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隊員(有點嚇人)(2 / 2)

“帶路吧。”

那暗化者肥碩巨大的身子顫了顫,喉中發出幾個模糊不清的音符。

“高等……種族。”

***

印憶柳和靳煬在z市基地的住處就是他們曾經住的屋子,她沒想到這棟屋子還給他們留著,心裡有些感動,並決定重新打掃乾淨。

靳如夢給他們發了通訊,說晚上的時候會來看他們,所以客廳勢必要重新整裝一番。

印憶柳聽說靳如夢和烈焰之翼的隊長似乎好上了,感情就是在之前絞殺那隻分裂能力的暗化者時迅速升溫,烈焰之翼的隊長被帶到暗化者巢穴中,身體受損很嚴重,是靳如夢默默地照顧他。

等這隊長恢複的差不多後,便對靳如夢展開了強勢的追求。

對此印憶柳笑著詢問靳煬是什麼想法,靳煬表示自己一點想法都沒有,隻要靳如夢自己那個男人好,那就隨意。

“你就是嘴硬。”印憶柳皺了皺鼻尖。

雖然靳煬看著對靳如夢冷冷淡淡,但她知道靳煬對自己這個妹妹是上心的。

也許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已經成為他心上永遠的刺,有的事情不可能放下,有的傷痕也不可能愈合,但對這個唯一的親人,靳煬是在乎的。

他可以假裝很煩靳如夢,但當妹妹被欺負,甚至可能死在實驗台上的時候,他會變成書中的反派,以一人之力對抗科研院。

而他也會因為自己,傻傻的和整個墮落者對抗,把自己的人生過成隻有殺戮和報仇。

其實金大腿是最重情的,也是最讓人心疼的。

看著男人不變的麵色,印憶柳忽然踮起腳尖,在男人薄薄的耳後印下了一個輕吻。

她會陪著他的。

清晨,兩人在打掃小屋衛生的時候,瀟瀟嘴裡叼著一塊餅子興衝衝地拉著一個臉色有些彆扭的中年男人闖進了院子裡,印憶柳離著老遠就聽到小姑娘興奮的呼聲,從院子裡探出了一個腦袋。

看到瀟瀟拉著的人後,她眼睛一亮,“明叔你來了。”

明叔嘴裡叼著一根紙棍,不好意思地皺了皺臉,他手裡提著一隻剛剛獵殺的變異雁鳥,個頭足有半米長,身上遍布著幾個槍口,一看就是剛剛獵的新鮮的。

“回來就好。”明叔沒說什麼肉麻的話,但就這四個字,就讓印憶柳找到了父親的感覺,她心裡暖烘烘的,笑著點點頭。

瀟瀟哼道;“隊長你彆看明叔這幅不在意的樣子,他心裡在意的很呢,今天早上天沒亮就跑去深山叢林打獵去了,就為了給你們打隻雁子。”

印憶柳臉上的笑意更深,她招呼兩個老朋友進屋坐下,而靳煬則從明叔的手中接過了那隻變異雁,低聲道謝。

幾個月沒見,明叔和瀟瀟身上都發生了一些變化,瀟瀟顯然過的不錯,被基地領主李鎮江縱容著,明朗的笑容並沒有因為停居在基地中而被消磨。

而明叔身上的變化就更大了,他過往那兩年裡因為摯友的背叛一直顯得很是頹唐,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夾克衫,隻要一有空閒就蹲在路邊默默地抽煙,心思很沉重。

而如今他提著禮物上門,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明亮,但洗的很乾淨,臉上邋遢的胡茬也剃的乾乾淨淨,最明顯的變化便是他一身的煙草味兒已經聞不到了。

印憶柳發現明叔嘴裡叼著的“煙”並沒有火星,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這才發現那哪裡是什麼煙草,而是一根紙棍。

她有些驚詫打趣道;“明叔你戒煙了?還是煙草不夠,不夠的話……”

中年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擺手,還沒說話,身邊笑嘻嘻地瀟瀟便搶先著道:“隊長你還不知道吧,明叔要給咱們找嬸子了,他這是為愛改變!不抽煙了!”

“咳咳!”明叔咳了兩聲,“彆亂說。”

他想了想,又悶悶道:“哪裡能叫嬸子,把人家叫老了。”

聽到明叔有些悶騷的話,印憶柳和瀟瀟對視一眼頓時開始起哄,而明叔也終於忍不住破功,一直繃著的臉帶了些笑意,年輕了好幾歲。

瞧著中年男人難得露出這樣的神色,印憶柳頓時知道瀟瀟說的是真的,她有想過明叔的變化可能是遇到了什麼人或事,但她沒想到竟然是戀愛了。

明叔末世後攜手相伴的妻子早早去了,後來跟著一群兄弟建立了小隊,他是個重情義有擔當的男人,這兩年來印憶柳都看在眼裡。

可是就是這樣內心溫柔的老大叔,最後卻被自己一心信任提攜的兄弟狠狠背叛,差點死在荒郊野外屍骨無存。

從那以後明叔就變得沉默,渾身都圍繞著煙草的熏人氣味。

得知明叔能在這座基地找到適合的人,印憶柳真的很為他感到高興,並有些好奇能明叔心動的女性是什麼樣子。

她忍不住調侃道:“明叔改天把嬸子帶來給我見見吧,要不然就今晚吧,咱們今天晚上一起吃晚飯,做火鍋怎麼樣?”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視線微微一頓,有些疑竇,“倉央那家夥呢,沒和你們一起麼?”

