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1 / 2)

暴君的寵後[重生] 繡生 8134 字 3個月前

冬節原本由光祿寺操辦,但光祿寺卿呈上來的章程蕭止戈都不甚滿意,已經被打回去三次了。眼見著冬節在即,光祿寺卻還未能拿出一份像樣的章程來。

蕭止戈被政事纏身,還要操勞這等瑣碎事情,心裡煩得很,乾脆擺駕出宮,來安長卿這裡躲清淨。

“國庫空虛,冬節雖然要大辦,但實在不適宜太過奢靡。銀子都要花在刀刃上才好。”安長卿趴在他胸.前,下巴枕著手臂道:“既然要與民同樂,那還是得辦點對百姓有好處的實事。”

蕭止戈也正是如此作想,隻可惜光祿寺這班人,在鄴京見慣了繁華過慣了好日子,哪裡知道什麼是對百姓有好處的實事。呈上來的章程不是在冬節當日萬炮齊響以彰國力,就是要九十九座畫舫遊運河,沿途以鼓樂慶祝,與民同樂。

全是些空有其表的法子,勞民又傷財,實在一點好處都沒有。

“他們就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半點不知百姓疾苦。”蕭止戈不悅道。

安長卿戳戳他下撇的唇角,笑起來:“咱們以身作則,做出範例來。等過個一年半載,他們看清楚形勢,就該知道什麼當為,什麼不當為了。”

蕭止戈勉為其難地點點頭,其實安慶帝一朝留下來的官員他沒幾個看得上,就是雁州官署那些老頑固也比這班人強些。隻是先前已然罷黜貶謫了一些人,若是再罷,朝堂上就當真要無人可用了。因此即便是這些官員時常辦些蠢笨事惹他不快,蕭止戈也隻能忍著。

“喏喏覺得我們要怎麼以身作則?”

安長卿略一沉吟,問了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今歲雁州的甘薯應當收獲了不少吧?”

雁州從前年開始推廣甘薯種植,今年雁州大部分郡縣都已經種上了甘薯,四五月間齊巍寫信來,還曾說過甘薯種植形勢大好。算下來到這個時候,應當都已經豐收了。

蕭止戈“嗯”了一聲。謝陵回京後便跟他詳細彙報過雁州情形:“今年雁州百姓當可過個豐收年,不愁飽腹問題。還聽說因甘薯產量太高,不少百姓自家吃不完,便結伴將這些甘薯運到了相鄰州郡去販賣,因價格便宜又能飽腹,倒是反響不錯,連雁州軍中都又收了一批甘薯做糧草。”

安長卿道:“甘薯在雁州都能長得如此好,若是再往南推廣種植,想來日後,百姓飽腹問題應當能解決。我覺得冬節興許是個推廣甘薯種植的好時機。”

甘薯生熟皆可食,易種植耐貧瘠,產量又高,更難能可貴的是,味道並不差。若是在整個大鄴推廣開來,日後百姓當不必為果腹問題發愁。大鄴百姓如今之所以生活困苦,大部分便是因為現下的糧食產量低,再交上高額賦稅之後,剩下的糧食連生計都成問題。和平年代尚有不少饑民,若是遇上天災**,說是餓殍千裡亦不誇張。

蕭止戈立即明白了他想法,目光鼓勵地看著他,聽他繼續往下說。

“我們大可以從雁州買來大批甘薯,在冬節時在宮中辦甘薯宴,還可以在各州郡開辦善堂,善堂就以甘薯為主食,熬粥,煮食等等皆可。善堂中最好再專門安排人講解甘薯種植的好處,等來年時還可備一些種薯發往各州郡,叫各地百姓們嘗試種植……如此既可以揚陛下美名,亦可以讓那些吃不上飯的貧民好好過個節,也是達成了與民同樂的目的。比起那些花架子的煙花畫舫,百姓怕是更需要些飽腹的吃食……”

蕭止戈越聽笑容越大,等他說完,又與他討論完善細節後。才終於忍不住將人揉進懷裡一番揉搓,嗓音低沉曖.昧道:“雁王果真是國之棟梁,當賞。”

