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清夏(1 / 2)

此時的禪院家一團糟。

她的便宜假爸爸被他哥哥搞了,現在不知所蹤,老爺子似乎也站在他哥哥那邊。

禪院家內部上上下下都很亂,站原家主的和現家主的分成兩派,問題是原家主也就是便宜爸爸不見了。

因為一直照顧老爺子,媽媽知道老爺子其實是被威脅的,用手劄威脅,也以為手劄真的不在她手上將這事說了出來。

問題是,手劄是在自己手裡,那便宜伯伯手裡隻能是假的,用來騙老爺子的吧。

從上次抓的咒靈口中得知,便宜伯伯和咒靈還有合作,因為一直找不到手劄所以用假的糊弄嗎?

安安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聽的出來媽媽還有點開心,畢竟她為了搞禪院家努力了十幾年。

“現在我隻要看著禪院家破滅就行了。”

櫻很激動,她隻要暗搓搓再點些火,在禪院家這個動蕩的時候,一定能做點什麼,最好能看到禪院家就這麼沒了更好。

安安擔心櫻現在在禪院家的安危,想讓她回來,櫻不願意,能親眼看著禪院家出事,她不知道多開心。

而且,她沒有危險,隻是和女兒分享這個對她來說是好消息的消息。

掛完電話,安安抓著手機思索。

“發什麼呆?”

身後聲音讓安安嚇了一跳,沒好氣的說:“走路不出聲,嚇死我了。”

“是你想事情想的太入迷。”

好吧。

安安癟癟嘴,看看甚爾,想想還是把一些話憋了回去。

讓安安意外的是,她第二天回來的路上,竟然遇到了帶著帽子做過喬裝的便宜爸爸。

他明顯是來找自己的。

安安將他帶回自己家,這才看到他還受了傷。

“你很久沒在這裡住?”

安安洗乾淨水壺正在接水,聞言應了聲。

一直在甚爾家裡,這邊被那些咒靈發現了,她擔心會傷害到惠惠他們才搬過去的。

“我聽媽媽說了,怎麼回事,爸爸,你不是死了嗎?”

禪院家主並不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他一邊給自己上藥一邊說:“我知道你和甚爾走得近。”

“嗯?”

“我對不起那孩子,也對不起你。”

打住,請不要打這些感情牌,我們也沒什麼感情。

他似乎看出安安臉上一閃而過的嫌棄,沒繼續說下去,換了個說法。

“他和藤橋聯手也是應該的。”

嗯?

他和藤橋聯手?

所以這裡麵甚爾還摻了一手?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難怪她覺得不太對勁,這段時間甚爾好像在做其他事,昨天聽櫻的說法也很奇怪。

“在你評為特級後,我原本想讓你認回禪院家,將家主位置給你,現在甚爾和藤橋聯手,藤橋那個笨蛋,怕是被甚爾騙了都不知道。”

“甚爾想要家主位,我是想給你的。”

安安插上水壺電線,道:“我並不想做這個家主,你想挑起我和甚爾之間的戰爭不用如此。”

被安安看出心思,他也沒生氣,反而咧嘴大笑。

禪院家的人就很奇怪,拿著魚目當珍珠,將甚爾這種差點殺了五條的人都敢趕出家,還看不起真希,他們是不知道天與咒縛嗎?

“如果甚爾想做,那就讓他做吧。”

這樣好像也挺好的不是嗎?

“你不介意?”

“不介意。”她任務都快完成了,馬上就要離開,就算不離開她也不會介意,何況是這個。

“行,甚爾果然做的是對的。”

安安斜過去視線看看他,突然明白什麼,“所以,甚爾和你也有合作?”

剛剛隻是套路她?

她哥哥這是在做什麼雙特工臥底二五仔,有必要這麼麻煩嗎。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

安安蹙眉思索。

從便宜爸爸的幾句話中分析,應該甚爾真心合作的是便宜爸爸,跟藤橋隻能逢場作戲。

“你這麼做,是想要清理一下禪院家?”

清理掉禪院家哪些有二心的人。

“沒錯,還有關鍵問題,我不想做這個家主了。”

做的太累了,他想退休出去玩。

“你認可甚爾?”

