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觀?”石應崇有點不明白, “王爺的意思,是擔心太過打擊秦家那邊,皇上會心疼?”更有點可惜,“可這是一個好機會……”
“不,彆太過火。”蕭鐸搖搖頭,“皇上要辦秦二老爺,那是為了讓秦家的人往後收斂,讓太後消停,以免將來惹出大禍來。另外,這也是為君的一種手段,所謂‘大義滅親’,正好可以籠絡天下臣子的心。”
石應崇聽得點頭,“沒錯,王爺的話很有道理。”
蕭鐸又道:“先頭太後一直對鳳側妃揪著不放,讓她受了委屈,皇上能夠公平公正的處置秦家,就已經是天恩難得了。若是我們一味的咬著秦家不放,落井下石,反倒會引起皇上的反感,畢竟……,秦家是皇上的母族。”
父皇他,是不可能徹底滅了秦家的。
再說,父皇還要給老七蕭湛留點臉麵呢。
石應崇歎了口氣,“罷了,能讓秦家傷點元氣也不錯,反正就憑秦家那幾位的半吊子水,翻不出大風浪。”繼而低聲,“倒是那邊……”指了指安王府的方向,又指了指東宮方向,“這才是要緊需要應付的,且得打起精神來。”
“嗯。”蕭鐸道:“咱們兩個說不清楚,你去把張自珍幾個都叫過來,咱們大家湊在一起合計,務必要商議一個妥帖的方案。”等人走了,自己坐在椅子裡麵沉思,不免忽地想到,----張自珍還是阿鸞和鳳家舉薦的,另外好幾個幕僚也是,說起來鳳家一脈對自己助益良多。
希望……,到最後那件大事能夠辦成!
端王府的書房內一群人私語密議,而外麵,忠毅伯府則是一片混亂。
忠毅伯被氣得暈倒以後,下人趕緊請了大夫過來,診了脈,說是激怒氣血攻心,確認並沒有性命之虞,開了幾幅調理的房子。忠毅伯夫人急得團團轉,等安置好丈夫,便趕緊穿戴整齊進了永壽宮,找到太後哭訴,“太後娘娘,了不得,秦家這下要大禍臨頭了。”
秦太後聽了,氣得渾身亂顫,“皇帝呢?皇帝怎麼會讓人去查秦家?!皇帝居然一直瞞著哀家!”她急忙喝斥宮女,“快!快把皇上叫過來見哀家。”
“姑母。”秦德妃皺眉,“皇上這會兒是不會來的。”
“不會來?他敢?!”秦太後不可置信道。
秦德妃一向有些嫌棄姑母蠢笨,----皇帝此舉,分明就是被之前姑母攪和鬨得,存心要給太後和秦家一個教訓,同時也是臣子們一個交待。他要用查處秦家,來換得天下臣子的心,換得公平公正的英明聖君之名,怎麼可能過來聽姑母胡攪蠻纏?秦家不會有大事,但這次肯定少不得要脫一層皮。
自己早就勸過,叫姑母不要目光短淺跟一個鳳氏過不去,她不聽,這下可算是惹出麻煩了。眼下見她還是冥頑不靈,也懶得勸,等姑母吃了這會的教訓,往後自然就會消停了。
秦太後正在火頭上,生氣道:“快!快去把皇帝給哀家叫過來。”
宮女迎著頭皮飛快去了,沒多會兒,灰頭土臉回來,“奴婢連內宮都出不去。”又道:“奴婢讓人去了金鑾殿遞話,說是皇上正忙著,和大臣商議要事,等空了再過來看望太後娘娘。”
如何?秦德妃眼裡閃過一聲譏諷,怕被發現,飛快的垂下眼簾。
秦太後先是被噎住瞪圓了眼睛,繼而哭天搶地的,拉著忠毅伯夫人一起訴苦,“兒大不由娘啊!皇帝已經不是小時候的皇帝了,不聽話……”
“太後娘娘!”秦德妃差點急得跳起來,打斷她道:“皇上先是天下人的皇上,然後才是姑母的兒子。從孝道倫理來說,皇上該敬著姑母,可從江山社稷來說,皇上才是這天下之主。”忍不住有了一絲怨懟,“諸如皇上不妥的話,姑母往後還是不要再說了,好歹替秦家想一想啊。”
秦太後指著她發抖,“你、你敢教訓我?”
