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們眼裡,她曾是大盛國君的寵妃,享受過原本該屬於她們的榮華富貴,她們不敢埋怨國君,就隻能遷怒枝兮。
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她們很明白這個道理。
對於院外那些沒事找事的燕家小姐,不壽很是警醒。他像一座門神一樣,將人全擋了回去。
但耐不住枝兮自己要出去逛。
他勸她,她不聽。
“我都好幾日沒出過院子了,再這樣下去,遲早得悶壞。”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外去,還不許他跟著,“你在屋裡等我,我要一個人出去逛逛。”
他剛要開口說不好,就看見她可憐兮兮的眼神,隻得將話往肚子裡咽,苦澀至極說了聲:“好。”
他怕她出門被人欺負,拿出把匕首塞到她手裡,“防身。”
她笑道:“我要是失手殺了人,你來負責任啊?”
他點點頭:“我扛。”
枝兮低頭輕笑,將匕首收好。
今日天氣好,秋高氣爽,她特意選擇這個時候出門,為的就是偶遇扶耳。
扶耳回府的事她知道,他讓人照料她的衣食住行,除此之外,再無彆的表示。
她住進燕府已有二十多天,是時候活絡起來了。
她特意走到他會經過的園林小橋邊,剛一過去,便望見橋上三三兩兩燕家貴女聚在一起。
她們看見她,立刻喊:“喲,這不是桃夭夫人嗎?”
“不過是一個白吃白喝的外族女,哪是什麼桃夭夫人。”
貴女們紛紛笑起來。
枝兮不理她們,想要從橋上過去,她們不讓,攔住她,“你這人好沒有教養,見了我們,竟然不行禮。”
枝兮往橋後的小竹林迅速睨一眼,當即斂起神色,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樣,低頭道:“你們讓我過去。”
她們妒她容顏絕豔,見她如今這般楚楚動人,更是生氣,上手就要拔掉她鬢上的發釵步搖羞辱她。
她往後退,一雙水汪汪的淚眼,害怕至極,“你們彆過來……”
燕家貴女們愈發趾高氣揚,“要想我們放過你,好,你跪下,給我們磕幾個頭,不然,有你好看。”
她退到石欄邊,退無可退。
她麵上端得慌張,視線卻匆匆往旁邊掃過。
那人明明已將橋上的這場鬨劇看在眼裡,卻沒有上前,他隻是吩咐他的隨從,似乎準備讓他的隨從勸阻。
枝兮哭喊:“你們再逼我,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燕家貴女們:“你跳啊。”
枝兮咬咬牙,轉身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下去。
貴女們還沒來及反應過來,就聽得旁邊一個清亮的男聲:“不要!”
隨從來不及阻攔,扶耳已經衝了出去。
他跳進湖裡,朝她遊去,她在水裡撲騰,驚慌失措地掙紮。
扶耳一把將她拽入懷裡,拖著她往岸邊遊。
如今已經入秋,橋下湖水冰涼,她凍得瑟瑟發抖,兩隻手攀在他身上,緊緊攥著,到了岸上,她依舊沒有放開手。
扶耳望向懷裡的人,她臉色蒼白,一頭烏發濕漉漉地往下滴水,渾身上下濕透,單薄的紗衣印出窈窕身段。
他本該推開她,伸出的手最終沒能往外推,而是輕輕落在她背上,歎道:“何必做傻事。”
她不說話,低下頭哭泣。
橋上的貴女們回過神,蜂擁往這邊撲來,憂心忡忡,“家主,你沒事?”
扶耳冷冷一瞪,“看來我平時太縱著你們了。”
貴女們猛地被這麼一訓,紛紛嚇住。
整個燕家皆由公子遇執掌,他說一,沒有人敢說二。在燕家,他就是絕對的權威。若無當日國破之恥,他現在早已是燕國國君。
貴女們緊張地看向她們的家主,無一人敢開口辯駁。
扶耳:“今日之事,按家規處置,我燕家不容仗勢欺人之輩,你們自行領罰。”
貴女們全部跪下。
有不服氣的,小聲嘟嚷:“家主何必為她罰我們,她不過是一個失寵的大盛後妃而已……”
“閉嘴!”
貴女們噤聲。
扶耳還要再說些什麼,忽地懷裡人一動,他抬眸看去,望見她艱難地站起來,步伐踉蹌,往小院的方向折返。
扶耳一怔,吩咐隨從:“你帶她們去風蘇夫人那裡領罰。”
他跟過去,喊她的名字,“枝兮。”
她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前而去。走了沒幾步,忽地腿一軟,作勢就要跌倒,身後人及時上前扶住。
“我不要你的可憐。”她眉尖若蹙,一張雪白的小臉淚跡斑斑,“我變成現在這樣,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我覺得應該能完結這個故事。
我提前問一下,你們要番外嗎?
手工防盜君。晚安我的寶貝們,彆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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