“我又不是傻子,天與咒縛都不被認可那還認可什麼。”

說實話,確實挺傻的,你們禪院家都挺傻的,之前不是對甚爾還嫌棄的要命嗎。

可是甚爾那麼討厭禪院家,為什麼會想要當禪院家家主呢。

“另外,甚爾應該不止這一個目的。是你被誰盯上了嗎?我看他好像很在意。”

她也就是被那幾個咒靈盯上了,還是因為手劄,但如今他們聯合起來弄了假手劄還騙過了老爺子,也許她手上的這個已經沒用了。

“你在這裡休息吧,有什麼事找我。”燒好水,安安倒了一杯,說道。

便宜爸爸心疼的抱抱自己。

大兒子不喜歡自己,為什麼小兒子好像也不喜歡自己,她以前不是很喜歡自己嗎?一定是跟大兒子在一起待久了被大兒子帶壞了。

安安出去買了點東西回來,沒準備留在這裡照顧他。

她想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回去的時候甚爾也剛好回來,坐下後安安直接開門見山,“我今天見到爸爸了,你們做了什麼交易?”

甚爾皺眉,舔舔唇。

其實事情很簡單。

被她救回來,他難得想做點正事,一想就想到禪院家了,反正禪院家也對不起他,他回去當個家主有什麼問題嗎?

於是他找到便宜爹,和他做了交易。

他要做家主,同時會幫禪院家清理門戶,便宜爹早就不想乾了,要不是家裡此時沒一個扶得起來的,能扶得起來的兩個一個都入贅改姓了,一個還是私生子,他早撂挑子不乾了,現在甚爾主動找到他,他樂意至極。

後麵甚爾便找到了藤橋,說可以助他一臂之力,藤橋是個缺心眼的,不然上代家主也不會傳給弟弟家主位不傳給他這個做哥哥的。

從藤橋那裡套到話,甚爾發現他還和咒靈合作盯上安安了,本來計劃一步一步來,後麵他直接教唆藤橋來了個篡位。

和便宜爹打好招呼,演了一出戲,讓藤橋以為便宜爹死了,其實沒死,也好趁機看出現在禪院家什麼情況。

不得不說,禦三家這思想還是我們國千年前的,一點都不現代。

雖然甚爾心眼多,但藤橋卻怎麼也不願說出幾個咒靈的下落。

“既然假手劄也出現了,藤橋也暫時當上家主了,那他們應該不會再盯著我了。”

雖然他們也沒多見過很多次,就那麼一兩次,看上去他們更像在玩。

“你覺得藤橋會被我騙,就不會被它們騙嗎。”

也是,也許咒靈的目的就是打入禦三家徹底摧毀咒術界,所以它們要手劄的目的和藤橋不同,藤橋用來威脅老爺子讓他當家主,而咒靈不僅是威脅禪院家,還要研究另一本上麵記載的術式。

但很奇怪,除了見了幾次,安安就沒再遇到過它們。

“你注意安全就行。”

安安是懶得管禪院家什麼事了,隨便甚爾怎麼做,隻要不傷害媽媽就行。

“這句話是我要說的。”

自己危險更多,怎麼不提。

安安挑眉,“甚爾,看不起誰呢,我可是特級啊!哼,我厲害著呢。”

甚爾很想翻個白眼。

約莫半個月後,禪院家的消息終於傳到整個咒術界。

傳來的是當年的棄子禪院甚爾成為新家主的消息。

“前輩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安安笑了笑,七海不知道她和禪院家的關係,在灰原的洗腦下,真的以為她隻是剛好姓禪院罷了。

不過,甚爾倒是做到了他要做的。

晚上回去,甚爾正端著一盤子菜出來,安安嘖了一聲,“家主大人,怎麼在這裡啊,不忙嗎。”

“行了,過來吃飯。”

噯,好吧,遵命就是,家主大人。

聽說甚爾直接武力值解決了反對他當家主的,也聽說甚爾強調自己姓伏黑,給禪院家一群人氣的不輕。

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過,禪院家現在依然是亂的。

“勞煩家主大人親自做飯。”

“好好吃吧你。”

甚爾對她這種故意的口氣顯得無可奈何,從碗中抬頭看她,她笑眯眯的扒拉口飯,嘴饞還沾了一粒飯。

“我很討厭咒術界。”

“嗯,我知道。”

他非常討厭。

但他想為她保駕護航,所以選擇了這種方式。

“特彆是那些高層。”

