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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她[快穿] 耿燦燦 20078 字 7個月前

禦醫院最近人心惶惶。

王上特意下令,招攬數百名神醫,什麼都不做,就專門在禦醫院養著。大有殺一個替一個的意思。

戰戰兢兢的禦醫們很是羨慕新入宮的那些帶下醫。之前因為王上並不重視後宮的緣故,所以宮裡的下醫女官隻有不到五位,如今一下子多增四五十位,為的全是照顧鳳儀殿新封的邱姬娘娘。

女醫們隻需要為邱姬娘娘敷藥檢查身子,並不要擔心其他。

禦醫們就不同了。他們得時時刻刻擔心著邱姬娘娘與王上的床事。

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燒香拜佛,希望邱姬娘娘多撐一會。

好在,自王上第一次寵幸邱姬娘娘之後,邱姬娘娘尚在恢複中,並未迎來第二次承寵。

禦醫每日定時向殷非稟報枝兮的身體狀況。殷非已經習慣例行詢問,今日等來等去,沒等到禦醫來稟。

他一問,這才知道。

原來邱姬嫌補藥苦,不肯吃。

殷非緊皺眉頭。

這女人真真嬌生慣養。

眾人噤聲。

大太監最是喜歡見縫插針,他早被文夷夫人與邱玉樓收買,自然隻為她們說話。這時候輕聲道:“邱姬娘娘身在福中不知福,王上賜下的補藥,哪有不喝的道理。她不喝,後宮有的是人等著喝。”

殷非眉頭皺得更深了。

數秒後,殷非點了不壽,“你說說看。”

不壽從後麵走出來,躬腰埋頭幾乎低到地上去,語氣滿是恭敬:“稟王上,奴才認為,無論邱姬娘娘喝不喝藥,都與外人無關,輪不到其他人指手畫腳。”

大太監震驚,哪裡想得到一個剛入禦前伺候的小兔崽子竟敢直接給他下刀子,當即就要撲出去爭執。

王上雖然喜怒無常,但是對他卻甚是喜愛,從未打罵。大太監靠著學動物各種聲音的口技上位,自以為在殷非跟前不同他人,張嘴便要訓不壽。

沒來及開口,一抬眸,漆床後坐著的國君已經起身往外。

年輕的國君冷漠無情,聲音冰涼如玉,指了指大太監:“來人,將他拖出去斬了。”

大太監臉色煞白,驚呼:“王上饒命!”

國君頭也不回,修長的身形往殿外邁去,“即日起,擢升內侍不壽為掌事。”

不壽叩謝王恩,急忙跟上去。

夕陽染飛簷,紅霞緩緩浸透天際。

殷非負手在背,問:“知道孤為何要斬他嗎?”

不壽:“因為他擅自非議王上的女人。邱姬娘娘是王上的人,除了王上,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指責她。”

他說著話,將頭深深埋下去,跟條哈巴狗似的。殷非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很好。”

他順勢捏住不壽的下巴,垂眸睨視。

這個小奴才,似乎與邱姬關係不錯。

殷非隨意掃幾眼,見他得了晉升,麵容淡然,不驚不喜,同外麵那些得了幾分顏色就想開染坊的奴才完全不一樣。

他想到什麼,問:“你有能哄寡人開心的長處嗎?”

不壽誠實回答:“稟王上,奴才天生愚笨,並無長處,不像其他公公那樣,會學各種鳥叫聲,奴才隻會學狗叫貓叫。”

他立馬叫兩聲。學了狗叫,趴在地上有模有樣,又學貓叫,翻身在地上打滾。

殷非笑了笑,見他渾身是灰,傻呆呆的,哈著氣爬起來,一個不小心,沒站穩又摔下去,雪裡滾了好幾下,一邊學貓學狗叫,一邊喊:“奴才該死。”

殷非隨手扔了個玉佩賞給他,“下去。”

不壽連滾帶爬到他跟前:“奴才還要繼續伺候王上。”

殷非心情很好,他望向不遠處鳳儀殿的飛簷,“不用你伺候,自有人伺候孤。”

不壽立刻明白過來,重新跪倒在雪裡:“是。”