提到這個名字,她敏銳地發現一旁的瀟瀟和明叔神色都變了,兩人笑著的臉紛紛一僵,她心中漸漸有種不妙的感覺,她想詢問但還是及時忍住,轉個彎兒將其跳過。

“那就這麼說好了,今晚明叔帶嬸子來,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直到明叔走出院子,印憶柳臉上都帶著笑,可當瀟瀟神色躲閃想跟著明叔一起出門時,她一把拉住了小姑娘的手臂。

“倉央到底出什麼事了?”

瀟瀟眨巴眨巴眼睛,回頭一派無辜地看著印憶柳,眼見著隊長神色沉重,心知倉央絳曲的事情是瞞不住了,於是她訕訕一笑道:“隊長,不是我不告訴你,是……”

小姑娘是了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她眼眶忽然染了些紅意,嘴唇也漸漸癟了,有大顆阿德淚珠從眼眶中溢出順著瀟瀟的臉頰滑落,頓時讓印憶柳慌了神。

印憶柳上前把小姑娘攬在懷裡,用指頭輕輕給瀟瀟擦去眼淚,瀟瀟忍著哭意自己又抹了一把,哽咽著道:“我們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但是,但是倉央他嗝!他變成暗化者了……”

瀟瀟話音一落,印憶柳就像被一擊重錘猛地敲的發昏,大腦中一片空白,“什,什麼?”

倉央絳曲變成了墮落者……

她第一反應是這怎麼可能,但是意識在遊離中又想到,倉央絳曲是一個獸類異種人,現在全球異種人中有四成到六成都會被同化,他是那六成中的一位可能性也很大。

但情理之中並不代表能夠接受,就像瀟瀟和明叔,他們比印憶柳更早知道的這件事,在事發之初便難以接受,尤其是瀟瀟。

彆看她每天和倉央絳曲一幅不和的樣子互相鬥嘴,但兩年的隊友情誼一直都藏在心裡,她性情單純,也是最難受的。

印憶柳勉強笑笑,反而是她要反過來安慰瀟瀟。

直到瀟瀟走了以後,她依然有些愣神,心裡空蕩蕩的,說不上來是難受還是彆的什麼感覺。

靳煬就在這時忽然走到了她的身邊,緩緩蹲下視線和她平視。

金大腿用溫熱的手掌蓋住了她的眼睛,輕聲道:“難受就和我說,我們一起想辦法。”

印憶柳的睫在他柔軟的手心抖了抖,像一把細細的小毛刷在掃著,她久久沒說話,沒有哭也沒有很明顯的情緒波動。

靳煬有些疑竇,他緩緩放下掌心,看到的就是印憶柳微微蹙著眉,神色有些凝重地盯著自己瞧。

他問道:“怎麼了?”

印憶柳的臉色算不上好看,但更多的是複雜,她忽然伸出雙手,一把捧住了靳煬的俊臉,兩人的呼吸瞬間交纏不清。

她很認真地盯著靳煬泛著金色的瞳,問道:“你是不是不高興了,靳煬,你要告訴我,我不是彆人,是……你的愛人。”

她頓了頓,又道;“我們之間不需要隱瞞。”

雖然金大腿表現的很正常,甚至正常的有些反常,但是印憶柳很了解他,也隱隱感覺到這並不是靳煬真實的想法。

他在為了自己掩蓋內心的真實情緒,在和自己演戲。

意識到這一點後,印憶柳先是有些生氣,但她氣的不是靳煬,而是自己。

她以為靳煬能明白她的意思,可是現在她忽然發現,也許自己做的並不夠好,並沒有給足靳煬安全感。

所以在自己的麵前他才會這般,他事事都依著自己,先考慮的都是自己的感受。

但她想要的不是這樣的靳煬,她想要的是有血有肉的可以隨意地跟隨著自己的內心的靳煬,會生氣會開心會發小脾氣的,無論他的本質是什麼樣的,都是自己最想看到的。

於是她盯著靳煬那雙仿若有星河的眼睛,說:我們是愛人。

我愛你。

靳煬微卷的睫抖了抖,眼皮微微垂下掩蓋住驟然湧動的神色。

良久他才重新抬眸,那副通情達理知人意的假麵怎麼也繃不住了,他眸中一片赤金和濃濃的占有欲,甚至有些狠厲。

他聲音依舊溫柔,可是帶著些令人頭皮發麻的酥意,大掌緩緩反扣住印憶柳的腕子,溫熱的唇貼著女孩兒細細的腕子。

“是,我是不高興了。”

“看到你這麼在意彆的男人,我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