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仿佛明白什麼,眼中一點光亮熠熠生輝,“所以說,對於表姐而言,我是最特彆的那個,是不是?”
她猶豫半秒,而後伸進他的嘴裡,“是。”
他高興至極,恨不得立馬將她從床上抱起來轉圈,短暫的興奮後,少年重新覆上去。
他想著過去的事。
將心裡的話翻出來。
“表姐,那天在王府,我知道你是故意拿我氣九哥。”
她一愣,張嘴就要解釋。
他撫上她的唇,繼續道:“可是沒關係,表姐,我願意做你的工具被你利用,隻要讓我知道我對表姐有點用處,我就很開心了。”
他平時不愛說這些話,在她麵前,他總是竭儘全力地想要表現最開朗燦爛的一麵。
他害怕自己給她造成負擔。
就連日益強烈的占有欲也一並收起,偶爾收不住,便躲起來譴責自己。
對於他而言,得到她,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他不想讓這份幸福受到任何破損。
風從窗戶縫裡吹進來,剛才他來時忘了關上,怕她夜裡受涼,抽身下床趿鞋往黑暗裡而去。
德音墊在玉枕上,看少年的身影在月光下拖成長長一道,他大概含了笑,聲音裡透出幾分愜意:“權力真是個好東西,果然如表姐所言,我想要什麼,便能得到什麼。”
她打趣他:“看來你當初一心想著自薦枕席,當真是有所圖謀,現在知道做男寵的好處了,若是你讓我懷上孩子,說不定姨母一高興,便直接將江山送與你,陛下,日後大權在握可彆拋棄我這個舊人。”
少年身形一愣。
片刻,她朝外望去,望見他在殿裡尋什麼,到榻邊,才瞧清楚他手裡拿了把剪子。
她嚇住,“你做什麼!”
少年抬起頭,一雙眸子痛楚沮喪,“我要閹了自己。我不要這勞什子。”
她忙忙地將他手裡剪子奪下,少年倔強,手裡劃出血,僵持著好一陣才肯鬆開。
她光腳去找止血的藥,金磚玉瓦冰涼侵骨,寒意從腳底心直往上鑽。剛走沒幾步,腰間便多出一雙手。少年強而有力地將她抱起,聲音怏怏地,明明兜著許多委屈,這時候卻隻有一句:“地上涼。”
他們重新回到榻間。
她替他包紮好,埋怨:“以後不許再這樣。”
少年垂下視線。
“那你以後也不許說那樣的話。”
她明白過來,他將她剛才那句戲言當了真。頓時哭笑不得,指著他下麵那根東西道:“你要沒它,不等你拋棄我,我早就不要你了。”
少年天真地問一句:“真的嗎?表姐很喜歡我的這個東西嗎?”
德音吻了吻他的額頭,“喜歡。特彆喜歡,喜歡到你要是沒它,我就再也不跟你待一塊了。”
少年破泣為笑,一掃剛才的陰霾,他蹭著她,語氣自豪:“那我以後可要好好保護它。”
德音被他逗笑。
良久,兩人歡愛過後筋疲力儘地躺在床上。
少年忽地道:“表姐,要麼我將皇位讓給你罷,你來做皇帝,我天天伺候你。”
德音不為所動。
做皇帝有什麼好。
做了皇帝,她還怎麼活得肆意。全南朝的擔子都挑在肩上,就連日常起居,也隻能窩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裡。
宿主的心願裡沒有這一項,她不會沒事找事乾。
“不要。”
“為何不要,我想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你,皇位便是全天下最好的,除了這個,我想不出其他。”
德音貼過去,像他平時依偎她那樣,這一次,她主動往他懷裡鑽。
“隻要你當穩這個皇帝,然後永遠愛著我,我便心滿意足。”
少年:“我崔空齡發誓,我若不能永遠愛著霍德音,便叫我不得好死永不超生。”
她環抱住他,“嗯,我記下了。”
過了除夕,蕭帝的身體每況愈下,漸漸地不再插手朝中事務,而是將事情全部交由睿宗帝處理。
朝中眾臣私下討論著蕭帝的病情,“不知道還能熬多久,家裡有喜事的趕緊辦起來,不然國喪壓身,又等再等一年。”
蕭澤湊過去聽了會,群臣發現是他,忙地揖禮。
如今建康城內,誰不知道蕭大人的名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宮裡最受寵的德音郡主,幾乎無人能與其對抗。睿宗帝皇位漸穩,不出意外,蕭大人的權勢將更上一層樓。
眾人見了他又俱又怕,知他心狠手辣冷厲無情,生怕不小心說出話,便會得罪他。
蕭澤雙手一晃,負在身後緩步踱去。
臨到宮門口,他忽地又轉過去。遞了折子求見睿宗帝,又往蕭帝那裡遞了貼說有要事相商。
他先去見的睿宗帝,直接了當,“稟陛下,臣想求娶德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