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會與你說這些？”
練霓裳突然後退幾步，起身就要離去。
她坐在這裡和麵前這個人說話，是自己也預料不到的，以她的驕傲性格，本來不屑於和其他人說起和卓一航的過往，可這人一問，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將這些事說出口了！
沈奈目光驚訝。
她心想，自己想要的麵容見後即忘，下回可以用這藥香加****試試，目前看來效果還不錯。
沈奈見練霓裳出門並不攔她，因為...卓一航走到了門邊。
練霓裳這個人比她的名字還要美，而卓一航自幼習武，即便現在滿身頹然，也依舊一張極好的臉。
“金童玉女，天生一對”看著兩人相對默然的模樣，這句話突然出現在了沈奈的腦海中。
沈奈遇見卓一航的時機實在是巧妙，早一段時間，卓一航依舊是人人稱讚的武當少俠。
晚一步，卓一航就會因為狀態差勁，窮困潦倒四處流落不說，還被街頭的潑皮混混欺負...那種模樣，沈奈絕不會多看幾眼，甚至將他撿回去的。
練霓裳找到卓一航就是想和他解開誤會，可兩人上午在門邊撞見後，一起離開沈奈的視線，下午沈奈看見卓一航獨自一人在起灶生火，做自己的飯菜。
沈奈平時少食，若想吃什麼，往往是往酒樓去，加上上午聽完練霓裳那些話後的猜測，這樣一看，她心中就覺得卓一航這個少年人有種孤苦伶仃的可憐來。
她問：“練霓裳姑娘呢？”
卓一航：“她...應當是回明月峽了。”
“我幾年前和練姑娘見過一麵，聽說她那時候住在軍皇山，明月峽倒是比軍皇山好聽多了。”
卓一航笑了，嘴唇泛著蒼白：“前輩是個自得其樂的性格，若有什麼話，不妨直言。”
這麼明顯嗎？沈奈心裡有幾分赫然。
“我上午在練姑娘那裡聽了些你和她的事，想著我把你撿回來，你在此地吃住幾月，也算相熟，有些話想問你。”
卓一航身穿乾練勁裝，頭發全部用發帶束起，明明是意氣風發的裝束，他微低著頭，卻像是接受審判。
“前輩問吧。”
沈奈不知道卓一航在想什麼，卻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那股精神氣更淡了。
她想了想，自己可不是什麼無良的資本家，於是說了句“等下”，進去翻找了一個藥瓶，“你武功被廢是從經脈入手，這藥三天一粒，可以蘊養你受傷的經脈。”
卓一航愣住。
——“普通草藥做的，一瓶沒法複原，不過你喊我一聲前輩，模樣也怪可憐的，吃完了自己去後麵架子上拿就是了。”
沈奈認為這樣的舉動達到了拉近兩人關係、緩和對方茫然沮喪的狀態，開始進入正題。
她說出了心中的疑惑：“練霓裳姑娘說她那時前往武當派找你，一上山就看見就山上遍地屍體，之後，你和其他武當派的人就出現說親眼看見她殺人。我心中算了一下，你們見麵的中間，有一個很大的時間差。”
練霓裳因為自己沒做過那些事情，滿心以為卓一航誤會自己，而卓一航夾雜在心上人和師父白石道長之死上，生不如死。
卓一航：“前輩好意，晚輩心領了，可那日在武當派，我和其他師兄弟是親眼看見她對...”
他滿臉痛苦，說不下去了。
一張冰涼的人·皮出現在卓一航的麵前，他睜大眼睛，看著這個收容自己的前輩將那人·皮用在她自己臉上。
仿佛耳邊響起了讓自己整個人動彈不得的魔咒，少年人看著沈奈輕輕將人·皮·麵·具·蓋住她自己的臉，然後一點點撫平，使其更貼合自己的皮膚...
沈奈：“你眼見為實，我耳聽為真，可如果你們兩個人說的都是真的呢？聽說過易容術嗎？”
就像——
這樣——
沈奈站在原地，臉卻不是卓一航平日見慣了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