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心跳漏半拍。
他冷冷道:“今晚湊巧才救下你,你下次未必有這般好運氣。”
她抬起頭,迷茫地望著他,仿佛被他話裡的冷漠所刺,眸子裡閃過一絲驚慌失措,“師叔……”
燕三不再看,轉身離去。
剛抬腳,想到剛才樹上的情形,好心提醒她:“師徒之間,當清清白白,今晚的事我不會對外人道,你自己收好心思,你的命若能留下來,便好好修行,切莫妄想其他。”
話音落,手臂被人拉住,餘光瞥見少女白嫩修長的手,她悄聲道:“我知道師叔天天都有在清遠閣外盯梢,以後師父心魔發作,還請師叔看著點。”
燕三震住。
良久,他恢複淡漠神情,喉間擠出一個字:“好。”
落荒而逃。
他沒有告訴她,他之所以在清遠閣盯著,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百裡善。
宗主有命,不能讓任何人傷了阿善。哪怕是阿善發狂,也要盯著人,切不可讓人反抗時傷了阿善。
他是為了讓阿善大開殺戒時殺得更加順心如意才出現在此。
她是他第一個出手相救的人。
至於為什麼。
他也不知道。
燕三不敢回頭,深呼吸一口氣,跌跌撞撞往山下而去。
妙銀倚在門邊,確認周圍無人後,關上門往床上而去。
通靈玉好奇問:“主人,百裡善有心魔,你確定還要繼續跟在他身邊嗎?萬一被他反殺……”
妙銀躺上去,貼在少年的心口處,懶懶地將他抱住。
她聽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想到剛才他爆發的狂野。
真是快活極了。
“他的心魔對我沒用,剛才不都看到了嗎,他不想殺我,他隻想……”
不等她說完,通靈玉立刻答道:“是我多慮了,主人請繼續享受你的調-教之路。”
妙銀直起半邊身子,低頭吻了吻少年鮮紅的唇。
妙啊。
……
百裡善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阿銀越來越離不開她。
她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奇珍異寶。
無論他去哪,她都想跟著。
夜晚他將她抱入懷裡,她明明已經習慣睡這冰玉床,卻還是往他懷裡鑽。
他哪裡能拒絕,隻能佯裝不知道,繼續用自己的身體為她取暖。
“阿銀,你為何總是這樣盯著我?”尤其一入夜,她一雙烏黑透亮的大眼睛閃啊閃,仿佛無比期待著什麼。
他想了很久,想不到她到底在期盼什麼。
隻能下意識將她的渴望歸為躺在冰玉床上修煉增加修為。
這樣一想,他覺得阿銀真是個勤奮上進的好徒兒。
妙銀往他懷裡蹭了蹭,隔著薄薄的衣料,唇貼近他的胸膛,一張一合,呼出熱氣,弄得他癢癢的。
她說:“我在等百裡哥哥入睡。”
百裡善笑:“你等我入睡作甚?難不成每次我睡著之後,你想趁機做什麼壞事?”
她反問他:“百裡哥哥以為我想做什麼壞事?”
百裡善噎住,繼續道:“唔,阿銀這麼善良,應該做不出什麼壞事。”
她嗯一聲,往他身上趴,故意將衣襟半鬆,“百裡哥哥,我冷,你抱緊點。”
百裡善紅著臉摟緊她。
她喊:“不夠,再緊點。”
他羞澀道:“我怕壓痛你。”
她乾脆自己攀上去,靜靜盯著他。
可他除了越來越紅的臉,反應全無。半點心魔發作的跡象都沒有。
她失望地褪下來。
百裡善望見她沮喪拉遠的距離,急忙往前靠,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問:“阿銀,你來,我這次一定緊緊抱牢你。”
她輕聲道,“不要了。”
百裡善慌張,“阿銀,我說真的,這次你要我抱多緊我就抱多緊,絕不敷衍你。”
她哼一聲。
百裡善望著她嬌小的背影,想要重新將她攬入懷中,卻又不敢唐突。
他習慣了抱著她睡,突然改變,根本睡不著。
良久,妙銀翻個身,望見百裡善張著眸子尚未入睡。
她怏怏道:“你快睡吧,你不睡,我也睡不著。”
他支吾一聲,聽話地將眼睛閉上。
片刻。
妙銀躺在床上想該怎麼觸發百裡善的心魔時,身邊躺著的少年開始有了動靜。
她沒來及回神,他就壓了過來。
少年黑湛的眼眸,雖透出狠戾,但卻沒有殺氣,比那日發作的樣子,要淡得多。
他吻得急切,卻比上次要溫柔,大概想要更多,上手便將她的衣裳撕碎。
她試探地喊:“百裡善?”
