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徐妙僵持不動。
齊臨再一次發號施令:“你坐過來。”
徐妙問:“我東西呢?”
齊臨:“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她不情不願地挪過去, 動作慢得像是電視裡的回放, 齊臨乾脆伸手一把將她拽過來。
隔壁傳來的叫-床聲猛然升到最高,晃動以及呻-吟聲驀地消逝。
齊臨低頭看她, “他們做完了。”
她不感興趣:“哦。”
齊臨:“你有生理需求很正常,不必擔心我笑你。”
她被他圈在懷裡,不安分地往外動了動。
齊臨加重手上的力道。
徐妙瞪他。
齊臨一雙黑眸凝視她:“你和陳諾做過幾次?”
徐妙皺眉, “沒做過。”
齊臨疑惑問, “沒做過你買那個東西?”
徐妙:“處女不能買按-摩棒?”
他騰出一隻手, 撫上她的臉,“做過也沒事,我不在乎, 反正現在你想要, 陳諾也給不了你。”
說完,他將她抱起來,從前他們沒有做過這樣親昵的動作,徐妙下意識一愣, 待回過神,已被他完全禁錮。
齊臨吻下去。
他的吻很不熟練,故作老成,憋得她喘不過氣。
徐妙拍他胸膛, 他不肯放開, 兩個人從沙發上滾到地上,齊臨及時用身體托住她, 被她結結實實地壓住,吃痛地蹙起眉。
他嘴唇磕破,鮮血直流,氣喘籲籲地望著她。
略顯狼狽。
徐妙:“有意思?”
他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笑:“處男不能有生理需求?”
徐妙:“你去找彆人。”
說完,她轉身去找醫藥盒。還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就被人從身後抱住。
齊臨聲音低沉,湊在她耳邊,難得的柔軟:“徐妙,我不想找彆人。”
他說著話,故意含住她的耳珠,溫熱的氣息噴灑,舌尖一點點蠕動。
他存了心機,知道她這個地方敏感。
她果然渾身一顫。
徐妙啞著嗓子說:“你彆弄我。”
他從容淡定:“我親親你而已。”
她反手攥住他的手,“我們倆什麼關係,你憑什麼親我?”
齊臨停下來。
他抽出紙巾擦了擦她耳朵上自己留下的血漬與唾液,又抽一張紙擦擦自己的嘴唇。
徐妙找到醫藥箱,拿酒精替他消毒。
她半坐在地上,因為剛才被強吻的緣故,紮好的丸子頭鬆了一半,寬圓領的鳶粉色上衣露出大半白嫩肌膚。
齊臨整了整她的上衣,順手將她的頭發皮筋扯掉。
她一頭烏發又黑又順,沒了束縛,瞬時往兩肩傾瀉而下。
徐妙將酒精收回去,回眸望見他的目光幽深而沉厚。像是滂沱白霧中,一輪圓月映湖底,寧靜,神秘。
她重新端坐回去,與他麵對麵,攤開手問:“拿來。”
他:“我扔了。”
徐妙緊蹙眉頭,“你什麼意思。”
齊臨將掉落在地上的抱枕撿起來,拍了拍灰,起身坐回沙發,“怕你用多了欲-求不滿。”
她依舊坐在地上,伸手扯過他腿上的抱枕,狠狠往他臉上砸過去。
齊臨笑著躲開。
(四)
住滿一年後,他們從情侶公寓搬出來,齊臨掙了錢,做主搬到市中心一處中等的公寓。
齊瑤的學業越來越繁忙,為了能夠更好地投入學業,她不得不重新回學校宿舍住。
這一年裡,齊瑤迅速成長起來。她甚至定好自己未來的方向。
走前她叮囑齊臨:“哥,你不要欺負妙妙,讓著她點。你不讓她,以後我來接她,你就等著哭死吧。”
其實她想帶著徐妙一起回學校宿舍,她可以去向學校要求,和徐妙同住一間宿舍。
但徐妙似乎更願意和哥哥待在一起。
齊瑤無可奈何地抱了抱徐妙,“妙妙,每天記得打電話給我。”
徐妙點點頭。
他們將齊瑤送到學校門口,齊臨慵懶地伸出手晃了晃,“我們回去。”
她將手遞過去。
秋風肅肅,齊臨拽著她的手往自己身旁拉,讓她靠近點。
她藏在他的風衣下,說:“新公寓離學校遠,不方便。”
齊臨:“沒事,我買了車。”
她驚訝:“養車很貴的。”
齊臨含笑說:“我都能養得起你,養車算什麼。”
他的銀行餘額是從前的幾十倍,一年來的辛苦付出總算看到曙光。齊臨帶她往相反的方向去,沒有回家,直奔附近最大的高檔百貨樓。
她好奇問:“去哪裡?”
