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比我大三歲[七零]);
經過了昨天,大家對事實是怎麼樣,心裡已經有大概的結論了,然而聽到陳三柱的回答以後,大家還是忍不住的瞠目結舌起來。
大隊長直接站起身,不可置信的問他:“你說的都是真的?!”
婦女主任沒出聲,她覺得這個問題根本沒必要問,剛剛他們隻說了周小禾和張鳳娟的事,都沒說具體是什麼事,可陳三柱一聽,就說是周小禾推了張鳳娟,必然是印象十分深刻,陳三柱才會這麼快便脫口而出。
周小禾是昨天下午才被揭發的,陳三柱一直沒回過村,今早被帶回來的時候也是一直拚命掙紮,可見他說的都是實話,不存在說謊的可能性。
婦女主任在心裡冷笑一聲,準備明天就把村裡的黑板報換了,讓全村人都知道周小禾的“光榮事跡”。
沒人給陳三柱解綁,他扭了扭紅腫的手腕,雖說有點不高興,但還是耐著性子回答:“我騙你乾啥,不信你們去問周小禾自己,哦對了,她肯定不說實話,哈哈哈。”
大隊長:“……”
真不明白他怎麼到了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意味著什麼啊,他的供詞,直接決定了周小禾的生死,可他不是周小禾的姘頭嗎?怎麼把她出賣的這麼徹底?
大隊長覺得奇怪,一時沒再開口,另一邊的陳解放忍不住了,他想知道更多的細節。
陳解放:“你親眼看見她把張鳳娟從山上推下去了?”
陳三柱:“那倒沒有,我不是說了嗎,我根本不認識張鳳娟。是張鳳娟剛失蹤的那幾天,咱們趙連長天天都出去找人,將近十來天沒回過家,周小禾寂寞啊,就把我叫過去了,我知道她們倆有仇,我就問了一句,是不是她乾的,然後周小禾承認了。”
其實沒有,張鳳娟剛失蹤的時候,村裡人還沒把它當回事,畢竟現在通訊不發達,時常就有一個人失蹤兩三天,死活找不著,過了幾天,又找到的情況發生。第一天大家都不在意,第二天開始有人著急了,第三天,才終於有人害怕了。而陳三柱就是在第三天見到了周小禾。
周小禾日日夜夜都要扮演一個好女人、好媳婦,她需要喘息的空間,而在陳三柱麵前,她不需要任何偽裝,她把自己所有最真實的一麵都留給了陳三柱,當然,那時候的她也沒想到,日後陳三柱會成為那個背叛她最狠的人。
陳三柱到了周小禾家,看見周小禾心情特彆好,再聯想到剛剛出事的張鳳娟,陳三柱有所懷疑,他就問了一句,到底是不是你動的手,而周小禾本來挺好的心情,被他這麼一打斷,她就白了他一眼,告訴他少打聽。
陳三柱把這個少打聽默認成了承認,在後來他和周小禾的相處中,他也提過這麼一兩回,比如前幾天在山上,他直接用了推這個字眼,但周小禾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她從來都沒否認過,陳三柱更加認為這件事就是她乾的了。
沒錯,她從來都沒親口承認過,但還需要承認嗎?她的態度,就足以說明一切啊。
陳三柱回答的漫不經心,陳解放卻是相當震撼,自己猜,和彆人把事情鑿實,這兩種感覺還是十分不同的,陳解放愣了一秒,繼續問他:“你怎麼知道周小禾和張鳳娟有仇的?”
陳三柱挑起眉,“這不是很明顯嗎?趙連長以前跟張鳳娟訂過婚,彆人不知道,但周小禾特彆清楚,咱們趙連長可是個癡情種子,張鳳娟都逃婚了,他還對她念念不忘的,周小禾最討厭的人就是張鳳娟,本來她不回來吧,就萬事大吉,可沒想到啊,她回來了。趙連長嘴上不說,行動上對人家母子那叫一個關懷備至,周小禾推張鳳娟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我奇怪的是,她居然沒把那個叫楚紹的小孩跟著一起推下去,周小禾也煩他,你們知道的,她自己生不出來,所以看見張鳳娟的兒子,她就恨得慌。”
很好。
這一點又和周小禾改楚紹的工分對上了。
記分員今天還兼職了一個**員的職務,陳三柱說了什麼,他就要在紙上寫下什麼,以後好送到鎮上去,讓鎮上的同誌當證據保留起來。
張慶發眼裡揉不得沙子,他看見陳三柱這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就來氣,他一拍桌子,黑著臉,仿佛包公大人附身:“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什麼你不說出來?!她可是**犯,你怎麼能任由她逍遙法外!”
陳三柱:“你也知道她是**犯啊,我一看見她就害怕,把她舉報了,要是她沒事,她反手再把我宰了怎麼辦,你們是不知道,這女人真的狠,她絕對能乾出這種事來!”
