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黃樂安跟秘書楊娜在董家待到三點多。
楊娜推了推他,低聲說:“不早了,回農楠縣城去了吧?”
潘大章聽見了,勸說:“兩位吃過晚飯再走吧,我讓小芹早點去煮飯菜?齊伯伯昨晚還是在這裡吃的,溫小芹的廚藝不會比中午那個陳多銀的差,甚至還搞得更好吃。”
董衛東也點頭:“我家小芹的廚藝比很多人的廚藝都好。”
黃樂安想起一件事,站起來說:“改天吧,改天再來蹭飯吃,今天還有一件事要去處理。”
潘大章送他們出門。
“兩位有空再過來聊天。”
董樂安開車朝百貨大樓駛去。
他對楊娜說:“去買點年貨,什麼都沒買,家裡父母都不高興了。”
楊娜皺眉說:“你爸媽倒是沒有不高興,但是你兩個弟媳,一臉的嫌棄。說你都是花架子,平時光鮮亮麗,開著車帶著漂亮的女秘書,隻是不見拿給父母一分錢。”
“兩個都是鼠目寸光的人,不要跟她們計較。”
黃樂安說:“我才從香港回來幾天,就想儘辦法想讓我拿錢,真的不知道怎麼想的。”
“看樣子,我們過了年就不要住在那間老房子,要麼來岡州租房住也行。”
這時他看見了路邊郵局。
“先去給安源先生打個電話,告訴他今天的情況。”
把車停在郵局門口。
讓接線員打通了香港的一個電話。
楊娜在門口等他。
十幾分鐘後,黃樂安走了出來。
“安源先生會給你錢麼?”
“他答應給很爽快,希望稀土礦早日投產。”
兩人開車到百貨大樓樓下。
花了近一個小時,買了許多吃的穿的,以及各種物品。
將小車貨備箱都堆得滿滿當當。
“我要去文清路看望一下那個老頭,送他兩瓶酒,一點年貨。”
“你不怕他罵你了?去年去見他,還差點挨他打。你還敢去?”
“他有氣是他的事,他罵的話,我放下東西就走。當初胡桃子畢竟是我帶去香港的,她跟人跑了,我也有一定責任。”
到了文青路。
黃樂安把車停在鐵珊籠礦駐岡辦事處門口。
“要麼你坐車裡等我吧。”
楊娜點頭。
黃樂安看著前麵熟悉的一棟樓,他的腳步沉重地邁不動了。
或許等待他的依舊是胡老頭的一頓狂風暴雨責罵。
記得去年也是這一天。
他買了年貨去看望他,身邊還帶著楊娜。
胡老頭一見火冒三丈,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麼大的怨氣。
你生的女兒沒有教育好,一到香港的花花世界,就忍受不住誘惑跟有錢的老板跑了。
到現在也是音訊全無。
我都沒有找你要人,你又的那門子邪火?
胡老頭直接問他要人:“我女兒是你帶出去的,現在你一句說找不到了,就完事了。”
黃樂安當時抄了一個電話號碼給他。
“這是那個老板公司的電話,我打電話人家不理我,或許你打會告訴你真實情況。”
胡老頭當時還是把他趕出去了。
也不知道他後來有沒有去打那個電話。
他以前在農楠食品公司當貨車司機,一個表哥跑到香港開出租車,回來跟他說去香港跑出租可以賺大錢。
人家去廣東打工,表哥去香港,賺的錢何止多十倍。
於是他花費了一點心機,攜妻到了香港。
也如願開上了出租車。
經曆了一些事情。
老婆丟了,他也被一個老板看中了。
聽說他是岡州市農楠縣人,聽說農楠縣足洞鄉出了大型稀土礦。
他象懷著財夢去香港撈金一樣,又從香港回到了家鄉。
這回是有人給他錢,給他車,讓他以一個財者的形象榮歸故裡的。
他負責把岡州出產的稀土礦產品出售給香港某貿易公司。
他把香港某貿易公司給的一輛皇冠橋車送給了齊穀南,成功讓他同意參股稀土礦的開。
雖然今天又增加了另外兩個股份,但是規模可以加大,後顧之憂可以解決。
稀土成品量提高了,隻要能夠把產品經自己手賣給貿易公司,自己任務也算完成了。
這時從後麵一個年輕人騎單車趕了上來。
“這不是表姐夫麼?”年輕人回頭問。
“你是?”
黃樂安很快意識到這個是前妻隔壁姑姑的兒子。
“你叫方什麼要著?”
他們兩兄弟名字很容易記,方程式、方向盤,獨特!
這是他一時記不清是哪一個。
“表姐夫,我是方向盤,小的。”
方向盤還是在售賣一些小物件,到處走街串巷。
“哦,對,對,你叫方向盤。你舅在家麼?我去看看他。”
方向盤:“應該在吧,昨幾天表姐帶了一個小男孩回來,早上我還看見她們去上街。”
“哦,你二表姐也嫁人生小孩了?”
胡家有二個女兒,二女兒是文工團的演員,長得千嬌百媚,紅顏禍水的。
“不是二表姐,是大表姐……”
方向盤知道他們兩人前些年都不在一起了,去年老舅還跟來看望他的表姐夫大吵了一架。
表姐回家,有可能表姐夫或許還不知道呢。
“什麼,胡桃子回來了?”
這個令他愛恨交加的女人從香港又回到了岡州?
這時他看見胡家的門打開了,而一個女人抱著一個二歲左右男孩就坐在門口。
正是胡桃子。
“胡桃子,你讓我找得好苦,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是要離開我,你也不必要一聲不吭,連招呼都不打就走掉吧?”
黃樂安一肚氣怨氣,無處泄,在他意識中想了許多次,假如有機會碰見這女人,一定要狠狠抽她幾耳光。
可是此時他認為不必要了。
她一付楚楚可憐的樣子,一臉憔悴,往日光潔亮麗的客顏也被憂鬱和愁苦所遮蓋。
兩行熱淚在眼眶奔湧而出。
“安哥,我……”
從裡麵走出胡老頭。
“樂安,我錯怪你了,進來喝杯茶吧。”
胡老頭現在是一臉愧疚。
黃樂安把禮物放在門口,歎了一口氣,回答說:“不用了,她即然回來了,我內心就沒有愧疚了。”
那個小男孩的存在,仿佛就是對他最大諷刺。
三年前女人就跟人跑了,所以這男孩肯定是她跟彆的男人的種。
看她情形,肯定是給男人拋棄了,在香港待不住了,所以跑回岡州來了。
他轉身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