“嗯……你跟悟一定很談得來。”

甚爾臉色立馬就變了,“彆提他。”

哦,好吧。

禪院家的事情過後,咒術界著實不太平了一段時間。

禦三家在咒術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禪院家,五條家,加茂家,現在兩家家主都對高層有質疑,能不讓高層們惶惶不安嗎。

好在風波漸漸平息,表麵上恢複風平浪靜的日子。

而暗地裡,光是安安知道的,就有不少開始拉幫結派,同時養精蓄銳想要出手的人。

暗地勾結的人不少,這也是為什麼五條親切的稱呼高層為爛橘子的原因。

安安的生活依然和平時差不多。

直到這日出任務時,終於再次遇到了那個四眼咒靈,讓安安有種,哦,他們終於來了的感覺。

她叫上彩。

這次她身邊跟著另一個咒靈,上次用傀儡領域問過,他們有五個,已經死了一個,估計還有四個,當然不算那些小嘍囉,四個都是特級。

“好久不見,你都特級啦。”

“你也變強了。”

“謝謝誇獎啦。”

我倒不是真心誇你的。

她笑著說完,視線之內忽然起了一層大霧,大的安安伸出手都看不清自己手指。

不對,這是領域。

安安剛反應過來想開傀儡領域的時候,鼻腔聞到一股味道,意識一黑,便暈了過去。

玩陰的是吧。

等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小島上。

這個小字,是字麵意義上的小。

隻有桌子大小,她被坐著捆在十字架上。

這個河也不大,大概也隻有一個房間大小,她看到四隻咒靈在河邊圍在桌子前,等意識完全清醒,聽到“九筒,胡了”的聲音。

行,竟然在打麻將。

好像意識到她醒過來,上彩往這邊看了一眼,說:“小可愛,等會再跟你聊天啊,我現在手氣正好。”

安安:“……”

她嘗試掙脫束縛她的藤蔓,但這藤蔓越動越緊,安安試了兩下就不敢動了,遠遠看到出雲在上彩身邊,也沒辦法拿出雲砍斷繩子。

再試圖感受一下這裡,安安發覺這個地方和裡梅的領域有點像,應該也是種能住人的領域,估計是它們其中之一的領域。

這四個咒靈看上去都是人形,有四肢,除了上彩,有一個背後也有翅膀,但它的翅膀是藤蔓在動,像觸手一樣,估計捆住自己的就是這個。

大概半小時後,上彩手氣不好,開始耍賴不打,才煽動翅膀飛到安安上方,拖著下巴眨了下她四隻眼睛。

“你是不是有一堆問題想問,沒問題,你問什麼我都回答你。”

她一副你快問我的表情,安安張張唇,在她期待的目光中說:“沒什麼要問的。”

“……”

“我就說直接殺了她嗎,你還不樂意。”

“那可不一樣。”上彩回頭嗬斥另一個說話的咒靈,“她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不都是人類嗎。”

“你們不覺得她長得很好看嗎?”

啊這。

他們的審美標準中人類沒一個好看的,你是為什麼覺得她好看。

其實是這樣的,他們雖然想要手劄來對付咒術界,但他們不著急,而上彩對安安一見鐘情了,那可不就更不著急嗎,這次也是荒廢太久,導致其他三個看不過去,硬是要把安安抓來拿到手劄。

其他人想搞事業,上彩想談戀愛,這分歧不就有了嗎。

安安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表情,她沒想到她還能被一個咒靈看上。

“所以,小可愛,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我有女朋友。”

“那有什麼關係,我跟你在一起會影響你跟你女朋友在一起嗎?”

她們為什麼說的都這麼有道理,安安完全無法反駁。

“要不要,你同意我就放了你。”

安安:“……”

你當著其他要搞事業的三個咒靈麵前這麼說真的好嗎。

“你又漂亮又厲害,我真的看上你了。”

“我們物種不同……”

“那有什麼,等你不漂亮了我再找一個唄。”

你們咒靈屆是沒有漂亮的人嗎大小姐?

安安對這種直球就很無奈。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被一個咒靈追著示愛,為什麼之前沒看出來。

眼看著另外三個都要和上彩打起來了,安安被她整得都忘了一開始自己要問什麼。

上彩把其他兩個打發出去,還剩一個開著領域的咒靈。

“現在是什麼時候?”