他沒有回應。
她扭了扭身子,被他大力按住,少年紅彤彤的薄唇振振有詞,她湊過去聽,聽到他嘴間呢喃的話。
他在喊她的名字——“阿銀……”
她腦海裡冒出一個想法。
掙紮著將他推開,跑到角落裡藏起來,仔細盯著他。
少年眼眸變得更深更黑,整個人也更暴躁,揮手就將屋內的擺設全部劈碎。
“阿銀……阿銀……”
最終他將她擒住,一把扛在肩上,徑直往冰玉床邊走。
她試著不再抵觸,主動往他唇間送,慢慢地,他也隨之平靜下來。然後她又開始抵抗,百裡善瞬間變得狂躁起來,卻並未下手傷害她,而是將渾身的戾氣往外使,屋內一片狼狽。
她樂此不疲地試探著。
百裡善就處於平靜與狂暴的邊緣來回徘徊。
最終她笑起來,開心地往那一躺。
真是好玩極了。
這一新奇發現帶來的歡愉,甚至足以彌補少年一到關鍵時刻就停下昏睡的遺憾。
第二晚,妙銀試著繼續實踐自己昨夜冒出來的想法。
她不再往百裡善懷裡去,而是冷冰冰地背對他。
百裡善急啊,白天阿銀一整天都沒有理她,如今夜晚入眠,也不再像平時那樣摟著他睡。
到底怎麼了?
她為何突然不理他?
他喊她:“阿銀。”
妙銀沒好氣地說:“不要喊我。”
百裡善委屈地往回一縮。
是不是阿銀嫌他沒本事,教不了她太多東西?算起來他們師徒在一起這些天,他確實沒教過她什麼。
彆人都跟著師父開始學東西,或許她不甘落於人後。
百裡善想,等過兩日,他就去求爹,讓爹來教阿銀。有宗主的教誨,阿銀學到的東西肯定比外人多。
她一定會重新開心起來的。
抱著這樣的念頭,百裡善昏昏沉沉入睡。
待他再次醒來,已經壓在妙銀身上。
妙銀興奮地勾住他的脖子,有種得償所願的歡喜。
她似乎明白該怎樣引導他的心魔了。
他們坐起來,她攀在他肩上,軟聲輕喚:“百裡善,親我。”
他便親她。
她說:“不要了。”
他便停下,繼而往彆處發泄破壞。
她高興極了,捧住他的臉吻起來。
通靈玉飄出來:“主人,他這次發起狂來好像和上次不太一樣了。”
她一邊引導少年一邊笑道:“他對著我,不叫發狂。”
通靈玉:“叫什麼?”
她嗤嗤笑:“叫發春。”
就在她半推半就準備進行最後一步時,少年——又昏倒了。
妙銀氣得當即狠踢他幾腳。
她從床上悶悶不樂地爬起來,忍得實在難受極了,猶豫著要不要自己坐上去,怔忪間,屋外一陣風吹進,回過神,她已跌入寬厚的懷抱。
她愣愣地望過去,驚訝地喊出聲:“宗主。”
那人麵冷如玉,俘她往外,飛至雲端處,這才垂眸掃了眼,無情無緒:“老夫想請姑娘賞月,還望莫要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