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比平時早到了一些,病房裡並沒有幸村的身影。
已經對立海大網球部這群少年十分臉熟的護士,好心地給大道寺指了個方向。
道謝後,大道寺順著狹窄的樓梯登上了醫院的天台。
藍紫發的少年半扶著身前的欄杆,金色的餘暉溫柔地撒在他的身上。
“部長?”大道寺喚了聲陷入沉思的幸村。
“阿澤,你來了啊。”
穿著病號服的少年沒有回頭,繾綣的風吻過他半長的發,拂過他柔和的眉眼。
大道寺走到幸村旁邊,和他肩並著肩地憑樓遠眺,“部長,是怎麼了嗎?”
金發少年敏銳地察覺到了幸村情緒的變化。
幸村勾出了淺淺的笑容,“沒什麼,我隻是……決定接受手術了。”
他現在的主治醫生並不是之前的保守派。
這個中年的德國醫生單刀直入,先在他的麵前把血淋淋的事實剖開,又把兩個治療方案明顯的利弊攤給他看。
不用權衡,幸村也知道自己該選擇什麼了。
從始至終,他想選擇的也隻有——網球啊。
大道寺轉過頭,認真地看向幸村。
“你的手術一定會成功的。”
“部長,我保證。”
無論怎樣,他都會讓部長沒有後顧之憂地重新站上球場。
明明已經開始入冬,幸村卻仿佛從金發少年的眼裡,看到了整個夏季的蔚藍天空。
樓下花園裡,孩童笑鬨著的聲音隱隱傳了上來。
藍紫發的少年唇角上揚,“啊,我也相信著。”
……
夜幕低垂。
坐在回程的新乾線上,大道寺突然想起了可以實現願望的四魂之玉。
上一次聽到是在,對了,之前去過的……神社。
正好第二天是周六,大道寺脫離了探望幸村的隊伍,帶著燭台切,一起驅車趕到了伊東市的日暮神社。
遠遠地眺望,依舊能看到如昔高聳的禦神木,心情複雜的大道寺再次站到了這個神社前。
厚重的木門半掩著,處於禮貌,大道寺還是敲了敲發出聲響,但院子裡靜悄悄的,半天都沒有應答聲。
“主人,要不我們直接進去吧?”一身顯眼出陣裝的燭台切建議道。
覺得不能無功而返的大道寺點了點頭以示同意,“那我們隻好先冒昧地進去了。”
站在大道寺身後的燭台切上前一步,幫忙推開了沉舊作響的大門。
院子裡的矮桌上,一杯茶仍冒著嫋嫋的熱氣。
燭台切奇怪地看著熱茶,“應該有人在才是。”
“有人在嗎?社主?”大道寺放聲喊了兩句。
後麵的倉庫裡發出了奇怪的響動。
難不成在那裡?
一人一刀循著響聲徑直朝倉庫走去。
門大敞著的倉庫,一覽無遺,除了雜物和一口井外並無其他,更不要說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不過……一口井?
屋子裡為什麼要造井?
難道……社主在井裡嗎?
滿頭霧水的大道寺,好奇地走到了木質的井旁。
探頭朝下望去,乾涸的井在昏暗的倉庫裡無端顯得有些陰森。
“原來沒人啊。”大道寺起身,正準備離開。
一股無名的力量卻悄無聲息地攥住了他的衣角,猛地把他向下拉扯。
措手不及的金發少年無法掙脫地順著巨力摔向了井底。
燭台切隻是移神思考了會兒晚上給大道寺做什麼吃,轉身就發現親愛的阿魯金一頭栽進了井裡。
“主人!”準備找繩子來救大道寺的燭台切,卻發現井底空蕩蕩的。
他的阿魯金呢!
這麼大的一個阿魯金呢!!!
另一邊,
摔得脊背作痛的大道寺扶著井壁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剛剛。
算了,先爬上去再說吧。
“燭台切?”金發少年想要呼喚自己的刀劍付喪神,卻猛然抬頭看見了——萬裡無雲的天空。
天空?!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放心啦,大道寺會用特殊的方法百分之百治好幸村的病的。
現在的痛苦是因為,成神的路上總是會有必不可少的險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