齊臨眉眼歡悅:“去給你買包,買新衣服,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她停下來,“我不需要。”
齊臨一愣。他以為她會高興的。
“那你要什麼?”
徐妙低眸,沒有回應,拉著他往家裡走:“外麵冷死了,快點回去。”
他們回到新公寓,公寓是電梯門直達,單門單戶,一個月的租金,是之前情侶公寓一年的租金還要多。
什麼都好。
隻有一點不好。主臥一間,沒有次臥。
齊臨敷衍解釋:“等以後我再多掙點,直接買間大點的,不租了,現在暫時先湊合下。”
她掃視周圍,目光最終停在主臥裡那間大床上。
一看就是新換的,昂貴。
她問得直白:“我睡這,你睡哪?”
她以為他會說睡沙發,抑或是睡其他地方。沒想到他徑直走過來,隔空指了指正前方的床:“我也睡這。”
徐妙瞪向他。
他伸手替她撫平額間緊皺的細紋,“你看你皺眉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
她:“我不要。”
齊臨:“我要。”
她:“你不尊重人。”
齊臨:“我會尊重你的。”
夜晚徐妙洗完澡出來,齊臨已經坐在床上。她一看,他懷裡抱的,正好是她的筆記本電腦。
徐妙趕緊跳過去,將筆記本搶過來。
床上攤了兩床被子。是齊臨攤好的。從她跟他出國後,周圍所有的瑣事,都是他來做的。
她沒做過任何家務活。
齊臨一邊脫上衣,一邊說:“你電腦裡好多小黃片。”
他語氣淡定,沒有任何波瀾,亦如臉上的神情,即使當著她麵脫得隻剩內褲,也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齊臨拿起睡衣往沐浴間去。
等他洗完,徐妙已經躺進自己的被窩裡睡好。
齊臨脫鞋上床。
他說:“徐妙,彆裝睡。”
她沒有動靜。
齊臨動手將她的筆記本電腦拿過來,剛按下開機鍵,徐妙從床上蹦起來。
她看著身旁半坐的齊臨,抗議:“你用你自己的電腦。”
齊臨:“我電腦裡沒有黃片。”
她隔著被子往他那邊揣一腳。
齊臨笑著合上電腦,往旁邊隨手一扔,關掉床頭燈。
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窸窣的聲音響起。
齊臨躺進被子裡。
他雙手靠在腦後,盯著天花板,視野內一片昏暗,“徐妙,你乾嘛老喜歡看這種東西,我一個男人都沒有你這麼強的欲望。”
仔細算下來,其實他欲望也挺旺盛的。隻不過沒有時間去想而已。
他大部分時間都被學業和事業填滿,無暇顧及其他。唯一剩了那麼點空餘,也全用在她身上了。
她沒好氣地低喃一句:“我就喜歡色-色的東西,不行嗎?”
短暫的安靜後,空氣裡傳來轉身的吱呀聲。
徐妙覺得背後一空,驀地又被貼滿。
齊臨鑽進了進來。
他靠在她的後背上,問:“徐妙,你覺得我們之間,算是什麼關係?”
她沒有推開他。反正無濟於事,何必多此一舉。
“你覺得呢?”
“我想聽你說。”
無休止的沉默。
齊臨沒了耐心,將她掰過來。
黑暗中,兩人麵對麵,冷漠的神情如出一轍。
她緩緩開口:“生死患難之交?”
齊臨輕笑出聲。
他湊過去,吻上她的唇。比上次好多了,懂得收放有度,讓她有喘氣的餘地。
比起掠奪,更像是引誘。他藏起自己的情-欲,所有的動作隻為勾出她的欲望。
她忍不住喊出聲:“齊臨——”
齊臨抱緊她,“嗯?”
她雙眸朦朧,咬住下嘴唇:“沒什麼。”
齊臨繼續。
他壓住她的雙手,兩人十指緊握,徐妙止不住地在他身下顫栗。
這個人,太狡猾。
他連急促的喘氣聲都不曾發出。
終究是新手。
前戲做了很久。
一次次地試探,終於成功地讓她享受到歡愉的欲潮。
她渾身疲軟,躺在那,怔怔地看著他。
她以為他會直奔主題。
但他沒有。
齊臨問:“是這裡嗎?”
