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親事,差點變成喪事。新郎官與新娘子自稱要服毒自儘, 主婚人蕭澤聽後, 不但沒有阻止,而且將毒-藥親自送上, 遞到跟前,連茶水都一並倒好。
新郎官與新娘子端了毒-藥,顫了半天, 怎麼也沒能喝下去。沒勇氣死, 便隻能硬著頭皮將親事辦下去。
拜堂成親, 送入洞房,順利禮成。
趕赴喜宴的賓客皆目瞪口呆。頭一回見這麼熱鬨折騰的喜宴,全程不聞笑聲, 隻有新郎官與新娘子的嚎啕大哭。
代王府又迎來新的代王妃。與上一個相比, 雖無可比之處,但卻有相似之處——王爺的冷漠一如既往。
周媽媽已經隨德音入宮,王府徹底交到霍靈羽手上,可是沒有德音的王府, 她根本不想要。
王府上下每天膽戰心驚,不但要防著王爺耍酒瘋醉死池塘,而且還要防著王妃發脾氣拿刀亂捅人。
很多次王府徹夜難眠。仔細一聽,便能聽到新王妃聲嘶力竭的哭吼控訴。
她說:“崔清和你這個沒用的孬種, 我姐姐那麼好的女子你都守不住!”
每當這個時候, 崔清和便會任由她打罵,身邊的侍從則會更加小心地伺候。
新王妃瘋起來, 那可是連王爺都能捅的。新婚半月,已經被攔下五次,方圓十裡所有能傷害人的東西皆被收起來。
王府親事剛過一月,蕭帝便下旨,遣代王入嶺南,特命其攜家眷一起。
明擺著要將其流放邊遠地區。
睿宗帝下朝準備往鸞殿而去。自從德音住進宮裡,他除了在金殿接見大臣外,其他所有時間都在鸞殿度過。蕭帝並不忌諱德音參與政事,相反,她很樂意讓睿宗帝向德音請教朝政上的事。
德音才智過人,政見獨到,若不是她姓霍,蕭帝早就下旨封她為太女。
睿宗帝想著今日得了鄰國進獻的夜明珠,正好送給德音。自她入住鸞殿,他每天都有新的期待,從前像是白活一樣,她到了身邊,他才知道什麼叫做活著的滋味。
剛下殿門,便見丹陛前站了個人。
娉婷婀娜,雲髻娥娥。
睿宗帝忙忙上前,親自攙扶她,高興道:“來接我的嗎?”
德音莞爾一笑,將他伸進袖裡不安分的那隻手揮掉,“姨母喚我過去用膳,我正好走到這,想著你也該餓了,便在此候你一塊過去。”
睿宗帝心頭甜滋滋,重新伸進她寬大的袖衫下,霸道地牽住她的手,“早知你在殿外候我,我便不與那群臣子多說話了,害你白等這麼久。”
她訓他:“朝政大事重要,陛下切不可敷衍。”
他捏捏她細白的手,笑得跟個小孩似的,“表姐更重要。”
兩人往長安殿而去,用過午膳,蕭帝囑咐睿宗帝不要打擾德音午歇。
“你總是纏著你表姐,她一天十二個鐘頭,除了夜裡入眠的時間,其他大部時間都耗在你身上,你也不覺得羞。”
睿宗帝咧嘴嘻嘻一笑。
母親哪裡知道,就連夜晚寢寐,表姐也都是他的。要不是她不願意,他真想連上朝都帶著她一起去。
他轉過臉來瞧德音。
心中歡喜滿溢而出。
夜裡宮燈熄燃,德音在床上躺著,睿宗帝悄悄爬上她的床。
外麵已是寒冬天,眼見就要下雪,今日入了夜,更是冷徹入骨。他冒風雨而來,罩一襲攏星披風,此時已褪外衣,並不急著入被窩,低下頭往手上哈氣。
德音起身,身上錦被半落,“快進來罷。”
他忙地為她壓住被角,“外頭冷,你彆動,好好躺著,我沾染一身的寒氣,沒地凍著你,待暖和些我再入被伴你。”
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果然一雙手冷僵如冰。
“傻瓜,光在外麵搓手怎麼搓得暖。”她輕挪到榻沿邊,將他的手往自己懷裡塞,“這樣暖得快些。”
少年作勢就要往外抽,“會凍壞你的……”
她低下頭親了親,舌頭從他的手背舔舐而過,“我心疼你。”
少年低下頭笑,“表姐對我越來越好。”
德音整個地直起身,從後麵為他褪衣,兩人在被裡相擁著,她用自己的體溫熱他。“你是我的情郎,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少年依偎在她胸前,“表姐再說一遍,我是你的什麼?”
“情郎。”
少年咯咯笑起來,她拿手捂住他,他便親她的手,有來有往,最後褪儘衣裳身軀緊貼。
他想起今日該和她交待的事,糯糯地窩在她耳邊,不慌不忙地說道:“九哥外調的事,你聽說了嗎?不瞞你說,是我勸母親下的旨。”
她並不感到奇怪,淡淡應下一聲:“嗯。”
他凝視她,覺得她該有些反應,不至於這般漠然。
她不會覺得他小氣嗎?
少年斂起眸子,沿著她的麵龐從下往上舔,“你為何總不讓我喚你阿音?”
她被他的指間動作討好,發出一聲呻-吟,軟軟道:“因為太多人喚我阿音。”
“我也想喚你阿音。”
她夾緊腿,翻過身趴在他的胸膛上,好讓自己靠近些。
她捧了他的嘴親上去:“空齡,從始至終能喚我表姐的,隻有你一人,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