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石抬起頭來看著我,臉色看不出所想,說,“我想,應該是跟愛情有關,以你這個年齡,當然,不單單是愛情。”
我又問,“那麼,你為什麼單身三年了呢?”
這次,他沒有回避這個問題,而是簡短地說,“她犧牲了。那,是我的初戀,我們從高中開始彼此愛慕,一起考上警校,一起拿過幾個獎,所有人都認為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是,太完美的愛情連老天都會嫉妒,它老人家罪惡地把她給收了回去,,,我們剛工作不久,執行一次任務時,她為了保護我,犧牲了,,,”
這樣的愛情橋段,聽起來多麼象是意霪出來的杜撰。
可是,我相信地上坐著的這個男人,他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人與人之間的投契和信任,有時候真的是沒有辦法解釋得一種正確和合理。
我輕輕說,“真是哦,天若有情天亦老,天若無情恨亦老,,,這三年以來,你一定很痛苦吧?你怎麼做到的?可以忘了她、並準備重新開始一段新戀情?”
付一石雙手交叉,額頭放在掌心上,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撲簌了一下頭發,說,“一直很痛苦,經常夢裡夢到她,在夢裡,就好象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還是那麼甜蜜又鮮活的幸福時光,,,
“但是醒來後,不還得麵對現實的種種嗎?除非我跟著她一起死掉了,不然,我不能一直沉迷在自私的顧影自憐裡,
“我父母就我一個兒子,我家在農村,我姐和我同時考上了重點高中,我的分數不夠,得額外交兩萬塊錢才能進縣二中,,,那時候,兩萬塊錢就夠我們全家舉遍親友的債了,,,我爹那年乾建築活又摔斷了腿,,我姐就退學打工去了,供我上高中,念大學,,
“現在,我二十七了,在農村人眼裡算是瀕臨光棍行列的危險了,,我不忍心再看父母期望擔憂的眼神和佝僂的脊背、蓬亂的白發,,還有我姐的付出,,,
“我得打起精神來啊,爭取儘快解決個人問題這個大CASE。”
他一口氣交代了,即使沒有提供證據證人和證言,我還是選擇全盤相信了他所說的。
因為他所說的內容,我都可以通過一些渠道取得旁證,他根本沒必要隱瞞。
比起他的故事來,我的故事多麼混亂、不堪,難以對任何人傾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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