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您的重用,我有我的計劃。”
國王聳了聳肩,故作輕鬆,“看來又是不必讓我知道的計劃。”
主教乾脆選擇了沉默。
也許人都是貪婪的,在沒得到之前,以為隻要得到主教的身體就滿足了,可當兩人真的發生關係之後,國王卻又試圖去想要愛了,在明知主教異於常人,又突然疏遠他的情況下時,國王又開始抱怨自己不該苛求太多,和平的關係就已經該足夠滿足他了,而當兩人重修舊好,主教提出他不是非得不愛他,也就說他有愛他的可能時,國王就再也無法克製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渴望——他想要他愛他。
現在國王已學會了如何巧妙地不與主教起衝突,每當他感覺主教似乎要跟他翻臉時,他便及時地結束話題,轉到一些不那麼過分肉麻但又還算親密的肢體接觸上去。
對於這些親熱的舉動,主教是不會排斥的。
國王抱他,吻他的臉頰,很快就將氣氛轉向晚上約定的幽會上去。
一個小小的可能造成兩人之間戰爭的危機就這麼度了過去。
宗教法庭迅速地恢複了,第一個審判的就是巴奈特,國王和一些貴族旁聽了這場審判,巴奈特言辭真誠懇切,懺悔流淚,他的風度本就不錯,而那些優美的詞彙和聽著很順耳的長句,國王一聽就知道那是主教所教授的。
國王摸著小拇指上的祖母綠戒指,心說:“再沒有誰比他更擅長辯論了,這魔鬼的咽喉。”
主教當場赦免了巴奈特,同時恢複了巴奈特的貴族身份,後者引起了一定的爭議,現場旁聽的貴族們紛紛向國王看去,潮水般的議論向國王湧來,這又是主教完全沒和他提前商量過的,好吧,除了一開始以外,主教越來越少地和他交流這些了,國王抬起手壓住了周圍的議論,對著主教的方向認可地點了點頭,“我遵從主教的意思,就如同我接受主教的加冕一般。”
主教都能為國王加冕了,隻是恢複一個人的貴族身份,那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這說明在萊錫,主教也可以隨時剝奪一個人的貴族身份,失落信仰太久的大陸人民到這時才真正意識到國王接受主教的加冕到底意味著什麼,貴族們看向主教的眼神紛紛帶上了有些恐懼的敬畏。
審判結束,國王和主教說話,說了好一會兒他才發覺身後貴族們都未離開,國王回頭,貴族們上前,以極為恭敬的姿態請求離開教堂的準許。
“你把他們嚇壞了。”
眾人離開後,國王和主教玩笑,“很好,你現在是萊錫比我還要可怕的存在了。”他以為這就是主教的目的,彰顯自己在萊錫的影響力。
然而幾天之後,國王發現自己錯了。
“騎士團?”
國王手中握著筆,抬頭看哈倫的眼睛散發著逼人的光芒。
“是的,”哈倫倒是表情輕鬆,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神聖騎士團,隻招收信仰純淨的貴族青年,效忠上帝,為信仰而戰,莰斯堡教堂已經被擠滿了,我過去看了一眼,我敢說整個王都的青年才俊都過去了,老實說我也挺想參與的,”哈倫微微一笑,“畢竟主教的權力在萊錫比國王還管用呢。”
哈倫的譏諷透露出他對國王的忠誠,國王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哈倫還在笑,有些幸災樂禍的模樣,“陛下,恭喜您,釋放出了一頭美麗的猛獸。”
國王放下鋼筆站起身,提起了一旁的拐杖,哈倫跟在他身側,一邊隨著國王往外走一邊道:“羅克的國王派人送來了兩封信,一封是給您的,另一封是給主教的……”
國王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哈倫。
哈倫嬉笑,“為了表示對整片大陸最有權勢的宗教領袖的尊敬,布萊迪國王希望邀請主教去羅克做客,因為羅克最近境內挺亂的,您知道的,收成不好又有疾病,冬天的羅克太冷了,大家空著肚子,布萊迪國王希望宗教能多多少少填補民眾的空虛,畢竟是能收服革命黨的信仰,至少值得一試,不是嗎?”
莰斯堡教堂門前的街道上停滿了馬車,即使連國王的馬車也過不去了,隻能下車步行,坐在馬車上凍得有些發抖的車夫們見到國王紛紛脫帽行禮。
國王冷著臉點頭示意,走了大約十來分鐘後來到了教堂門前。
教堂門前修士正在管控人群,見到國王後也紛紛行禮,國王直接道:“你們的主教呢?”
教堂的花園中,雖然天氣已經越來越寒冷,針葉植物們依舊一片翠綠,主教坐在椅子裡,布尼爾站在椅子後,有些尷尬道:“主教,一定要這樣嗎?”
“意誌力是很重要的因素,”主教披著一件保暖的大鬥篷,“你幫我仔細觀察,誰受不了就讓他離開。”
“……好吧。”
布尼爾隻能強迫自己將目光投向花園裡整齊排列的十來個裸著上身的青年身上。
這些青年大多身體健壯,赤著的上身肌肉流暢飽滿,貴族們需要學習的騎馬打獵給了他們良好的訓練,使得他們的身體既不過分孱弱,也不像被勞動壓垮的平民那般過分強健,克製而優雅。
布尼爾小聲地點出幾位臉色蒼白瑟瑟發抖的,請他們快穿上衣服離開,又對主教說出那幾個麵不改色神情堅毅的人的名字。
主教抬手遮住嘴唇,在布尼爾耳邊道:“你覺得誰最好?”
布尼爾又說出了個名字,主教揚聲重複,讓那青年靠近過來。
國王克製著怒氣進入花園時,先是被院子裡的肉-體晃得眼前一花,再掃過去,主教正舉著手指在一個卑躬屈膝的青年胸膛上滑過……
“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