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 / 2)

繼國大小姐 河邊草 8396 字 5個月前

第45章

因為從手下那裡聽聞了花街女鬼出沒,甚至重創了鬼殺隊上位劍士的消息,鬼舞辻無慘這才於夜色中來到了這條熱鬨的街道。

然而不說凶殘的女鬼,無慘於此處甚至還發現了更有趣的存在,比如這位豔麗的花魁小姐,以及眼前這位據說癡戀著她的武士。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個男人腰間的佩刀正是斬鬼用的日輪刀……

這可太有趣了。擁有這般美貌以及殘酷性格的女人,若是化為惡鬼,必能引得無數男人心甘情願獻上血肉,成長為強大的新秀為他所用。而目睹所愛之人墜為惡鬼,這位鬼殺隊成員又會露出怎樣悲痛欲絕的神情呢?

如此晦暗的想法讓他露出了輕鬆愉快的表情。帶著淺笑的青年像是思慕於花魁動人的外表,前行欲將一表心態,卻被一隻柔軟的手掌搭上了肩膀——

“我美麼?”

無慘的耳邊突兀地響起了這樣的一聲輕喚,回首時便看見了那張如傳聞一樣怪異的縫合臉。

這可真是雙喜臨門,他不僅發現了新的素材,連原先的目標都如願出現在他的眼前。隻可惜他並不喜歡這種行動被人強行打斷,擅自觸碰他的感覺……

“卑賤的家夥,是誰給你勇氣觸碰我的?”

無慘原本微微揚起的嘴角因不快猛然下墜,秀氣的眉毛也緊緊地皺了起來。

站立於無邊黑暗中的男人身上,猛然爆發出了令詛咒感到無比膽寒的氣息,使得她下意識就抽開了手臂,尖叫著向後撤去。然而就算如此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拍,她蒼白的手臂僅撤回了半截,剩下的小部分竟是硬生生被男人尖利的指尖削斷了。

不僅如此,男人的指尖上似乎還附著了什麼極為可怖的東西,讓詛咒的傷口處突然萌生出了無數的肉芽。它們如活物般蠕動著向上攀爬,直接襲向了詛咒的麵門,令她發出了極為惱怒的尖叫。.

“該死的,蟲子!!”

“惡心的男人!滾出我的領域!!”

咒術領域中的上級詛咒不甘示弱地做出反擊,她咒罵著放棄了身體的化形,以靈體狀態直接逼走了無慘的鬼血。又因忌憚男人身上的威壓,最後選擇直接用空間領域將他轉移出了花街,甩到了幾十裡開外的地段。

“……又是地縛靈那種無聊的東西麼?”

詛咒。

這種和鬼一樣喜好夜間行動,甚至連實際□□都沒有的家夥,在無慘看來簡直是比人類還要低等的存在了。然而這種東西有著殺人的惡念,以及不用特定方式就無法殺死的活性,所以和食人鬼處於相看兩厭,又互不乾涉的狀態。

愉快的夜晚被這樣的插曲毀於一旦,一想到被這樣的東西碰到了身體,無慘便無法抑製地感到惡心。

真是掃興,何等不快,還是讓那些鬼去花街好了……

……

無慘被遊女搭上肩膀的畫麵同樣被蜜收入了眼中。同樣作為詛咒

,蜜大概能猜出花街詛咒的一套行動方針——

她的狩獵方式其實非常有個人風格,甚至帶了點精挑細選的味道在裡麵。.

受害男性多半是英俊不凡的男子,而女子的話則更為挑剔,更為耐心,一定得是那種終於等到幸福降臨年輕貌美的姑娘。她們在即將離開花街的前一晚,體會到了無人知曉的絕望。

她會縱容、會等待,在“紫姬”成為人群焦點的那一刻,再親將花枝折斷。所以新任花魁到來的這段時光,無疑是花街最為平靜安全的時刻,

按這個規則,至少等到岩勝留宿的那晚她才會對自己動手。而這種挑食的詛咒甚至會為了仔細品味絕望的滋味,在進餐前完全放棄獵食,好以重置自己的味覺,迎接至尊的享受。

所以此刻她的目標絕非岩勝,而是一旁同樣英俊的黑發青年。.