說到這,陳三柱的話突然變多了。
“她表麵上和背地裡根本不是一個性格,表麵上她對誰都笑,背地裡,她凶的很,你們以為我跟她在一起能撈到什麼好處,其實我都是被逼的啊!她威脅我,如果我不跟她好,她就不放過我,還要切了我的……那啥,你們說,我敢舉報她嗎?我嚇都嚇**!”
陳三柱邊說邊歎氣,裝出一副愁苦的模樣,彆說婦女主任了,就是張慶發都不信他,他們全都一臉疑惑的看著陳三柱,不知道他這演的是哪一出。
陳三柱還在說著,“不止我,連我二哥都要被她威脅,我跟你們說,我二哥腦子以前是好的,自從我認識了周小禾,她隻要不高興,就拿我二哥撒氣,打來打去,我二哥就傻了!她沒打我,那是因為我對她還有用,我長得帥,她喜歡我,不然,我也遲早要被她打死。”
又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抬起頭,看向前麵的幾個人,“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我在鎮上待的這幾天,我已經想通了,我不能總被她欺負,我得為自己討回公道。大隊長,我現在舉報她,跟她斷絕關係,這樣是不是有功啊?”
總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大隊長啐了他一口:“就你還想要功勞,沒把你一起關起來就不錯了,給我老實交代,彆說那麼多廢話!”
陳三柱撇了撇嘴,卻也沒有多麼失望,“沒功勞就沒功勞吧,誰讓我跟這種人沾上關係了呢,不過,我說我跟她斷絕關係這可是真的,你們以後得給我作證,我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主動交代,我是能改造好的好同誌,不與惡勢力同流合汙。”
婦女主任:“……”
你這還不叫同流合汙?你都快跟惡勢力穿一條褲子了!
陳三柱在婦女主任這裡極其沒麵子,她連跟他說句話都覺得膈應,扭過頭,不再看陳三柱那張令人作嘔的臉,而陳解放也繼續問了起來。
“周小禾推張鳳娟的事,你還知道什麼?”
陳三柱:“我就知道這些,要是你問彆的事,我還能多告訴你一點。”
陳解放狐疑的看著他,“你還知道什麼事?”
陳三柱:“那可太多了,比如李二拐子他閨女出嫁,周小禾在出嫁前一天,往他家門口灑了一盒圖書釘,咱們這的新娘子都穿綢鞋出嫁,鞋底軟,她紮了一腳的血,沒弄到好兆頭,聽說現在還被婆家嫌棄呢。”
陳解放:“……”
豈有此理!
“還有呢?”
陳三柱:“還有宋家老大和老二鬨分家,那其實是周小禾攛掇的,就因為宋老大和宋老二沒幫她搬糧食。”
“還有呢?!”
陳三柱:“還有黃大夫,早些年他不是談了一個對象嗎,後來莫名其妙就吹了,其實是因為周小禾去黃大夫那看她為啥生不出孩子來,黃大夫說了她不愛聽的話,然後她就跑人家對象那,暗示人家,黃大夫人有問題,所以這麼多年一直不結婚。”
“…………還有呢!!”
陳三柱不愧是周小禾的姘頭,可能周小禾自己都不知道,陳三柱居然知道她這麼多秘密,也怪她平時太大意,乾了壞事還想炫耀,彆人都炫耀不了,她就隻能告訴陳三柱了。
陳三柱這人也精,他隻說周小禾自己乾的那些事,凡是涉及到他的,他都忽視了。大家聽了半天雞毛蒜皮又缺德到家的小事,越聽越氣憤,到底是有多少人被周小禾害過啊,而且她害人的原因也太草率了吧!就因為不幫忙,或者說了兩句無傷大雅的實話,這用得著生氣嗎?
變態,周小禾絕對是個變態!
記分員那邊好幾頁紙都寫滿了,婦女主任聽了半天,一直沒聽到跟陳三柱有關的,她不禁把頭扭回來,問了一句:“讓陳二柱去陳大紅家裡占便宜的,是不是你?”
陳三柱越說越順溜,一開始還都是真事,後麵就開始添油加醋、放飛自我了,冷不丁聽到婦女主任的這個問題,他想都沒想就回答,“是我啊。”
說出來以後,他就反應過來了,冷汗差點下來,他趕緊往回找補,“但那是周小禾威脅我的,她讓我一定要把這件事給她辦了,因為陳大紅害她丟了幫忙記分的工作,還在村裡丟人了,跟之前那些都不一樣,她一定要陳大紅特彆慘才行,她一開始想讓我去,但我怎麼可能乾這種缺德事,後來實在沒辦法了,我怕她,就隻能答應她,去問問我二哥,哪知道,我二哥是真傻,他竟然答應了,我本來是想假裝答應,然後私底下拖著,把這件事拖過去,可我二哥也怕周小禾,他直接就過去了,我想攔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