有個孩子呢,誰能希望自家的工作讓給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

大家都是正常人,不會往白家母女身上帶入。

雖然心裡同情龍珍,但不願意得罪白家母女,畢竟白紅欣是黃老廠長的乾女兒,似乎跟周母的關係很不錯。

不敢得罪這兩位廠長,還是不當那個出頭的鳥了,叫雙方私底下和解就是了。龍珍一看這些廠領導的態度就是要和稀泥,她絕對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發

生。

她也是被逼到了絕境裡,這個工作對她來說很重要,隻要有了這個工作,她就可以不用回到插隊的地方下鄉,就可以留在城裡,乾著相較於農活更加清閒的工作,能拿到工資。

工作她是一定要拿到手,不管是用什麼樣的手段。

廠裡不給她做主,她就每天去堵廠領導,也不大吵大鬨,就是可憐巴巴地坐在那。

按理說,她這樣的人,保衛科是不應該讓她進到廠裡,但大家都看她可憐,便默許了她進廠。其他工人同情龍珍,有人給她打上一壺熱水,送上一個包子的。

這久而久之的,廠領導也被磨得受不了了。

周母在廠裡素有剛正不阿的名聲,工人們本來想給她支招去找這位副廠長的。

但在白秘書之前一段時間,通過白秘書毫不掩飾的宣傳,大家都知道,這位跟白秘書的關係好。沒敢讓龍鎮去找周母,怕自己無意中把這個可憐的姑娘,給推到火坑裡。

不過也是龍珍的運氣好,在堵主管人事的副廠長的時候,恰巧叫周母遇見了。

周母最是看不得這種可憐人,便問這是怎麼回事。

身邊人不確定周母跟白秘書的關係,也不敢跟周母說,怕這位把人給趕出去。龍珍卻不知道眼前這位女同誌,跟她那繼姐的關係。

她在這裡蹲了許久,都沒有遇到有人詢問她的情況,見到這位女同誌周身的氣勢很足,一看就像是一個領導。

龍珍迅速抓住這個機會,說明自己的身份和來意。周母身邊人,小心打量著這位的臉色,怕龍珍這個可憐的姑娘,受到了遷怒。

結果沒有,周母笑了笑, "白秘書啊,原來經常上我們家裡的,年前還跟我和我們家周院長說,要當我倆乾女兒。"

身邊人都被她這話牽動著心弦,龍珍聽見這話也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那個繼姐,竟然跟眼前這位看著很氣派的女同誌有關係。

就聽周母慢慢說道, “我們家情況,你們應該知道,我有兒子有孫女,要乾女兒做什麼呀,我們家那個兒媳婦,就跟我女兒似的,整日裡最喜歡撒嬌了,若是我跟老頭子同意認白同誌當乾女兒,那個丫頭要不開心了。”

這時候周母的身邊,早就不止一個人了,身邊圍著好幾個人,有廠裡的其他領導,也有廠裡的乾事們。

幾人彼此對視,開始揣度周母的意思。

要說白秘書主動給這位當乾女兒,人家拒絕了也無可厚非,但完全沒有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告訴其他人這件事。

這種完全將人麵子踩在地上的行為。

她主動要給我當乾女兒,我卻拒絕了。

意思就很明顯了,一直以來,白秘書在與周母的關係中,一直上趕著,人家卻愛答不理。

這時候說出來,是借這個機會撇清跟白秘書的關係,也是告訴眾人,這件事不用看在我的麵子上處理,咱該怎樣就怎樣,不要摻雜私人關係。

這心裡也在想,這個白秘書也真是有點意思,

怎麼就那麼喜歡認乾爹乾媽,一個黃老廠長還不夠,現在還要認這位當乾媽。不過想想也是,黃老廠長已經退休了,她可不得找一個還在位置上的,認做乾爹乾媽。

周母叫來主管人事的副廠長, “趙廠長,你看看這位女同誌反映的事情,我們是不是也要處理一

下。廠是工人的第二個家,即便工人現在已經不在了,這工人子女的接班糾紛,我們還是要幫忙處理

一下的。"

按理說周母和趙副廠長是平級,兩人不存在上下級關係,用這種安排工作的口吻,叫趙副廠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