要怪隻能怪他模樣生得太過俊美?讓詛咒忍不住想在大餐前先嘗一頓精致的甜點了……

看著遊女不斷走近,蜜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雖然她不太喜歡男人身上的氣息,但也不想看見帥哥慘死,於是就在男人走到自己施術範圍的那一刻,準備賜予他神明級的祝福。

然而她卻失敗了……賜福在碰到男人的那一瞬,就被他周身環繞的黑氣所吞噬了。

她也是用願力碰到他才發現了這種異常。那種黑暗的濃厚程度甚至不亞於產屋敷身上背負的,但是又沒有給男人本身造成任何負擔,他們完美的融為了一體,這讓他比起人類反而更像是個披著人皮的詛咒。

這可真是怪極了……

不過連神社供奉她所產生的願力都失效了的話,也從某種程度上說明,他並不在蜜需要關心的“好人”範圍內了。

和之前存活者彙報的一樣,時間在咒術領域內外流速不同,不過五秒,消失的遊女就重新出現在原來的位置,低著頭腳步匆匆地步入了黑暗之中。

一旁岩勝和蜜一樣,都是具備咒術天賦的存在。注意到這場事件的他,將手扶上了自己的劍柄。對此舉動,蜜則舉起自己的手掌,垂下眼眸,百無聊賴地以拇指慢慢地摩挲著自己染紅的指甲。

這是“沒事”的意思。

……

除去了那位舉止怪異又猛然消失的青年,此後再沒有人打擾故事中的兩人了。

初來乍到的花魁僅僅接受一人的指名,在排除了那些“害蟲”再度靠近蜜這一可能性後,岩勝隔著漆紅的柵欄凝視著坐著發呆的蜜,在怒火逐漸褪去後反而感到了某種寧靜。

一切都仿佛都回到了遙遠的過去,他的小女孩在安靜地坐在庭院的深處。她是被圈養在牢籠中的金絲雀,沒有了緣一的陪伴,僅僅隻是等待歸來的自己,等待著那些點心、珠寶,品嘗著那些由他帶來的喜樂,並隨之露出愉快的笑容。

而此時,記憶裡無形的牢籠被“蓮屋”以欄坊的方式再現了,她成了等待他指名,僅屬於他一人的花魁。即便知曉這不過

是任務所需的劇本,但是眼前的一切還是讓男人感到了不可明說的動搖。

在第二夜,盛裝出行的花魁會為了自己的恩客,踏上萬人矚目卻僅屬一人的花魁道。“紫姬”換上了比起亮相之時更為豔麗的華服,飾以滿頭珠釵。她於灑滿鮮花的道路上緩步而行,以纖細蒼白的腳腕,走出了金魚搖曳尾鰭似輕盈優美的步子。

而圍繞在花魁身邊,或護送或陪襯的男男女女們,也收起了於店內或凶狠或撩撥的表情。他們神情肅穆而莊重,仿佛正在參加一場聖潔美麗得婚禮,而她正是那位高貴動人的新娘。

新娘啊……

坐在茶樓窗邊的岩勝居高臨下注視著這場獻給自己的□□,比起欣賞他心中湧現出地更多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煩躁,這讓他忍不住端起了一旁的茶盞,企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但茶盞中盛放的並不是他習慣的茶水,而是店家為了慶祝今日的喜事,所特意準備的美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揚起的手腕已將半盞酒水送入喉中。

於是等到蜜順利抵達茶樓的會客室時,看到的便是岩勝坐在桌邊,用單手撐著額頭,心情不太愉快的樣子。

她皺了皺鼻子,聞著屋內彌漫的屬於清酒淡淡的甜味,用上自帶的魅惑屬性隨手遣散了作為護衛的侍者。在會客室內僅留下自己與岩勝兩人後,蜜徑直走到了岩勝跟前,好奇地望向了桌上的酒盞,

“唔……你喝酒了麼?我聽說這家店因酒水出名,甚至接待過上一任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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