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紫不奪朱的主角34(2 / 2)

段譽想著這些年父王段正淳對自己的疼愛,站在街道中,猶如身處無儘苦海。他已經不是少年郎,段譽尋了一處僻靜地方,整理如同亂麻一樣的心緒。

李青蘿以王妃之位入鎮南王府,阮星竹待在後院,柔順的看著前方的段正淳和李青蘿相伴同行,阿紫本在這裡和阮星竹說了會話,看見便宜父王段正淳來了,立馬脫身離去。

遠遠看見姐姐,阿紫臉上原本應付式的微笑,變得真摯許多。

沈奈站在一株花樹下,看見很快就滿十七歲生日的阿紫,還是像當年的孩童,歡歡喜喜地朝自己奔過來。

沈奈隻感覺,身上一瞬間似有萬千無法言說的壓力困著自己,可是在阿紫終於從那牆角的幾叢青竹邊,走到了自己身旁時,那壓力竟減輕了一半。

“姐姐,我們要在大理留一段時間再走嗎?還是明日清晨就出發?”

沈奈仔細的感覺那種掙脫束縛的熟悉感,想到自己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等到這些壓力全消,就破碎了虛空,眼神輕柔落在阿紫身上:“明日便走吧。”

“哎??好。”阿紫愣了一下,因為對於她們來說,早幾天和晚幾天趕路,壓根就沒有什麼分彆。

這裡人多眼雜,沈奈也不太喜歡在這種情況下和阿紫說一些比較私密的事情,打算在路上,把自己這股感覺告訴阿紫。

上一次突然從幽魂變成玉像,沈奈之前從來沒有感覺,因此沒有和阿紫說,這一次,等到束縛全部消去,可能就要再次告彆。

傍晚的昏光將人的臉龐照出了金色,阿紫臉上在笑,眼中卻含淚:“那照姐姐的說法,這一次姐姐離開,阿紫還能和姐姐見麵嗎?”

沈奈認真思考了一下,搖搖頭。

“我不知道,我從未遇見過和我一樣踏破虛空的人,所以很有可能”

“不要說了,姐姐,不要說了!”阿紫一把撲進沈奈的懷中,整個臉埋在沈奈肩頭,王語嫣站在另一邊,看著阿紫麵對著自己這個方向,哭的特彆難看。

“阿紫知道姐姐的意思了,我會努力修煉武功的,以後和姐姐一樣,也踏破虛空,也去找姐姐,我們一定會有緣再見的!一定!”

阿紫已經不是小女孩了,如今隻能將臉放過肩頭,沈奈拍拍她的背:“好,有緣會再見的。”

當年的阿紫隻有姐姐沈奈一個親近的人,如今的她,父母都認回來了,親姐姐阿朱也知道在那裡,自己也認識了有同行的小姐妹。

哭夠了,阿紫自己去梳理儀態,王語嫣勸慰著她,而沈奈走過一段路,突然發現了獨自坐在假山之中的段譽。

他僵坐著,目光放空,一動不動。

“段譽,你在這裡做什麼?”天已經快黑了,外麵如今也沒那麼多人,在這裡坐著,難不成還是想討個清淨?

段譽恍恍惚惚的抬頭,隻看見沈奈慢慢朝自己走來,她身上是湘色的束袖掐腰衣裙,襯托著背後最後一點霞光,像是壁畫中走出來的人一樣。

這讓段譽想到了自己腦海中盤旋了一個下午的念頭。

“沈姑娘你說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沈奈:“???”

仿佛兩人還是幾年前,一人一魂就著燈火,翻閱著書中的誌怪異談。

沈奈這邊才剛剛找了個僻靜地方和阿紫說話,讓她有個心裡準備,到時候如果自己突然不見了,不要那麼傷心——所以完全不知道段譽到底是怎麼了。

“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難過?這麼多年,我還從來沒見你這麼精神恍惚的模樣。”

段譽苦笑一聲。

他也不想的。

可是娘做了這種事情,如若是不知情,那便罷了,如今自己已經不是被父母庇佑的孩童,應該將此事處理好。

“沈姑娘,我、我感覺我對不住我父王。”

如果是彆人,段譽怎麼也不會把這些話說出口的,從一出生就是世子,到父不詳的奸生子,落差何等大?

可是沈奈是不一樣的,尚且是鬼魂的時候段譽就認識她,無量山更知道沈奈從一尊沒有生命跡象的白玉像成人。

所以這些話他才說的出口。

“我、我不是我父王的血脈,我娘說,他是為了報複我父王,才有了我,才把我給生下來。”

段譽一個下午都是不可置信,精神恍惚,可是把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終於是忍不住,兩隻手擋著臉,一個大男人,坐在被假山圍繞的草地,在舊友麵前哭了出來。

沈奈在旁邊坐下,她也不知道如今要和段譽說些什麼。費力的在腦海裡想了一下,好像記得段譽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段正淳和自己的一乾紅顏美人自儘了?

“那你如今是已經想好該如何去處理了嗎?”

“父王疼愛我二十多年,稍晚些,我會將此事說與他知道。”

三匹馬走在路上,沈奈對著麵前空曠的山色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臨走前,沈奈重複記憶,好歹想起了刀白鳳和延慶太子相關的事情,對著段譽說了一遍,段譽沒問沈奈何處得知,隻是搖搖頭。

——“我欲出家為僧。”

段延慶時刻關注著大理皇室,段正淳娶新妃、世子段譽入天龍寺,這邊段譽剛剛穿上僧衣,段正淳還處在疼愛了二十幾年的兒子不是親兒子的震驚之中,段延慶已經火速過來趁機報仇了。

——卻正好聽見父子兩人在天龍寺中的對話。

段正淳從段譽口中得知當年事情真相,轉頭段譽就出家了,二十來年傾注的感情做不得假,哪怕如今段譽血脈不純不能再往後繼承段正明的皇位,他也依舊當他是自己的孩子。

段譽卻拒絕了。

他意已決。

“施主,請回吧。”

段正淳心裡不是沒有怒氣,可是在了解事情之後,又怒又憐,對著段譽的背影,獨自輕語:“是我的錯,明知道鳳凰兒性子最是烈可和乞丐”

從頭到尾看完段正淳和段譽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的段延慶,如遭雷劈。

哪裡還有什麼報仇的想法,他隻想確認,當年菩提樹下的白衣觀音,到底是不是段正淳口中的鳳凰兒。

刀白鳳的武功連段正淳都不如,段延慶暗中觀察她,刀白鳳卻沒發現。

執著了二十來年的延慶太子,在這一刻,徹底的放下了。

沈奈三人在路上前往西夏,聽到了四大惡人中的“惡貫滿盈”段延慶,放話金盆洗手,已經歸隱江湖的消息。

應該沒有我什麼事情吧?

沈奈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和段延慶的交集,如果是有的話,那就隻有當初在聾啞穀的時候,因為惱怒於雲中鶴的舉動,給招引了一些在野外生長的蜂類去蟄雲中鶴,就那個時候有見過兩麵。

雲路遠,晚溪橫,沈奈三人路過兩國邊境,阿朱卻與喬峰一道,意外在山林中救下了一人,名叫耶律洪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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