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魔尊你人設崩了 玖寶 22810 字 4個月前

他像瘋了似的跑下床,拿出宣紙,研磨調色,提筆繪製花淩的畫像。他正如同史書上那位揚名百年的畫家,不斷的描繪花淩,不斷的修飾勾勒,嘔心瀝血,廢寢忘食,卻依舊繪不出本人的萬分之一。

是啊,人是活的,可畫是死的。無論描繪的再像,那依舊是死的,它不會笑,不會哭,不會發怒,更不會哀愁淒婉的喚他:“蕭燼。”

夢醒了。

他眷戀的去觸及枕邊,一片冰涼……

極度的空虛讓他險些失聲痛哭,他竟分不清前世還是今生,倉皇失措的奪門而出,剛好碰上守在門外的李二寶。

他死死抓住右護法的肩膀,眼中布滿猙獰的血絲:“花淩呢,花淩在哪裡?你快去找他,帶他來見本座,快去!”

李二寶嚇傻了:“公,公子?您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蕭燼僵住了。

李二寶被蕭燼弄得膽戰心驚的:“您要是問染塵長老的話,他在白掌門的房間。”

蕭燼渾身的氣血都凝固了,他抬起有些昏暗茫然的目光,艱難的問:“他,還活著嗎?”

“公子說誰?”李二寶稀裡糊塗的眨眨眼,但很快就明白了蕭燼的心思,失笑道,“公子是問染塵長老嗎?染塵長老可好著呢!”

“是麼……”蕭燼出神的喃喃自語,豆大的冷汗順著鬢角滴下,他感到渾身發冷,眼前發黑,“活著啊,很好,太好了……”

李二寶驚異於蕭燼一覺醒來就精神錯亂了,正想著去驚虹門的藥房裡討些安神湯,結果就在遊廊內撞見花淩。

看方向,好像是去蒼月嶺下榻的院子。

李二寶直來直去的問道:“長老是去找南宮濤嗎?”

花淩點頭應下,看李二寶手裡端著碗湯藥,憑借氣溫便知其具有安神養心的功效,但花淩沒多問,和李二寶客套幾句便進了蒼月嶺的院子,敲響南宮濤的房門。

南宮濤一見來人是他,苦瓜臉立馬笑成了朝陽花。

“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南宮濤讓開路,又自顧自的撥弄幾下因為宿醉而淩亂的頭發,再理好領子,轉身朝花淩說道,“我本想去看看郝英俊的,驚虹門出了這事兒,他……誒!”

距離祭壇之變已經過去三天,郝英俊那孩子也是可憐,小小年紀在短短三日經曆了大喜大悲,前天晚上還歡歡喜喜的給父親過壽,第二天就揭露了其處心積慮要白子默不得好死的醜事。雖然白子默那邊也是汙點重重,但郝媄人是自殺的,談音也是他無意間害死的,這兩段黑曆史都比不上郝威風拿三千人的性命詛咒白子默來的惡毒陰狠。

所以兩相權衡取其重,所有人都在指責郝威風,將其關押準備公開處刑。這段醜事已經鬨得人儘皆知了,白子默不想再鬨得更大,所以拒絕了公開處刑的提議。而郝威風在晚上見了兒子最後一麵,交代遺言後就自我了斷了。

郝英俊經此打擊一病不起,花淩之前才去看過,高燒不退,整夜整夜的說夢話。後來白林晚強撐著身子去探望,正逢郝英俊噩夢驚醒,抱著白林晚大喊“表兄”,哭了個天昏地暗。

花淩說道:“會好的。”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南宮濤似懂非懂的點頭:“你來是……”

“沒什麼。”花淩深深看著南宮濤,“就是來看看你。”

南宮濤一怔,頓時受寵若驚,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我有什麼好看的……昨夜宿醉,讓你看到我這番醜態,真是太丟人了。”

花淩欲言又止,端起南宮濤特意烹煮的清茶抿了口,道:“白林晚在虹屠修羅陣中受了傷,又因祭壇之亂受了創,你有時間的話去陪陪他吧!”

花淩說完這話起身要走,南宮濤急忙叫住他:“花淩,你有話就說,跟我就彆藏著掖著了。”

花淩在心裡歎了口氣。他以為曆史有所改變,南宮濤和白林晚的交集變多了,倆人之間的感情也會發生變化,至少南宮濤是有可能喜歡白林晚的,如果他們兩情相悅,自己再去插手就真的棒打鴛鴦,多管閒事了。

“作為朋友,看你近日愁眉不展,想關心你一下。”花淩道。

南宮濤當場被“關心”兩個字砸的七暈八素,忙不迭點頭。

“你是否心悅白林晚?”花淩直白的問。

南宮濤猝不及防的一愣:“我……”

花淩搬出他的話:“跟我就彆藏著掖著了。”

南宮濤苦笑一聲,望著窗外的枯枝敗葉歎氣:“他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的。”

“彆說他,我隻問你。”花淩道,“你願不願意?你若願意,我便祝福,你若不願……”

“你會怎樣?”南宮濤截斷花淩的話,眼中竟釋放出前所未有的希翼來,“花淩,你是在阻止我們嗎?你不希望我和白林晚成婚,難道你……”

“想多了。”花淩冷淡打斷。

南宮濤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失落的垂下腦袋:“是啊,像我這種管不住下半身的人,你根本瞧不上吧!”

