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5月12號,董晴約我一起去見一個負責麵試的人,她說她好容易跟他攀上了交情,摸清了他的喜好,知道他非常喜歡飆歌,是個一摸麥就啥話都好說的人。讀蕶蕶尐說網
她想單獨跟他一起去K歌,但是又感覺不妥,聽胡荷荷說我有把好嗓兒,就想讓我陪她去壯壯膽。
我內心糾結,不知該不該去。
在我二十年的人生經驗裡,對於男人這種生物,我是一無所知。因為六歲時生命裡最親近的男人——爸爸就去世了,我沒有機會近距離了解他們的特質。
我沒有跟荷荷說我要陪董晴去見那個負責麵試的劉,自從發生陳那次事件後,荷荷就否決了這種冒險的私下社交行為。
但是短短幾個月時間裡,心理上,我已經不再是當時麵對陳時那個淒楚愚蠢的喬寶寶了。
我和董晴一起去了一家不是很火暴的練歌房,為的是掩人耳目。
我穿了很普通的衣服,衣服的“色香味”方麵一無所長,穿在我身上好象我是個營養不良的鄉下保姆。頭發故意沒洗,象油油的清水掛麵,披散在肩頭,遮擋了半邊臉。臉上神色拘謹,一點女生的靈動光彩都沒有。
董晴跟我見麵後,非要拉我去她那兒重新打扮一下,又逼著我最起碼把頭發紮起馬尾來、露出臉,都被我故做靦腆地推擋過去了。
我能看出,對我的形象,她非常不悅,說我這樣出現,那個負責麵試的人根本不會對我有好印象的。
我跟著她一起呆在包間裡,那個男人終於來了,我隻看了一眼,他和陳長的差不多,也是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派正人君子的派頭。
我有些惶惑,難怪姥姥臨終前擔憂地說,寶寶,把你自己留在人世上,姥姥就感覺是把一隻不會奔跑的小羊獨自留在虎狼出沒的荒野裡啊。
見識過陳的醜陋後,再麵對著眼前的劉,我在心裡想,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穿著仿真羊皮外套的狼啊?包括,我那出軌致死的爸爸?
董晴極力向劉推薦我的好嗓兒,劉看了我幾眼後,對於灰不溜秋的我並不感興趣,神情間透露出不悅。
董晴沒辦法,隻好努力調動氣氛,巧笑嫣然地陪劉喝酒說話,又給我使眼色,讓我好好表現、先唱幾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