他嘴上話語十分正經,手卻不老實地鑽進了衣襟之中,安長卿低呼一聲,下意識想拒絕,卻很快便被他帶入了歡快之中,再顧不上其他……

第二日天還未亮,蕭止戈便起身準備去上朝。韓彰早就捧著衣裳在外頭恭候。

蕭止戈更完衣,就看見安長卿擁著被褥還睡眼朦朧,他親自將人從暖和被褥之間挖出來,又在暖爐上烘熱了手,毫不避諱地給他穿鞋更衣。

“你做什麼?我還要再睡一會兒……”

他又不用上朝,根本犯不著天不亮就起來。安長卿十分不配合,縮著腳就想往被褥裡躲。蕭止戈耐心地哄著他穿衣裳:“今日喏喏與我一同去上朝。光祿寺那班子人是指望不上了,你去指點指點他們,免得那些蠢貨給辦砸了。”

嗯?安長卿躲避的動作頓了一下,微微睜大了眼睛,詫異道:“我去上朝?”

“如今你都貴又雁王了,除了我便是你最大,去上個朝有何稀奇?”蕭止戈理所當然道。若當初這雁王隻是個榮封,封王爵之時他又何苦弄得如此大張旗鼓?

安長卿眼神微微顫動,這回倒是不躲了,接過腰帶來要自己係。蕭止戈卻避開他的手,趁機在他麵頰上偷親了一下:“彆動,朕伺候雁王更衣。”

蕭止戈平時與他相處時,極少稱朕。但偏偏玩笑時卻喜歡以此打趣他。安長卿隻能乖乖展臂任他給自己扣好腰帶。又見蕭止戈還在細心地給他整理好衣襟,忍不住小聲道:“你這樣子若是被史官記下,怕是個色令智昏的昏君。”

“那可不行。”蕭止戈一本正經道:“我是昏君,雁王豈不就成了妖後?狐王與將軍尚可,昏君與妖後卻不行。”

他湊在安長卿耳邊如說情話一般低語道:“朕還想與雁王流芳百世,為後世典範……”

溫熱的呼吸打在耳廓,安長卿心臟不由自主地快了一拍,分不清是親昵的姿態還是情話映紅了臉頰,他下意識看了一眼伺候的宮人,就見韓彰等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聲退了下去,此時屋裡就隻剩下他與蕭止戈。

抬手揉了揉臉頰,安長卿將人推開一些,語氣卻不覺柔和,應承一般道:“我知道了。”

蕭止戈恣意一笑,牽起他的手走出去,命眾人擺駕回宮。安長卿自然與他同乘。

於是這日上朝的文武百官們,就見先是一身紫衣的雁王緩緩步入了崇政殿,緊接著,皇帝便帶著大太監韓彰出現在殿上。雁王忽然來上朝就是件奇事,更奇的是這兩人還是前後腳出現的,再思及昨晚有消息說皇帝夜宿雁王府,一眾朝臣交換了眼神,眼觀鼻鼻觀心地垂下了頭。

蕭止戈今日心情好,臉色也沒那麼駭人了。目光掃視一圈,在安長卿身上微妙地頓了一頓後,方才示意韓彰可以開朝。

韓彰鳴鞭一聲:“有奏章出班,無事朝散。”

話落之後,便有朝臣依次出列,陳述問題。安長卿站在朝臣前列,聽著朝臣一個接一個的提出問題,而龍座上的蕭止戈在對方說完後,總能切中要害一針見血地給出回複。對於言之有物的臣子,他雖麵色沉凝,但都耐心與對方商討解決之法,若當堂無法商議出結果,便叫對方回去寫折子,散朝後禦書房再議;而有些隻會提問題卻不思解決之法的臣子,他便沒什麼耐性了,目光如利刃刺在對方身上,多半送一句“諸事都來問朕如何辦,不如朕替卿去做官如何”,直把對方嚇得連連認罪才罷休。

雖然自登基之後,安長卿時常聽人說皇帝脾氣不好,但這還是頭一回見蕭止戈上朝的模樣。忍不住暗暗腹誹道:對著這些不思進取的官員,便是聖人來了脾氣也好不了。這些流言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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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朝會進行了半個時辰,方才再沒有出列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