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chapter。27(1 / 2)

第27章

嚴肆從啟智所在的C城飛到B城,在大興機場換上直飛F國的飛機,飛行時長總共十四個小時,抵達F國機場時,已經是B市時間淩晨六點,F國時間夜晚十二點了。

嚴肆今天參加了一整天的運動會,在飛機上也沒睡得太好,但下飛機後,還是很有職業素養地等待商務艙跟機的工作人員來,畫了個全妝,拿上行李箱,這才往關外走。

拍攝是從落地出關的刹那開始的。

那一刹那開始,工作人員就不再能夠入鏡,整個綜藝追求真實,全都靠自己。

嚴肆推著行李箱走了兩步,剛剛走過行李裝盤,忽然又停了下來。

紀澤陽隨著他的腳步一起停下,有些擔憂地看著他:“怎麼了?”

嚴肆:“等等,我找個東西。”

嚴肆看了看手中的兩個行李箱,不是很確定,回頭看助理:“是你幫我收的行李箱嗎?”

助理連忙上前,點點頭:“是的,嚴哥,要找東西嗎?”

助理是個剛剛入職的小女生,還沒有適應整個工作,看上去有點緊張。

嚴肆衝她笑了笑,似乎是想讓她放鬆一點:“還記得不記得我有個藍色的帆布包,你放在哪裡了?”

“在綠色的行李箱裡麵。”助理馬上說,“嚴哥,您之前叮囑了這個包要好好放的,我怕它壓皺了,收在您一個prada裡麵的。”

說到這裡,助理又忍不住有些忐忑起來。

她出生一個很普通的工薪階層,對於物品的價值理解,幾乎還建立在價格之上,那個帆布袋一看就是普通的手工製品,也是因為嚴肆強調了不能弄皺,才勉為其難地找了個prada的大包包作為保護。

但是現在想想……

這件事情明顯是沒過腦子啊!

再不要弄皺的東西拿prada保護也是大材小用了,要是把真正重要的包給弄爛了……她幾個月的工資都賠不起。

但嚴肆一聽,眉眼卻開闊起來,旅途疲憊似乎一掃而空,他肯定道:“做得好。”

說著,嚴肆拉過行李箱,熟練地把拉杆往下一收,橫提箱子,將它放在地板上。

“嚴哥,你找東西嗎?我來。”小助理伸手想去幫忙,卻被嚴肆輕輕擋開。

“沒關係。”嚴肆解開密碼鎖,拉開拉鏈,“我自己來。”

所有人都圍成一個圈狀看著嚴肆,看他將那個prada從行李箱裡取出來,緊接著,從prada裡麵掏出若乾報紙,堆在敞開的行李箱上麵。

把所有報紙掏空,他終於伸手拿出了一個用密封袋裝得非常好的帆布包。

嚴肆拿帆布包的動作非常輕柔,就好像拿出一件稀世珍寶那樣,隔著密封袋看了兩分鐘,嚴肆心滿意足地將密封袋一拆,將帆布包背在了自己的左肩上。

紀澤陽歪了歪嘴巴,忍不住說:“你確定你要背這個?”嚴肆給行李箱拉拉鏈:”這有什麼不確定的?”

紀澤陽:“這和你的衣服也配不上啊……”

剛才那個prada倒還挺好的,而嚴肆一身搭配很好的名牌配這個小學生手工作品一般的背包,真的是哪兒哪兒都不對。

嚴肆已經把行李箱拉好,再次將它豎了起來,聞言瞥了一眼紀澤陽,說:“怎麼配不上?這可是藝術品,哥,您懂藝術嗎?”