他好像任命似的垂下緊繃的肩膀,走到蒲團上坐下,撿起地上躺著的酒壺晃了晃,喝下裡麵僅剩的一口酒,呼氣道:“我和白林晚就是孽緣,你花淩是我的愛而不得,他呢,是我不得不愛,嗬嗬嗬嗬,走到今天這步,能怪誰啊?”

南宮濤慘笑道:“我爹巴不得攀上昭華聖殿,就差舉雙腳把我送去做上門兒婿了。就算白掌門不喜歡我又能怎樣,白林晚喜歡啊!”

花淩走到南宮濤麵前蹲下:“把你的前任全部叫去昭華聖殿鬨,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

南宮濤笑著搖頭:“可以可以,如果沒有那個該死的情泉,你這招確實可以。”

花淩聽到這話卻露出諷刺一笑:“天道指婚?”

南宮濤抬頭看他。

花淩麵色沉鬱了一下,唇邊淺笑涼如霜雪:“你若不願意,誰能阻擋得了你?”

南宮濤詫異道:“可,可那是天道指婚啊!不順從,難道要逆天而行嗎?”

花淩滿不在乎的說:“我就喜歡逆天而行。”

南宮濤愣住了,他覺得自己發現了花淩不為人知的一麵,那就是倔強,傲然,不服輸,不認命的狠勁兒。

他若願意,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他若不願意,哪怕是天命所向卻依舊不能撼動他分毫。

“告訴你個秘密。”南宮濤壓低聲音道,“我和白林晚不是天生一對,我們在情泉裡差點被凍死。”

花淩大吃一驚。

白林晚對南宮濤的真心自然不必說,他沒想到南宮濤對白林晚居然半點愛意也沒有!

既然如此,那當初在蓬萊洲和白林晚顛鸞倒鳳算怎麼回事???

明明不愛白林晚,卻和人家床上,欺騙完人家的感情卻不想負責,美名其曰玩玩而已彆當真?

就像昔年的蕭燼那樣!

花淩怔鄂的連退兩步:“你,你一點都沒喜歡過他?哪怕一點點?”

南宮濤斬釘截鐵的搖頭:“沒有。”

花淩的心中有根弦,啪的一聲斷了。

白林晚算什麼呢,要被南宮濤這樣玩弄?

南宮濤重傷,他不惜割裂自己一半神魂去救他,不惜卑微的對南宮濤搖尾乞憐,想他堂堂昭華聖殿大公子,身份何等尊貴,可在南宮濤麵前就像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花淩覺得自己沒有同情白林晚,他隻是覺得白林晚很可悲,愛而不得導致心性大變,越來越黑,連最初的自我都被扼殺掉了。

某種程度上而言,其實花淩和白林晚是一樣的人,他們都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同樣的求而不得,同樣的備受煎熬,同樣的不得好死。

前世的時候,花淩曾找到南宮濤徹夜長談,問南宮濤到底喜歡自己什麼。

南宮濤徹底打開了話匣子,將花淩的種種優點滔滔不絕的說了一籮筐。

什麼滿腹經綸、宅心仁厚、風華絕代、曠世醫仙等等等等……花淩靜靜聽著,到最後,他隻淡淡問了一句:“如果我毀容了呢?”

南宮濤被酒嗆住了。

他又問:“如果我變胖了呢?變老了,變醜了,我癱瘓在床了,變得心狠手毒了,變得目不識丁了,連話都不會說,飯都不會吃了……那麼,你還愛我嗎?”

南宮濤愣住了,老半天沒回話。

他笑了笑,說:“如果蕭燼變成這樣了,我依舊愛他。”

窗外飄起了初雪。

“你冷血無情,拿感情當玩樂,以美色示人;他心術不正,以天道指婚捆住你,不折手段,你們倆還真是……天生一對。”花淩苦笑一聲,起身朝門外走去。

南宮濤不明白怎麼花淩突然就生氣了,急忙起身追過去:“花淩,如果你願意的話,我……”

“不可能。”花淩眸色冷淡,從容不迫,“以前就不可能,以後更不可能,你更不用對我抱有任何幻想,因為我和家師一樣修太上忘情道,可能過不了多久,我連喜怒哀樂都感覺不到了吧!”

