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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奈以往閒暇,就在作池塘的小湖泊邊練功歇息,將卓一航撿回來,見著這個人因為失了武功,天天在邊上割草喂魚消磨時間,減輕痛苦,這樣一來,她再躺在樹下睡覺或者是練功,自己便覺得不夠清淨了。
於是,這條街上的街坊領居便發現,那家一直生意冷冷清清,十天有九天起門來不做生意的賣魚店,開門了。
“這...這門竟然打開了。難道是要和其他的店一樣,將一些魚擺出來賣?”有人嘀咕幾句。
沈奈養的魚全在後麵,而這幾年下來,但凡是熟悉一點的人都知道她將店麵租下來的時候,還將後麵一個湖泊給買下來當池塘。
有好奇的人進來問,沈奈便回答說:“魚都在後麵養著,要是需要買魚,我讓人去池子裡撈。”
那人也是這條街上的,問:“讓人去撈?是沈娘子前幾天帶回來那人麼?”
說話時那人眼神中的好奇都要溢出來,可見人類的本質就是吃瓜。沈奈吃練霓裳和卓一航的瓜,轉頭她也成了瓜中一員。
沈奈笑眯眯應:“是啊,他是我新招的幫工,嬸子要買幾條魚嗎?正好讓他撈幾條。”
這個世道並非太平盛世,縱使沈奈選了無戰亂的城池安家,也並非人人都大魚大肉。那嬸子當下搖頭,直說自己隻是來問問。
大門打開的第三天,才算是有人來買魚。
來的人是個身上做了一點點的偽裝的少女,詢問了沈奈價格後,拿著沈奈寫的紙條就往池塘方向去。
“明明是個沒見過的生麵孔,可是不用指路卻知道我養魚的池塘在哪個方向,真,也不知道是衝我的魚來的,還是衝著這裡的人來的。”沈奈坐在房間中,將寫過字後的筆墨紙硯放好。
街上人來人往,打開的店門卻好似一道線,將熱鬨的街道和空蕩的房間分開了。
沈奈微微抬頭,衝著房梁:“這位梁上的姑娘,能下來了麼,這樣說話,挺累的。”
練霓裳從房梁上滑下來,一張臉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暴躁神情,看著沈奈,卻沒將自己的暴躁之氣朝她發泄。
看不清的人,在不清楚底細的情況下,但凡是有腦子的人,都不會莽莽撞撞。
練霓裳:“這位姑娘,好久不見。”
兩人曾在幾年前見過一麵,那時練霓裳還住在軍皇山,不遠處一處聚集的流匪亂殺流民搶掠女子,她聽到消息趕去,發現有一批人卻在自己出手之前被彆人看不過去清理了。
沈奈:“好久不見,練霓裳。”
“你若買了我的魚,那叫卓一航的少俠就在後麵撈魚,怎又躲在梁上,讓彆人去?”沈奈一邊說,一邊想起了當初初見練霓裳的樣子,她眼神明亮,身上一股颯爽之氣,直接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略有幾分驕傲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練霓裳皺著眉,有三分愁色:“我與他見過了。我和他之間,恐怕有些誤會。”
什麼樣的誤會,會影響到這個世界,會影響到自己這個隻是路過這個世界的來客呢?
沈奈拿來一個杯子,遞過去:“幾年前匆匆一麵,我知曉了你叫練霓裳,卻沒報自己的名字。我現在是一個賣魚為生的小百姓,姓沈,單名奈字。”
練霓裳接過杯子,入手的水溫,讓她心中更是複雜。
這樣一個人,幾年前就能以普通的飛葉一招奪取十來人的性命,現在隻是將一杯水加熱,好似也隻是稀疏平常之事。
小湖泊邊緣,那個喬裝的明月峽女子看著卓一航拿著漁網撈魚,注意到他比起習武之人少有的笨拙和沉重,明白了為什麼自己見到的這個人會這樣沉默。
所有的少年意氣,都成了失意頹然。
仿佛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
店麵中,練霓裳和沈奈坐在一起,沈奈聽著練霓裳說著自己先前想聽卻沒有聽上的故事。
妖女和少俠的故事,在練霓裳的眼中,一切開始於一次劫鏢銀,之後雖然正邪相對,卻依舊相互傾心。
細小的塵埃跳著舞。
沈奈聽著這個故事裡新加的人物,□□真人,慕容衝,紅花鬼母,毒娘子,白石道長,何萼華...
“我出身綠林,行事本來就是偏向匪類,他們喊我作妖女,喊我作玉羅刹,那是對我練霓裳的讚可。可我從不曾做過的事情,為什麼他那般深信不疑?”
練霓裳從不掩飾自己的性格,可她再如何,也不會在喜歡卓一航的情況下,為那些可笑的理由衝武當派的人下手,還是他的師父白石道長。
沈奈回憶卓一航的眼神:“他那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和你說出的事情對不上啊,若是像你說的,事情隻是一場誤會,他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