待殷非走後,不壽看向手裡的玉佩,他凝視許久,最後小心翼翼地收好。

王上賞的東西,枝兮肯定會喜歡。他得留給她。

天邊霞光愈發濃稠,緋紅一團,像那日梅林滿枝顫抖的紅梅,又像那日邱姬在身下承寵時的情動紅暈。

殷非收回視線,抬腳邁進鳳儀殿。

沒有讓小太監通稟。

他一進去,便看到殿裡跪了一地人,“求娘娘喝藥。”

床榻上躺著的女子背對眾人,懶懶道:“不喝。”

當真是嬌縱。

女醫還要再勸,忽地望見殷非的身影,剛要開口請安,便見他揮手遣人。

眾人無聲退下。

殷非往榻上一坐,伸手試圖攬枝兮的肩頭。

她以為是侍女,抖了抖肩,揮開他,往床裡麵鑽,“都說了不喝嘛,彆煩我。”

殷非戳戳她後背。

他沒想用力的,就一根手指的力道,她卻立馬喊痛,回頭瞪人,白嫩小臉皺成一團。

她臉上神色變得極快,剛才還惱怒生氣,見到他的瞬間,立刻就喜笑顏開。

“王上!”枝兮作勢就要爬起來請安,動作緩慢,沒跪到地上,反而跪到他身上。

他靜靜凝視她。

明眸皓齒,娉婷嫋娜。

詩經所言,有美一人,清揚婉兮,說的大概就是這樣。

越是美好的東西,破壞起來,就越是痛快。

他冷冷問:“為何不喝藥?”

素日他一擺出冷酷的神情,所有人都會害怕地跪下來,但此時此刻,他明顯一副要發怒的神情瞪她,她不但沒有向他請罪,而且也沒有向他求饒。

她不知死活地貼近他,雙手甚至環住他的脖子,嬌嫩的臉頰蹭著他的,鮮紅朱唇幾乎親上他的唇。

她雙瞳剪水,柔聲道:“喝了藥,王上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趕來探望我。”

她說的假話,跟摻了蜜似的。

也不怕他治她個欺君之罪。

殷非不動聲色,低頭嗅了嗅。她沒有塗抹迷情香。

他竟有些失望。

“不是嫌藥苦麼?”

她柔綿的身子挨得更近,乖順地躺在他的胸膛前,嬌嗔:“藥確實挺苦的。”

他問:“喝了藥,才能儘快恢複,難道你不想再次侍寢嗎?”

她毫不猶豫說:“想。”

殷非低頭睨她,她嫵媚一笑,微張的嘴唇喃喃吐出一句輕語:“我問過禦醫,就算不喝藥,隻要十天,照樣能夠恢複。”

她像是想到什麼震驚的事,美眸流轉,停在他臉上,嬌羞地問:“難道,王上迫不及待想要與嬪妾歡好嗎?”

他立即否認:“不是。”

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她在他身上扭來扭去,緊緊黏在他身上,像極了吸人陽魄的妖精,嘴上喚他:“王上,你等嬪妾十天好不好嘛。”

他哼一聲。

不知好歹。

誰稀罕等。

她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遊蕩,殷非狠狠扼住她,“你乾什麼?”

枝兮眼裡有了淚,“我甚是思念王上,想趁著王上在身邊的時候多摸幾把,晚上好做春-夢。”

殷非一怔。

說起春-夢。

他這幾天也會做。夢裡做的不爽快,醒來後發現她還沒好全,更加不爽快。

他明知故問:“哦?是什麼樣子的春-夢,和誰?”

枝兮直起身子,湊到他的耳旁。

溫言軟語,嬌喘連連。

殷非聽得熱血沸騰。

他反手將她壓在榻上,剛親下去,她便哭起來,一副無懼生死的委屈樣。

“王上,輕點,嬪妾會壞掉的。”

殷非想,他本該長驅直入,弄壞她才好,可是不知為何,被她眼淚一灼,忍得青筋暴起卻還是沒能下手。

他放開她。

兩人躺在榻上。

剛消停,她又爬到他身上,見他許久沒有動靜,嗲著一把小嗓子,好奇問:“王上,您在想什麼?”

殷非冷漠臉:“想殺人。”

她沒有害怕,反而摟得更緊,“王上,您想要的話,就要,嬪妾會忍著,隻要王上高興,嬪妾做什麼都行。”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用小手柔柔地為他順氣。

殷非哼一聲。

他推開她。

她又攀過去。

他再推。

她鍥而不舍地又窩回他懷裡。

卻不敢貼太近。

殷非仰著脖子,目不斜視,神情倨傲,手卻緩緩撫上她的肩頭,將她往自己身上扣。

他問:“現在你得到了想要的恩寵,高興嗎?”