南宮濤瞪目結舌,花淩走到屋外,關上了房門。

他轉身,正好看見了站在垂花門處的蕭燼。

蕭燼想找花淩,剛好遇上李二寶便心急火燎的問了句,李二寶照實說了花淩的去處,蕭燼這心裡就吃味起來。

蒼月嶺本身和花淩沒什麼牽絆,純粹是南宮濤那家夥□□熏心扒著花淩不放,花淩去蒼月嶺下榻的居所能乾什麼,當然是去找南宮濤了。

上輩子南宮濤對花淩垂涎三尺,癡迷成了什麼德行,蕭燼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南宮濤喜歡花淩,花淩不搭理是一回事,花淩主動去找就是另一回事了。

回想前世南宮濤為花淩做下的瘋狂事,再回想前不久花淩曾親口承認傾心於南宮濤,蕭燼心裡火燒火燎的特彆不舒服,尤其是看見花淩真真切切的從南宮濤房間開門出來,頓時一團火從眼睛裡冒出去,恨不得將那間屋子燒成飛灰。

“你來找南宮濤做什麼?”在二人擦肩而過的同時,蕭燼冷聲質問道。

花淩對他這種“一家之主”盛氣淩人的態度不屑一顧:“做和你無關的事。”

“花淩,”蕭燼叫住他,在他素淨如雪的臉上渡了個來回,然後看向南宮濤的房間,冷冷道,“重生一回,你的品味就爛成這樣了,隨便什麼歪瓜裂棗都能入你的眼。”

花淩對此輕蔑一笑,道:“前世的品味也不見得有多好,否則,怎會看上你這種人?”

“你!”蕭燼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被活活堵死。眼見著花淩要走,他趕緊跟上去一把抓住花淩的手腕,“所以你真看上南宮濤了?他前任多的能從昭華聖殿排到十方神宮,你是想做他第幾任填房?就跟我賭氣,就這樣作踐自己!?”

花淩被氣笑了:“我怎麼就作踐自己了?和南宮濤在一起就作踐自己,那我和誰才是對的?和你蕭燼?你還真是馬不知臉長,牛不知角彎。”

蕭燼從小到大,能這樣和他麵對麵吵得不可開交之人唯有花淩一個。成為魔尊之後更是無人再敢試其鋒芒,稍微咳嗽一聲都能嚇癱一眾魔修,但花淩卻不畏不懼,可以挺胸抬頭的和他大吵特吵,吵不過就大打出手。

對於外界來說,花淩修為強勁,勢不可擋。可對蕭燼來說,他輕輕鬆鬆就能捏斷花淩的脖子。可每次倆人打起來,似乎他都莫名其妙的處於劣勢,不是被花淩捶到胸口,就是被花淩連扇兩個耳光。

他氣的不行,卻又沒有把花淩活活弄死。左護法好幾次都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的問他為何縱容花淩。當時的蕭燼答不上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想弄死花淩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可他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放過,一次又一次的在心裡發誓下回絕逼要弄死這家夥!

今夜來找花淩,其實蕭燼的本意也不是吵架來的,都已經重生一回了,他不想在和花淩劍拔弩張針鋒相對,可他偏偏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尤其是花淩唇槍舌劍一通狂轟亂炸,蕭燼若不接招,豈不是很沒麵子?

屬於魔尊唯我獨尊的氣勢一上來,便收不住了。自尊心作祟讓蕭燼的神色越發偏執冷鬱,他非但不撒手,反而把花淩抓得更緊:“你喜歡南宮濤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你跟他注定沒有好下場,你這輩子,不對!你永生永世隻能跟著我,就算你不願意,你也難敵天命!你欺騙得了自己,卻騙不了情泉!”

其實蕭燼本不想把這事兒說出來的,他是想重新追求花淩,讓花淩對他敞開心扉,而不是因為天道指婚而被迫接受他,和他在一起。

如今口不擇言,純粹是被花淩逼急了。這話說完蕭燼就有點後悔了,火氣泄完心裡也清明了,他想說點什麼挽回一下,結果就見花淩勾唇笑了出來。

“你說這些是想乾什麼?”花淩目光冰冷,“求愛嗎?”

“我……”

“你還真是可笑,連這種手段都用的出來,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蕭燼急了:“你我天道指婚,天地可鑒,我怎會弄虛作假哄騙你?”

花淩不為所動:“你的命定之人不是白林晚麼,拉扯我做什麼?”

蕭燼的目光肅穆,深深注視著花淩的雙瞳:“我隻想問你,前世你有沒有去過情泉?”