她瞪大眼。
齊臨又來了一次。
結束後,他同她說:“以後不要再買按-摩棒,我的手比它好用。”
餘韻後的紅暈尚未褪去,她有氣無力地說:“到此為止。”
齊臨低頭尋她的唇,柔柔地親吻:“我沒打算繼續。”
她一愣,語氣有所緩和,猶豫問:“你不難受嗎?”
齊臨深入親吻,“你舒服了就行。以後少看點黃片,我怕你誤入歧途。”
他換個姿勢,將她整個地攬入懷中。
他一下下順著她的背,柔和地安撫,她很快沉沉睡去。
齊臨確認她睡著後,輕手輕腳地下床,走進衛生間。
二十分鐘後才出來。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重新抱住她。
一夜好眠。
(五)
有些事情,一回生二回熟。經過那晚的親密接觸後,齊臨順其自然地與她共枕一被。他的親吻,越來越肆無忌憚。
從前徐妙早上出門,隻需要五分鐘,現在翻了十倍時間。
他還算有分寸,並不在早上弄她,隻是親她而已。
她被他折騰得煩了,偶爾咬一下,換來更激烈的親吻。
時間一久,她也就不再反抗,心情好的時候,會配合地回應他。
果然如他說的那樣,她不再想著按-摩棒。
電腦裡的小黃片也全都刪了。
他們在外麵的時間越來越少。
除了出外做必要的事,他們幾乎都待在新租的公寓裡。
齊臨拿到一個新項目,他很少有這樣激動的時候,眉飛色舞地向徐妙說著他的事業拓展。
她安靜地聽著。
她去任何地方都需要齊臨的陪伴,她隻能剛好顧及自己的學業,暫時無法像齊臨這樣,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他說著話,想到一件高興的事,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
她嬌小輕巧,剛八十斤的體重,他抱著她,就跟抱一根羽毛輕飄飄似的。
他們走到主臥,齊臨將她放在床上。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吻上去。
“再過不久,我就能全款買下上次看過的房子了。”他解開她的小裙子係帶,“如果運氣好的話,我還能買下郊外那座莊園。”
她很是驚訝。
她知道他指哪座莊園,上次假期他們去買葡萄酒,路過一處小莊園,精致漂亮,莊園主人正好準備出售。
她拉著他去參觀,看完後說了句:“這裡挺適合居住的。”
他大著膽子去問了價格,問完後沒再說話。
夏天熱,穿得單薄,她往後一仰,問:“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就算是運氣好,未免好得也太過頭了。他能全款買下市中心的一套小房子,已讓人很是驚訝。
齊臨這人,做事說話從不外露,即使有十足的把握,他也隻會加上大概也許這樣的字眼。
他照常親吻她,變了新的花樣,“你彆管我錢哪來的,隻要有錢,不就行了嗎?”
徐妙想想覺得也是。
反正他遲早會成功的。
她躺著感受身體深處傳來的歡愉,飄飄然像是一朵盛放在他指尖上的花。
他從不嘗試在她身上得到相同的快感,每次吻得情迷意亂,也沒有央求過什麼。
都做到這份上,沒必要再遮掩。
她第一次主動邀請他:“齊臨,你要試試嗎?”
齊臨喉頭一聳,“不了。現在這樣就很好。”
她坐起來,他看向她。
對視片刻後。
她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齊臨白淨的臉上染上情動後的暈紅,他微微喘著氣,語氣卻認真冷靜,一雙黑亮的眼睛凝望她:“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他想,再等等,等他更有把握些,等他完成新項目,等他買下郊外那處莊園,他們會在更美好的時機下,做該做的事。
愛情需要在溫室裡發芽,隻有這樣,長出來的花結出的果子,才足夠美麗長久。
他已經開始建造溫室,遲早有一天,他會建出足以抵擋一切困境的堅實厚牆。
齊臨重新湊過去,急切地吻住她。
他喜歡聽她在到達高潮時喊自己的名字,不許喊其他的字詞,哪怕是悶哼一聲也不行。
必須是他的名字。
(六)
齊臨提前畢業。她輕鬆跟上他的學業進程,與他一起畢業。
她想繼續念研究生,但齊臨不想,他要先忙事業,之後再念碩士。
徐妙想了想,沒有繼續堅持。
她開始找工作,但是找完後,又猶豫起來。
最後問他:“你身邊有適合我的職位嗎?”
他毫不猶豫回絕她:“沒有。”
齊臨清楚地知道他現在做的事,不適合徐妙。風險太大,見不得光。
“那我以後做什麼?”
他聽她這語氣,就知道她不高興了。
他本來等著開遠程會議,這時候停下來,騰出功夫,將電腦合攏,轉而看向身邊沙發的人。
他抱她去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