秦德妃“撲通”跪下,氣得給她磕頭,“請太後娘娘憐惜妾身,上次皇上清清楚楚的說了,若是妾身不能陪好太後娘娘,讓你老人家再為宮裡的事操心,就讓妾身彆做這個德妃了。”知道太後有點左性,不敢強勸,隻做委屈哭道:“太後娘娘,你就讓妾身再多做幾年德妃罷。”
忠毅伯夫人也慌了,什麼……,皇上還對女兒說過這樣的話?哎呀,那是不能再惹皇上生氣了。反正都是庶子鬨出來的事兒,是他不對,可千萬彆連累了秦家嫡支,因而忙道:“太後娘娘,德妃娘娘說的話有道理,咱們還是彆惹皇上生氣了。”
秦太後還不肯罷休,恨恨推開她二人,“你們膽小怕事,仍憑被彆人欺負,哀家可是不怕!”她忿忿嘀咕,“哀家還不信了,皇帝是哀家的肚子裡爬出來的……”
外頭一個小太監晃頭晃腦的,麵色焦急。
秦德妃巴不得現在有個事情打斷一下,否則太後不知輕重,去和皇帝鬨翻,那秦家可是真的沒有救了。
當家喝斥道:“有何事?趕緊進來回稟。”
小太監一溜小跑進來,急急道:“皇上怒斥安王殿下酒後失德,強占宮女,有辱皇室體麵和斯文,再加上一些其他罪狀,然後、然後下旨……”
“下旨怎麼說?”秦德妃心頭亂跳,皇帝這一次是要雷厲風行了嗎?要是安王處置的凶,秦家的處罰也不會輕的,急得催道:“你倒是快點說啊!”
小太監還在震驚膽顫中回不過來神,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不要說錯一個字,“皇上下旨,將安王貶為安郡王!”
“什麼?”殿內幾名女眷都是大吃一驚。
秦太後一下子軟坐在椅子裡,喃喃道:“皇上這次……,可真是不手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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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郡王府內,才剛把安王府的匾額給摘下來。
安王妃,哦不……,現在已經是安郡王妃了,正在屋裡大哭,“都是你!都是你不知輕重惹得禍事兒!連累一家子都矮人一等,往後我見了妯娌們,還要行禮,你叫我這張臉往哪兒擱?”
安郡王垂頭喪氣的坐在旁邊椅子裡,原本想著,父皇隻會訓斥自己幾句,最多罰自己一年爵位恩賞之類。斷斷沒有想到,父皇這次居然下這麼重的手,竟然直接削了自己的王爵,弄得自己成郡王了。
安郡王妃嗚嗚哭了一陣,又罵,“什麼狗屁小行宮宮女,狐狸精,掃把星,趁早拿繩子勒死了事!”
“死死死,殺殺殺!”安郡王煩躁起來,“你還嫌不夠亂呢?要是這會兒那小行宮的宮女死了,豈不是被我逼死的?豈不是又添一條罪名?你想謀殺親夫,就隻管去吃醋惹事吧!”
安郡王妃被丈夫嚇住,半晌了,哭道:“我怎麼這麼命苦。”又恨恨道:“我都已經去找老六媳婦賠不是了,還送了東西,他們怎麼還是這般不依不饒?黑了心肝挨千刀的,非要逼死我們才甘心嗎?”
安郡王滾圓的身子陷在椅子裡,想不明白,喃喃道:“就算老六不依不饒,那也得父皇點頭才行啊。我……,我不過是睡錯了一個行宮宮女,不對,還不是行宮的,小行宮那地界兒,父皇根本就不會去。”心下大感冤枉,“就為這麼一點破事兒?父皇居然下狠手,奪了我的王爵!”
不由捶胸頓足,天又熱,隻覺得氣都快要喘不過來了。
直到過了一些時日,安郡王才慢慢打聽出來,他這是撞槍口,----被皇帝的怒火給遷怒了,皇帝拿他殺雞儆猴,所以才會下如此狠手。等他知道背後的真實原因後,不由氣得肝疼,可是肝疼也追不回自己的王爵,不免暗暗恨上那個讓自己倒黴的人。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了。
現下先說安王被貶為安郡王的消息,傳到了端王府,……真是大快人心!鳳鸞沒明說要慶祝,隻是高興地讓人拿了好酒出來,道了一句,“挺好的,往後見了麵,不用再行大禮喊安王殿下了。”
蕭鐸亦是痛快,“該!父皇這次可真是沒有手軟。”
鳳鸞跟著樂了一陣,然後問道:“秦家和安郡王的事算是暫時了了,可那天……”往上指了指,“恭嬪娘娘宮裡的火,就這麼沒有下文了?”
“我的乖乖心頭肉,你不用擔心這個。”今兒蕭鐸心情特彆好,前麵朝堂的事讓他爽快了一把,等下晚上不是還要……,嗯哼,所以說起話來特彆肉麻,“起火的事我心裡有數,父皇心裡也有數,一直不發作,大概是在等那人主動承認罷。”
“啊?”鳳鸞沒聽懂,撇嘴道:“誰會這麼傻啊?還主動承認?!皇上未免也想的太……”太天真不好說出口,“太仁厚了吧。”忍不住擔心道:“萬一那人一直不承認呢?你們到底有沒有抓到證據,彆就這麼算了吧。”
蕭鐸勾起嘴角,眼中光線蘊含著某種成竹在胸的篤定,“你放心,這一次那人是跑不掉的,拖得越久,隻會讓皇上那邊越發生氣。”某人自以為聰明無比,不光算計了阿鸞,還把不敢拉扯的人拉扯進來,父皇不會輕易放過的!