她如實回答:“高興,可是還不夠。”

他垂眸望她。她漂亮的眸子烏珠顧盼,大膽地盯著他,“嬪妾要伺候王上一輩子才算夠。”

殷非從床上起來,他嘴角含了笑,“就你這身子骨,還妄想伺候孤一輩子。”

她從後麵抱住他,“王上就要走了麼?”

他逗她:“你又不能承寵,孤留在這作甚?”

她竟沒有留他,“嬪妾恭送王上。”

殷非一愣,隨即往前離去,一句貼心的話都不曾留下,直到走出宮殿,這才吩咐宮人:“將藥都撤了。”

不喝就不喝。

喝了苦藥,又要賴到他身上。

殷非走後,通靈玉悄悄爬出來,它望著床榻上打哈欠的枝兮,問:“主人的身子,明明不用十天便能恢複,為何騙他?還有,主人既不想與他歡好,為何剛才還要勾他?”

她已經沒有從前那樣的好耐心,“你懂個屁。”

通靈玉隻好默默縮回去,悶悶地自行摸索,點開殷非的好感度。

一看,十分變成了二十分。

雙倍。

質的飛躍。

它從荷包裡伸出頭,驚喜道:“主人這叫欲擒故縱,對不對!”

暴君殷非,他的世界裡從來沒有等待兩字。他就是壓著主人做到她死,它也不會覺得奇怪。

他越是心癢癢,就越會記掛著歡好的事,越是記掛歡好的事,就相當於記掛主人。

情-欲情-欲,對於殷非而言,先讓他有欲,才可能有情。欲越大,轉換成情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她沒有回答它,扯過錦被一蓋。通靈玉悄咪咪地爬出來,爬到她手心上,縮成一團,安心地閉上眼。

長夜漫漫。

……

過了五日,不壽尋了機會來鳳儀殿。

一見麵,他就擔心地問:“你未免讓王上等太久了。”

他想到什麼,下意識看向她,小心翼翼:“枝兮,你是不是害怕了?”

上次她承寵的事,他知道。王上要的凶,她最後是暈過去的,後來被抱回寢殿,王上又要了一個時辰。

她柔柔弱弱的一個人,初嘗人事,難免留下陰影。

不壽伸手牽住她:“枝兮,要不算了,咱們不要王上的恩寵了,你就做個普通的姬妾,我現在是王上跟前的大紅人,過些時日,待我求來內侍監的大掌事之位,你照樣能夠吃香的喝辣的。”

她不以為然:“不壽,你不懂,男人不能一次喂太飽,我讓王上等的這些日子,他不是也沒去找其他姬妾嗎?”

不壽悶頭道:“嗯。”

她撫上他的臉,指腹柔柔摩挲他臉頰上的傷疤,“怎麼回事?王上打你了嗎?”

不壽笑著推開她的手,“王上從來不打人,他隻殺人。我為了討王上歡心,不小心磕著的。”

她點點頭,拉著他起身往妝台而去,“不壽,你替我畫個梅花妝。”

不壽一愣。

枝兮回眸笑道:“今夜我要再次侍寢。”

不壽皺眉:“可這幾天,王上並未傳禦醫詢問你的情況,也沒有讓人打探鳳儀殿的消息。”

枝兮:“你等會就回去告訴王上,說我邀他來鳳儀殿共進晚膳。”

不壽問:“王上會來嗎?”

她很是肯定:“會。”

不壽回去將枝兮的話說與殷非聽。

果然如他所想,王上淡淡地回道:“她請孤去,孤就要去嗎?”

不壽不敢再進言。他想,再過幾天,等王上想起來了,定能請王上前去見枝兮。

結果不用他想法子,當天夜裡,天一黑,殷非便迫不及待地往外去,健步如飛,宣道:“擺駕鳳儀殿。”

鳳儀殿。

枝兮在殿前迎接,穿得花枝招展,隔著大老遠,便看見她迎駕的陣仗。

殷非悠閒踱步,懶得看她,走到跟前,哼一聲,就要繼續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她沒有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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