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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她[快穿] 耿燦燦 9720 字 7個月前

邱家被滿門抄斬的消息一傳出,人人震驚。

那可是桃夭夫人的母家!雖說王上以前也沒少乾這種滅人滿門的事,但這次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一時間,眾說紛紜,不明真相的人們以為國君已經厭棄桃夭夫人,甚至要拔除她的母家。

坊間做賭的人感慨不已,任她是誰,再美貌傾國的人,也無法長久地伺候喜怒無常的國君。

伴君如伴虎,哪裡真能享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呢。

除了那日在政殿的諸侯,其他的臣子紛紛討論,擔憂以後的日子又恢複如常。

他們是真的不想再打戰了。

人心惶惶,等上了朝,國君的口諭一出,眾人愣住。

什麼意思?選姓?

古往今來,有選秀選才的,從沒聽過選姓的。

殷非微啟唇齒:“孤要為桃夭夫人另擇母家。”

眾人瞬時明白過來。

敢情滅邱家是桃夭夫人的意思?虧他們還以為她失寵了。

這個小女子,她為何要滅自己的娘家?

眾人心頭納悶,有人猜想其中原因,覺得桃夭夫人肯定有難以啟齒的苦衷,另一部分剛正不阿的臣子,直言不諱,指責桃夭夫人是妖婦。

有人立刻反駁:“自王上身邊出現個桃夭夫人,咱們的日子是不是過得比從前好了?”

又有休沐假,又不用膽戰心驚地謀劃征戰的事,如今不用再死諫,王上自個就開始反省了。

多好。

想要再罵的人無理爭辯。

王上為桃夭夫人擇姓的旨意一下達,各大氏族便忙活起來,誰都不想錯過這個撿便宜的機會。

宮裡每日都有貴婦人入宮覲見。請求召見的人絡繹不絕。

邱母如今已被封為南貴夫人,地位如同太妃,枝兮接見各大氏族的貴婦人時,便讓邱母坐於一旁,接受眾人的跪拜。

再無人敢嘲她的出身。

為了能讓枝兮擇自家的姓氏,眾人各出奇招,為的就是討她歡心。

“我倒無所謂,重要的是我母親願意。”枝兮斜斜歪在榻上,身後無數宮人伺候。

眾人立刻向邱母獻殷勤。

邱母不太適應,笑著點頭,並不說什麼。待人全部都被遣走了,邱母上前,握住枝兮的手,“我感覺做夢一般,你看那些貴婦人,從前我連伺候她們的資格都沒有,如今卻可以坐著享受她們的奉承。”

枝兮笑了笑,“您現在可是王上親封的南貴夫人,除了太後,天下女子就屬您最尊貴。”

邱母搖搖頭,撫上枝兮的臉:“我不要什麼尊貴的身份,我隻要我的女兒平安幸福即可。”她想到什麼,眼裡含了笑,“枝兮,王上待你可真好。”

枝兮捂嘴笑,“我待他好,他自然也待我好。”

邱母垂下眼眸,斂神道:“枝兮,王上雖然待你好,但你也要小心些,邱家的事……”

枝兮皺眉問:“怎麼,母親覺得我做錯了?”

邱母:“不,娘隻是擔心你以後會被譴責,登高必跌重,君王恩寵如鏡花水月,你要早些為自己打算。”

枝兮:“所以我現在讓王上為我擇姓呀。”

邱母點點頭。

小徑門通向殿中央的山石屏風後,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隱去。

殷非邁出殿,想到剛才枝兮母女倆的對話。

南貴夫人說的沒錯,君王恩寵如夢如幻。

可他不是他父王。枝兮也不會是他母親。

殷非開口吩咐人:“傳孤的吩咐,明日王族祭祀禮,孤要帶桃夭夫人一同前往。”

王族祭祀禮,向來隻有王室男子與朝中重臣才可參與。從來沒有女子參與的先例。

即便是王後,也沒有這個資格。

殷非親自將枝兮抱下來,她嬌嬌軟軟地靠在他身上,嗔道:“王上,乾嘛帶我來這麼遠的地方,一點都不好玩。”

殷非麵容冷峻:“孤是帶你來祭拜大盛祖宗的,又不是帶你來玩的。”

群臣諸侯一望見殷非懷裡抱著個人,當即臉色大變。

三年一次的祭祀禮,怎麼隨意讓女子入內。萬萬不可!

有膽子大的撲上前跪阻,枝兮好奇問:“他們為何不讓我進去?”

殷非踢開勸誡的臣子,麵無表情繼續拉著她往裡走,“因為你是女人。”

她很是不悅:“女人又怎麼了,這群人真是迂腐守舊。”

她本來戴著麵紗,這會子將麵紗摘掉,一張絕世豔容現於人前。

瓊姿花貌,燦如春華,皎如秋月。

她原是被殷非拉拽著往前,忽地反手拉住他,儀態萬方蓮步輕移,竟走在了殷非的前麵。

經過群臣身側時,她停下,朝剛才哭喊阻攔的臣子勾唇一笑,臣子腿一軟,忙地將頭低下。

她大大方方地朝眾人側腰,“諸位大人好。”

眾臣一怔。

隨即有人陸續回禮,“夫……夫人好……”

枝兮斂起神色,擺出端莊典雅的姿態來,美眸流轉,問:“看諸位大人神色緊張,不知所為何事,不妨說出來聽聽。”

不知是誰,喊了聲:“女子不可參與祭祀禮!還望桃夭夫人速速離去。”

殷非皺眉,作勢就要開口。

枝兮朝他微笑示意,輕聲道:“王上,就讓我來同他們辯一辯罷。”她朝人群看去,問:“請問是誰定下的這條規矩?”

“是祖宗。”

“男祖宗,還是女祖宗?”

群臣一噎,“自然是男祖宗。”

她言笑晏晏:“男祖宗是從何而來?是不是由他們的女祖宗們生養出來的?”她提高聲調:“在場諸位,有誰不是從女人肚子裡蹦出來的?”

鴉雀無聲。

有人不服氣,冒頭道:“巧言令色!”

枝兮不惱反笑,“還請大人賜教,我哪句話哪個字有說錯?你不妨回去問問你的爹,要是沒有你娘親,他能不能將你搗鼓出來。”

眾人忍不住笑出聲。

回話的人啞口無言。

他本就是報著必死的決心諫言的。得罪國君的寵妃,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他梗著脖子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我不服。”

因為他的這句話,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眾所皆知,王上殺人如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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