有些事情猜想隻是猜想,當事實真正擺在自己麵前的時候,花淩才知道震撼兩個字到底有多大威力。

每每嫉妒蕭燼和白林晚的時候,他都在自我幻想,或許當初在情泉裡全被誤會了,真正被天道指婚的是蕭燼和自己,和白林晚沒有半文錢關係。

臨死之前他又覺得慶幸,幸好他和蕭燼不是命中注定的一對,否則豈不是永生永世都擺脫不了他了?

如今重生,卻又告訴他,他們倆真的是上天注定,神魂之上刻著彼此,一個無垢仙體,一個真龍之身。聽起來還挺門當戶對,還挺唯美的。

隻有花淩想笑。

如果真是這樣……

那前世算怎麼回事呢?折騰到不得好死的地步,是一場笑話嗎?

先告訴他你倆不行,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等他承認了不行,終於想放棄的時候,又突然告訴他你倆行了。

所以他就要屁顛屁顛的湊上去,逆來順受,遵從天命和蕭燼雙宿雙飛嗎?

“沒有。”花淩眼也不眨的重複道,“我沒有去過情泉。”

“騙人!”蕭燼激動的喊道,“你一定去過,我知道你一定去過!”

“糾纏這個有意義嗎?”花淩打斷他,“若我前世去過,你便會和我在一起,拋下白林晚不管,你我就能修成正果了?”

蕭燼張開嘴,卻沒能吐出字來,他被問得啞口無言。

“你我之間的問題,隻是因為白林晚嗎?”花淩用力甩開蕭燼的手,眉眼間湧上些許逼人的戾氣,“我上輩子已經逆天而行了,這輩子再逆天而為一次,又有何妨。”

蕭燼眼睜睜看著花淩走遠,他想去追,可雙腿仿佛鏽住了似的連一步也邁不動。

無可厚非的是,花淩說的很對。

他們之間的問題,並非白林晚一人之過,人家最多隻占了兩成,剩下的八成全是他蕭燼的責任。

是他聽信了白林晚的讒言,信了花淩接近他是為了攀附水鹿城的勢力。

是他懷疑花淩圖謀不軌,心機深沉,擅長苦肉計。

也是他拿花淩的一片真心當成驢肝肺,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人家,最終,連人家的命都奪去了。

花淩望著窗外落雪出神。

“染塵?”

突然被人碰了下肩膀,花淩嚇了一跳,忙轉頭問:“什麼?”

“你想什麼呢,我叫你半天了。”純陽長老滿臉莫名其妙,“給白林晚的藥配好了嗎?”

“好了。”花淩拿出羊脂玉瓶遞給純陽長老,純陽長老卻沒接,而是目光炯炯的盯著他,“無情道練的怎麼樣了?”

花淩心不在焉的回道:“就那樣。”

“那樣是怎樣?你彆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當心像你師父……”純陽長老當即咬了舌頭,一臉難堪的看著花淩,“不是,我那個……”

“長老放心,我心中有數。”花淩眉間染上暖色,“有淨世青蓮的幫助,多則十年,少則三年,無情道勢必功成。”

“你這孩子。”純陽長老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那麼多道,偏偏選擇太上忘情道,真搞不懂你怎麼想的!孤獨一輩子很好玩嗎?還弄了個淨世青蓮折騰自己,你這是乾嘛啊,不成功便成仁嗎?”

原本是為了斬斷情緣,為了躲避蕭燼。而如今既然聽說了情泉之事,這無情道還非修不可了。

花淩的嗓音低沉冷然:“為了不步我師父後塵。”

純陽長老人看著憨憨,但在某種時刻有種超乎常人的敏銳,他一眼看出花淩的情緒不對勁,細細品味他這段話的意思,瞬間得出了一個結論:“花淩,你有心悅之人了?”

不等花淩說話,純陽長老就一廂情願的自言自語道:“你喜歡她,但她不喜歡你對不對?她非但不喜歡你,還要同彆家男修成婚了對不對?”

花淩:“……”

“一定是這樣,你和談音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脾性都差不多,固執死腦筋,要麼拚的頭破血流去搶,要麼主動退出。”純陽長老急的在屋裡團團轉,“隻是你何苦折騰自己呢,她既然不喜歡你,你又何苦在一棵樹上吊死,換一棵樹不好嗎?至於把所有樹都砍了,自己守著一片光禿禿的荒山嗎?”

花淩真是服了他的比喻:“長老您多慮了,我隻是……”

“不用解釋。”純陽長老伸手攔下花淩,義正言辭的說道,“憑什麼要你受這種苦?還有啊,到底是哪家的女修這麼大派頭,連你都看不上?她姓甚名誰,境界幾層,家世如何,同昭華聖殿的染塵長老婚配明明是她高攀了,她憑什麼拒絕你啊!”

花淩簡直無法溝通了,忙笑著催促純陽長老去給白林晚送藥,彆再糾纏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了。

然而純陽長老一愣之下,卻道:“白林晚點名要你去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