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chapter。74(1 / 2)

第74章

就在謝執握緊嚴肆手的下一刹那,謝執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上傳來了一陣拉力。

嚴肆一把將謝執拉起來,扶著謝執站好,嚴肆用沒有拉的那隻手,伸出去,幫謝執把護目鏡推下來,然後,又幫他把頭盔戴好。

嚴肆再把自己的護目鏡戴好,然後把做這一切事情的右手遞交給謝執。

“拉住它。”嚴肆說,“然後,相信我。”

謝執毫不猶豫,把自己的另一隻手也搭了上去。

很奇怪。

滑雪場的手套防水加絨,冷意都能隔絕掉,卻可以傳熱。

謝執分明感覺到了,嚴肆指尖的熱度伴隨著他抓緊的動作,在往手指上麵傳來。

“三,二,一——”

嚴肆的倒數謝執沒聽明白就過去了,下一刻,嚴肆單板一翹,拉著謝執直接從雪坡上麵滑了下去。

謝執一開始心臟跳了一下,然後,馬上平複了下來——嚴肆的手緊緊地握住他,那種力度很有安全感。

嚴肆滑雪的技術非常好,他拉著謝執,用Z字的狀態往下滑,兩個人的單板像兩片輕盈的落葉,在雪麵上劃過,遠處看,兩個人在雪地上畫出一個一個不連續的半圓,如果有點音樂,和圓舞曲差不了太多的意思。

嚴肆滑雪的速度並不太快,往旁邊看的話,能看見積了雪的鬆樹,或者往上看,青山也很值得一觀。

但謝執卻看不到這些,他的手被嚴肆緊緊握住,眼睛也隻能看見麵前的人。

天地之間什麼都沒有了,隻剩下謝執,和他麵前的這個人而已。

“喜歡嗎?”嚴肆問他,呼嘯的風聲把這句話卷進謝執被頭盔藏起來的耳朵裡頭。

“喜歡。”謝執笑起來。

·

一長段的雪坡其實滑下來隻需要一分鐘。

最後一段雪坡時,嚴肆靈巧地用單板的刃,毫不費力地滑出一段落葉飄,帶著謝執穩穩地停在坡底。

謝執站下來的時候,重心不穩,晃了一下,嚴肆把他抱住,然後扶起來,站好。

“還要再去一次嗎?”嚴肆抬起手,指指從他們頭頂飛過的纜車。

“還是手拉手嗎?”謝執問。

“你想的話。”嚴肆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單板踢掉,然後過去幫謝執穿脫,兩個人拿上板子,去坐滑雪場的纜車。

整個纜車其實就幾根條子固定,謝執坐上怕倒是不怕,就是冷冽的風吹得有點凶猛,纜車還沒開多遠,風就吹過來了。

謝執被吹得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往嚴肆那邊靠了靠。

“冷嗎?”嚴肆問。

“有點兒。”

嚴肆伸出手,搭住他的肩膀,讓他往自己懷裡靠了靠。

謝執眼尾有點紅,但坐在嚴肆懷抱裡沒動——也不是完全沒動,他還是悄咪咪地借著纜車晃動,往嚴肆那邊擠了擠。

嚴肆不是傻子,他感覺到小朋友往自己懷裡拱,低頭,謝執膝蓋上麵的綠烏龜的前爪往他膝蓋上也搭著,顯得很親密。

山間風吹過來,但是被抱著就不冷,前後沒有人,誰都不能打擾他們,嚴肆側過頭看謝執,按捺住了心中一點想親吻的衝動。

很快纜車就到了坡頂,兩個人跳下去,無視和季走拉拉扯扯的汪平,和一臉無聊我為什麼在這裡的教練,兩個人拉手手,又往下滑。

如此循環往複,手拉手推坡幾次,謝執很容易找到了感覺,第五遍就能自己後刃推坡滑下去了。

教練不得不承認——嚴肆確實教得好,不枉費他自己成了個毫無意義的GPS。

“那我先滑下去。”嚴肆和謝執商量,“在下麵等你,看你能不能自己下來。

“絕對做到。”謝執低著頭,過了許久,才下定決心那樣,抬頭看嚴肆,“不會……不會辜負嚴老師的期待的。”

·

嚴老師本老師直到滑到坡底,都還在回味這個新鮮出爐的稱呼——最近謝執哪兒來的那麼多對他胃口的稱呼,什麼哥啊,嚴老師啊……

以後一定要讓謝執多叫叫。

嚴肆一邊回味,一邊也沒忘記掏出自己的手機,對準了雪道。

嚴肆毫不吝嗇地打開攝像功能,先拍了一大段無關緊要的空白,直到非常後頭,謝執才推著自己的單板,一片落葉一樣地滑下來。

謝執身材修長,滑板的時候即使戴著幾個烏龜,也有種彆樣的美感。

嚴肆一直拍到謝執停在前麵,才收了手機,推板過去,和他彙合。

一群四個男生,玩起來可以瘋得不要命,從上午九點玩到下午三點,四個人才依依不舍地告彆了滑雪場。

依舊是季走開車回攝影基地所在的縣城,四個人找了家離酒店近的烤肉店,去吃烤肉。

東北烤肉和這裡的燒烤一樣粗獷,肉按盆子一盆一盆地上,肉裡裹洋蔥韭菜先醃漬了,還有一大盤酸菜。

“這個酸菜,你們扔下去烤一會兒,再把五花肉丟下去一起烤,烤出來賊香。”

“謝謝阿姨。”謝執困得昏昏欲睡,還沒忘記禮貌。

“洋蔥和韭菜喜歡嗎?”嚴肆脫了風衣外套,挽袖子,問旁邊的謝執。

謝執:“還可以。”

嚴肆:“好。”

嚴肆夾起一塊肥油潤了潤鐵鍋,然後把整盆肉倒下去,逐一夾開,方便烤得均勻。

一鍋肉烤出來後,嚴肆先夾了塊,試了試生熟,然後才夾起彆的,放到謝執的碟子裡。

謝執困得打瞌睡,沒胃口吃飯,嚴肆給他喂了兩片肉,看他吃不下去,隻能又叫了份骨湯飯。

這就是傳說中的談戀愛嗎???這兩個人在談吧???果然是在談吧???

汪平看得眼睛,沒注意到季走往自己嘴巴裡麵夾的肉,稀裡糊塗地吃了不少,腮幫子鼓鼓地咀嚼。

三盤肉吃完,謝執徹底睡著了,嚴肆翻風衣給他搭著,出去上廁所,還拜托汪平照顧一下。

“我也要去上廁所!”汪平馬上舉手,從季走旁邊躥了出去。

嚴肆和汪平一路去廁所,洗手的時候,汪平終於忍不住了,按住水龍頭,他精準地滋了嚴肆露出來的手腕一下。

“你和謝執的氛圍怎麼這樣啊!”汪平感慨萬千。

嚴肆不甘示弱,堵水龍頭,不客氣地滋回去,挑眉問:“哪樣?”

汪平:“談戀愛也不至於這樣吧,膩歪都膩歪死了,這還是公共場合哦??你丫——還他媽滋,還他媽滋。”

嚴肆按住水龍頭的手一放,沒堵住的水嘩啦啦往下流,汪平的反擊嚴肆也沒理,他抬起頭,有些莫名地看了汪平一眼。

汪平被他的眼神嚇得一抖,咽了咽口水,也不敢滋他了。

汪平:“你……你這麼看我乾嘛,事先說好啊,我沒滋你衣服上。”

嚴肆:“不是。”

嚴肆:“你……看出來我喜歡謝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