“哦,離抓你來這裡過去兩天了。”

兩天啊……

這麼久,硝子他們一定擔心死了吧。

該怎麼逃出去呢。

“彆想著逃出去啦。”上彩伸手摸了摸安安的臉,怎麼說,她感覺戰損的安安更加漂亮,讓她更喜歡了。

瞅瞅這小臉蛋兒,真pia亮。

那能不逃嗎?

“打過來了!”

安安和上彩聞言朝那邊看過去,上彩怔住的功夫,安安擺脫了藤蔓,跳出去拿起出雲,上彩反應也很快,躲過安安這一擊,沒等她疑惑安安是怎麼擺脫的,就看到三個人進了領域,與此同時還有她那想搞事業的三個同事。

想對付咒術界的她自然認得,三個人一個是剛將了他們一軍的禪院家新家主,一個是特級咒術師同時也是五條家家主,還有一個也是特級,詛咒師。

找過來了捏,比她想象的時間快一點捏,還有她滴小可愛到底是怎麼掙脫滴捏。

上彩來不及多想,四大惡人聚齊,剛好四個咒靈,上演經典1v1。

安安跟他們默契好的離譜,隻是對視一眼,她便衝出去了。

“哇你還要打我不是。”

上彩誇張的叫了一聲,領域的消失導致這裡空間變成了一座廢棄工廠,聽水聲應該離碼頭很近。

安安感覺身體還不是很舒服,以及上彩實力確實很強,導致兩個一時間打的不相上下。

其他三個就遊刃有餘了些。

你說說你們想搞事業,針對她做什麼,你們學學腦花醬,先用計把五條悟ban了啊。

未來五條悟一個人能讓咒靈聞風喪膽,而這個時候還有活著的夏油和甚爾,可想而知,三個咒靈被吊打了。

當然,他們沒插手安安的戰鬥。

上彩亞曆山大,本來她的小可愛就很不好對付,她打的吃力,還有三雙能用眼神殺死她的眼睛在盯著。

是不是玩不起。

“真是的,你不願跟我在一起就算了,乾嘛欺負我。”

到底誰欺負誰啊,不是你們抓的她嗎。

“我說,講點道理行不行。”

“你要講道理,還是要我?”

安安:“……”

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安安出手更利落了。

如果他們三個沒來,安安可能會擺脫藤蔓後裝一下,再想辦法跑路,畢竟四個咒靈她一個人也不好對付,但是他們三個都來了,那她怕什麼,直接上就是了。

在上彩快要被安安砍到脖子時,周圍再次起霧,上彩罵了一句:“誰叫你插手的啊。”

隻剩下一口氣的咒靈在最後時刻陰了一下安安。

安安感覺脖子處被什麼東西叮了一下,霧消之後,安安身影晃動,與此同時想給上彩來個最後一擊,但上彩溜得賊快,她凝力的一擊砍空,自己則是從半空掉了下來,但安安沒放棄,控製住身體,將凝著咒力的出雲丟過去,直直插入上彩身體中。

上彩:“……”

她親手殺了我,她一定很愛我。

從空中掉下來落到了硝子懷抱。

硝子沒什麼戰鬥力,但很擔心安安,她也跟著來了,一直在後麵。

安安摸了摸她眼角的淚痣,然後暈了過去。

暈過去最後一個想法就是不對勁,這次不像是體質問題,不是用了咒力然後脫力暈過去的。

她再醒過來,是熟悉的宿舍。

【友情提醒你,在你昏迷的時候,家入硝子的愛意值滿了。】

啊,任務完成了啊,挺好的,可以算算什麼時候離開了。

【再友情提示你,你不用算什麼時間離開了,因為你隻剩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可以活了。】

草為什麼,我不配活著嗎?

係統說完就閉嘴了,恰好硝子進入房間,看到她醒了手裡的東西都差點撒出去了。

“安,你終於醒了。”

她這次暈了整整一個星期,讓他們擔心的可以說是茶飯不思。

安安順順硝子的背,她感覺硝子在顫抖,抱她也很緊,從來沒這麼緊過,好像隻要一鬆手她就會離開。

“怎麼了,硝子?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已經沒事了哦。”

硝子抱著安安的手更緊了。

她怎麼舍得說?怎麼舍得告訴眼前的小姑娘隻有一個多月時間左右可以活下去了呢。

硝子哪裡知道安安已經知道了。

“我有點餓了,硝子。”

硝子這才放開她,“我去拿點吃的。”

硝子走後,安安爬起來想上廁所,走近衛生間,看到洗手池的鏡子那裡忽然怔住了。

她的脖子處長了一朵黑色的花,花一直長到臉上,到眼下,看上去即可怖又妖冶。

“這是……我活不了一個月的原因?”

