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2 / 2)

方江河的罪行被沈清爆出來,且證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新任的吏部尚書鐘大人都不能罷了,否則以後出事了由誰負責呢?鐘大人一再上奏要求嚴查此事,隻是傅修這次好像有意跟大臣擰上了,遲遲不下旨意,於是一次早朝之上,沈清再次上書:“今有原吏部尚書,現承恩公方江河,貪汙受賄以權謀私,上竊國家利益下擾百姓安寧,臣請求皇上嚴查。”

傅修坐在上麵,十二旒珠後的麵龐模糊不清,但大臣知道皇上這是不高興了,於是就有方黨趁機上奏:“皇上,臣以為沈大人所言純屬誣告,且有報複之嫌疑,若因此就對方公爺進行清查,會寒了眾大臣的心啊。”

“報複?”沈清的聲音清清淡淡,猶如炎炎夏日中猛的觸碰到了冰塊,人會不自覺的顫一下:“若有人這麼理解也可以,那就算是報複吧,隻是我卻是為了那些無辜的平頭百姓報複,就讓我來給眾位大臣說說吧。”

沈清語調平緩,娓娓道來:“先帝三十一年時豫章有一件挺著名的案子,說是一個農夫手拿斧頭砍傷了當地的縣令胡繼鋒,事情發生之後很是轟動,那個農夫最後被處以死刑,朝廷以為案子就這樣結了,可是你們知道當地百姓是怎麼說嗎?”

“嗬嗬”,沈清冷笑幾聲:“當地百姓說怎麼沒把這個胡繼鋒砍死!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個胡繼鋒離任之後,可是拉了滿滿十大車的東西呢,而留給當地百姓的卻是滿目瘡痍,那這樣一個敗壞不堪的人是怎樣當上一地縣令的呢,靠的就是我們的方公爺了,聽說當初人家可是送給方公爺一對先唐時期的秘色瓷呢。”

“我作為左副都禦史,如今看到了不平之事,上奏朝廷本是天經地義,怎麼就成了攜私報複了?”沈清神色端厲,語氣強硬:“到底是我心思不公,還是你們滿腦子的小人之心!那以後誰跟我有過節了我還不能參他了不是!朝廷倫理敗壞就從你們這些人身上開始的!”

沈清一句句擲地有聲,隻說的方江河一眾人心肝俱顫,朝中之人也第一次見識到了沈清的強勢,事情至此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傅修心中再不舒服也不得不下令:“方江河暫時解除一切職務,由大理寺和檢察院共同調查。”

……

十一月份京城下第一場大雪的時候,大理寺卿向皇上報告了方江河一案,具體罪行並沒有向外公布,隻知道方家一家被貶成了庶民,不過仍然可以在京城生活,沈清與季白聽說此事時正在家中小酌,季白抿下一口酒,臉頰兩側帶著一抹嫣紅:“皇上對方家手軟了啊,隻是到底打蛇不死後患無窮,要知道方家還有一個女兒在宮裡呢。”

沈清手中把玩著一碧色酒碗,盈盈燈光下,沈清的指尖和茶碗都散著融融的光,竟分不清哪一個更耀眼,沈清聞言後扯扯嘴角:“方家已是不成氣候了,這一次從輕發落,一方麵是皇上對他們家還存著情義,另一方麵就是皇上生氣了,我逼著他處理了方家,他心裡會不舒服,會覺得受到了冒犯,我們之間的關係到底是不複從前了。”

季白又飲下一杯,他也不否定沈清的話,隻是勸慰道:“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咱們從皇上潛邸之時走到如今,情分還是有的,如今皇上生氣隻是一時的,再說了”,季白露出一絲笑:“你把人家的親舅舅都乾掉了,還不許人家生個氣啊,你不知道現如今京城的人都叫你玉麵閻王呢,先是乾掉了太後娘家,如今又乾掉了皇上舅家,京城的官可是怕了你了。”

沈清不禁一笑,隻是卻沒有什麼喜意,如今皇上生了他的氣,對他也是大不如前,這朝中之人哪一個不是精的跟猴一樣的,都開始疏遠他,他讓方家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自己又何曾不是呢,隻是,他到底是不後悔的。

……

崇德最後一年就這樣過去了,新的一年啟用新年號永嘉,傅修就稱之為永嘉帝,過年期間本是人來客往的重要時候,沈清倒是閒得很,除了鎮北侯府和一些親近之人,他基本不參加什麼飲宴,不過想必那些主人家也很稱意,畢竟不請他的話,禮數上過不去,也害怕他以後重獲聖心,可若是請的話,又怕礙了皇上的眼,如今沈清能主動不參加就很好。

沈清自覺沒什麼,可是家裡人對他總是小心翼翼的,連程萱也總是有意無意地勸解他,生怕他想不開似的,沈清覺得好笑的很,這天一邊抱著澄澄一邊反勸起程萱來:“咱像以前一樣行嗎?我真的沒什麼啊,能多待在家裡陪陪你和孩子,我很開心。”

“真的?”程萱的臉依然是圓圓的,有一種豐腴的美,沈清趁著下人不在屋內,在程萱臉蛋上“啪”親了一口,程萱已是為人母的人了,臉還是不可控製的紅了,嗔怪地看著沈清,沈清抱著孩子靠近她:“今年元宵節到底還在國喪期間,不好出去,咱們在家過好嗎?”

程萱自是答應的,而元宵節一過,也代表著先皇的國喪結束了,民間到處都是吹吹打打辦喜事的,民間如此,皇家也是要辦一辦的,二月二龍抬頭這一天,皇宮有旨意下發:後宮空虛,將由皇後娘娘主持,在京城官員家中選取十五歲到十八歲之間的秀女,充實後宮。

而這一年,沈沐十五歲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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