很好,就等著他們自亂陣腳了。
鳳鸞覺得他眼神飄來飄去的,不知道又在算計誰,便不理他,隻顧低頭喝酒。
蕭鐸走了一會兒神,然後見她悶聲兒不吭,一杯接一杯的喝,原本想要勸一勸,繼而又忍住了。等她喝醉了,才好那啥……,因而不但不勸,反而耍起了小心機,故作豪爽哈哈大笑,“來,今兒我們不醉不歸。”
於是不醉不歸的結果就是,鳳鸞喝醉了。
然後匆匆洗漱完畢,稀裡糊塗就被他抱上了床,胃裡的飯菜還在消化,某人就厚著臉皮貼了上來,“嬌嬌,你今兒白天答應我的。”俯身親她,伸手細細挑.逗她,趁著她暈乎乎的,然後跟剝粽子一樣動作利落,解除一切障礙。
“哎……”鳳鸞醉眼惺忪,雙手抱在胸前擋住春.光,抱怨道:“我發覺了,你、你剛才故意哄我喝酒,把我灌醉……”
小傻瓜這會兒才後知後覺?是不是不晚了點兒?
蕭鐸一麵好笑,一麵含著她臉帶桃花的模樣愛不釋手,親來親去親不夠,隻恨不得一口吞下去。說起來,不怪自己,也不想想憋了有多久了。好大一塊美味的鮮肉整天在自己麵前晃蕩,偏偏吃不著,又不敢去吃彆的,早就把火苗給憋得足有三尺高。
今兒能得償所願,嗯哼,那自然是要從裡到外吃乾抹淨,連湯水都不剩下。
蕭鐸決定好好犒勞一下自己,親了半晌,忽地丟下她,披了外袍,吩咐道:“阿鸞想喝蜂蜜水,去那一罐子蜂蜜過來。”
寶珠回道:“奴婢把水兌好端過來吧。”
“叫你拿蜂蜜就拿蜂蜜,哪兒這麼多廢話?!”蕭鐸不耐煩道。
寶珠不敢再問,趕忙去讓人拿了一小罐蜂蜜,並溫水、碗盞,一起放在托盤裡麵捧了過來,結果人家隻拿了蜂蜜就走了。
哎?這是個什麼意思?!乾吃?
裡麵鳳鸞也是不解啊,自己什麼時候說了要喝蜂蜜水了?剛才本來就喝醉了,又被他揉搓親吻的渾身綿軟,正在飄飄然,見他突然丟下自己跑出去,還胡扯八道要什麼蜂蜜,不由羞惱交加。
這人……,逗弄自己很好玩麼?
蕭鐸拿了蜂蜜進來,爬上了床。
鳳鸞惱羞成怒,“你走開!走了就……,不準再上來。”氣惱的扯了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條錦緞毛毛蟲,“我要睡覺了。”
“嬌嬌,我哪裡舍得走啊?”蕭鐸坐在床邊,擰開了蜂蜜罐子,然後瞅著她白裡透紅的臉蛋兒,琢磨著,到底要從哪裡下手呢?
“你想做什麼?”鳳鸞驚疑不定。
“好嬌嬌,讓我給你抹點蜜。”
“胡說!”鳳鸞嚇了一跳,“蜂蜜哪能抹在身上?黏乎乎的,才不要。”
“不怕。”蕭鐸笑得帶了幾分邪性,摳了一大團蜂蜜,往那粉色的臉頰上輕輕畫了一筆,又一筆,再一筆,竟然寫了一個“女”字,口中還念念有詞,“嬌……”
鳳鸞那肯讓他繼續寫下去?趕忙四處亂躲,一麵抬手阻擋,一麵啐道,“你再欺負我,我可要真的生氣了。”有點小委屈,“沒有這麼欺負人的……”
“不是欺負你。”蕭鐸上前抓住了她,壓在身下。
鳳鸞嚶嚶道:“你這還不是欺負啊?黏死了,快讓人打水給我洗乾淨。”
“不用,等下我給你洗。”蕭鐸強忍了身下的血脈賁張,繼續給她塗抹蜂蜜,從臉上一直塗到脖子,再塗到香肩,“彆擔心,我一準兒給你洗得乾乾淨淨的。”
“你、你瘋了。”鳳鸞覺得自己也快要瘋了,偏偏掙不脫。
“好嬌嬌,我給洗乾淨。”某人扔下蜂蜜罐子,興致勃勃捧起她的臉舔了起來,舔的一臉口水,再咂咂嘴,“好吃,真甜……”然後繼續,從臉往下,再往下,一直再往下,伴著蜜糖一路甜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
…………
…………………………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某顏:“賣河蟹咯!三元一斤,五元兩斤~~”
導演:“快把你奇怪的腦洞堵上!(╯‵□′)╯︵┻━┻”
Ps:高考不是已經結束了嗎?霸王們,快出來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