不用係統說,安安已經明白了。

她在手劄上看過這種術式。

裡麵描述的就是脖子處長的黑色之花。

效果大概就是黑色的花會汲取宿主生命力,直至死亡。

而這種術式,沒有任何解決的方法,就算能夠無效術式的都不行,比起術式,這更像是一種詛咒。

因為需要施展術式的人付出生命,所以幾乎沒人用,一命換一命,不是恨極了根本不會做這麼不劃算的買賣。

安安想到和上彩打的時候,有個咒靈突然插了一手,霧起之後,她脖子的確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叮了一下,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可能知道自己本來就活不成,死前想拉個墊背的,就給她整了這麼一出。

任務完成,她還思索怎麼離開呢,這下倒好,不用考慮了,反正也活不了多久。

但是,太殘忍了啊。

同伴們以為她是真的死去,未來想起她都會難過,可她卻在做下一個任務,還活在三千世界的角落。

而她卻無法跟他們說明。

不用難過,我還活著,我在另一個世界看著你們,為你們祈禱一世平安。

如果可以,安安並不想用死遁這種方式離開,但現在並不是她選擇的問題,而是被迫。

她歎了口氣,將衣領往上拉了拉,遮住脖子處的花根。

出衛生間的時候,甚爾剛好進來,安安對他笑了笑,“你還敢來高專呀。”

他早就來了,在發現她不見了的時候,也是難得和五條悟放下隔閡聯手找她,找到後卻不得不麵對這種情況。

他感覺很可笑。

有了想要珍惜的人,那人卻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命運就是這麼愛捉弄他。

還是說他真的克妻?

“來看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現在醜死了。”

“不醜。”

他用指腹撫上安安臉上黑色的花,垂眸之時掩去悲傷,“不醜。”

“行吧,誰叫我天生麗質呢。”

她這樣笑,甚爾就知道,她清楚自己活不到一個月了。

“你想出去玩嗎?”

“噯?”

安安剛疑惑完,夏油和五條以及硝子都進來了,見狀甚爾沒繼續說話,安安重新上床坐著,見小夥伴們表情都不是很好,想活躍一下氣氛,“你們今天沒事嗎?”

怎麼都在啊。

“來看看某個特級這麼弱的樣子。”

安安鼓鼓嘴,跟悟你比那她當然不強,可她也很厲害的好吧。

安安醒過來就沒什麼事了,她沒受什麼傷,隻是能感覺身體沒有以前那麼生龍活虎。

大家好像都知道她什麼情況,她從醒來後的一周,都沒有接到任務。

安安已經無聊到開始在高專養花了。

她在高專的花壇裡養了好幾種花,沒想到這個時候還能用上自己種花技能,安安隻得含淚養花。

硝子會在窗前看她弄花。

其他人還是出任務的多,平時回來就跟安安聊會天,不僅如此,最近甚爾來高專的日子越來越多,甚至惠惠和津美紀也來的勤。

主要這段時間安安一直住宿舍。

這件事瞞不了多久。

櫻也知道了這件事。

她一下就失去搞禪院家的想法,從禪院家出來,天天陪著安安。

能讓一個女人放棄仇恨,隻有她的孩子吧。

櫻挺後悔的。

作為一個母親,她沒儘到什麼責任,也沒給她多少母愛,卻處處要求她,當初還是帶著目的生下這個孩子。

她會和硝子站在窗前看太陽下的安安的身影,會思考這麼多年她究竟都在做什麼。

為什麼不早早明白。

可無論怎麼說,事情都變成了定局,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沒辦法改變這件事。

安安傷心的是他們會傷心。

她知道自己的離開是注定的,但這種離開的方式也注定了故事的結局很悲傷。

大家都是共情能力很強的人,夏油死去能讓五條在十年後被腦花算計就可以看出來,在他們心裡的朋友,真的很重要。

可是她目前也沒辦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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