這種藝術,恕我實在是不懂。

紀澤陽嘴角抽搐,最後也隻能由嚴肆這位大爺去了。

“馬上出關了,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紀澤陽換了個話題。

“放心。”嚴肆說,“不會給您丟臉的。”

說完這句話,嚴肆便將兩個大行李箱往右手一並,單手推著箱子,而左手,則是放在自己的帆布包上,精神奕奕地踏出了海關。

·

挎著謝執送給自己的帆布包,嚴肆全方位地在等待在海關外的攝影師麵前溜了一圈,保證背著這個包的景從全身到半身,從全景到特色都有了,這才上了派來接他的車。

他要去的地方在F國的一個小鎮上麵,車行至小鎮時,已經是夜晚淩晨兩點。

嚴肆把行李箱提上民宿二樓,剛打開房間的燈,就看見靠窗的床鋪上睡了一個人形的豬——汪平趴在床上,雙手攤開,呼呼大睡。

嚴肆將行李箱丟到牆角,走過去,踹了一腳汪平的屁股,親密地將他喚醒。

汪平正在做美夢,被嚴肆一腳踹醒,醒來看到是這個傻逼,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你有病吧??”

嚴肆拿了個衣架,將自己的帆布包兩個帶帶掛在衣架上麵,端詳一陣,回頭看汪平:

“不等你爸爸回來就睡覺,逆子,簡直大逆不道!”

汪平差點給氣得當場去世,為了今天去啟智看謝執,他也就最多早嚴肆一個小時來這裡,剛剛睡著就被踹起來。

嚴肆這逼人,簡直天理難容!

汪平:“狗兒子,你知不知道你爹我為了你——”

汪平的話戛然而止,他把下麵半句“跑了多遠看你比賽”吞進了肚子裡。

嚴肆把帆布包掛到晾衣繩上,狐疑回頭:“你為了我?”

這裡麵牽扯到太多不能說的秘密。

汪平假裝惱怒,一掀開被子蓋住頭,心虛道:“你管你爹呢,睡了。”

就在被子掀飛,落在他腦袋前的一刹那,迷迷糊糊的汪平似乎看到嚴肆在晾衣繩上掛了一個包。

但下一刻,汪平就沉沉睡去。

·

仿佛是為了彌補昨晚汪平沒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麼包這件事情,第二天拍攝一整天,嚴肆都在不遺餘力地向鏡頭炫耀他那個背包。

從買菜到逛街,各種背法,無所不用其極。

終於成功地引起了同節目一位當紅小花肖曉筱的注意,肖曉筱笑眯眯地過來問嚴肆:“嚴肆,這個包挺特彆的啊,好像是手工作品?”

嚴肆對談到這個包的人都有好感,回應道:“是啊,手工做的,全世界獨一無二。”

肖曉筱笑得甜甜的:“真好看呢,藝術家的作品?”

嚴肆:“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藝術家。”

汪平正在前麵和一個賣番茄的老大爺砍價,聽到這句話時,猛地回過頭來。

汪平感覺,自己好像已經猜到了這個藝術家是誰。

肖曉筱和他的關注點出奇一致,她笑出兩個酒窩,又問:“什麼藝術家啊?能告訴我嗎?我也想找他買一個包。”

汪平豎起耳朵。

“私藏藝術家。”嚴肆漠然道,“概不外傳。”

嗬嗬。汪平把手上的番茄放回去。

概不外傳你妹啊,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不知道,這包是謝執給你的嗎???

·

最後,汪平還是買了兩個番茄,因為賣番茄的老頭也說:“非賣勿問,拿起必買。”

簡直與嚴肆這狗的“概不外傳”有極大的異曲同工之妙。

兩個番茄節目組不給報賬,汪平買兩個番茄就少了一天的工資,心疼得淚汪汪的,把番茄洗了,分給大家一個半,剩下半個端進來,和嚴肆分享。

汪平進門刹那,就看見嚴肆又站在懸掛了他那個包的晾衣繩旁邊,拿一個小熨鬥仔細熨燙,一絲不苟。

一個熨鬥也能把狗眼閃瞎。

汪平對這個不公平的世界發出了莫大的質疑之聲。

他端著番茄默默出去,過了一小會兒才重新進來,嚴肆已經收了熨鬥,也把帆布包挪到了另一個更通風的地方。

汪平覺得自己的牙齒酸酸的,他喊了一聲嚴肆,示意他看自己口型:“這個包,是謝執送你的?”

嚴肆沒修過唇語,對汪平此人多此一舉的行為翻了個白眼,問:“你乾嘛,被禁言了嗎?”

汪平:“……”

真的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想在攝影機麵前給你留秘密。

汪平把番茄往床頭櫃上重重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