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一(1 / 2)

我隻想打個網球 茶咖 20710 字 3個月前

屋頂呢?

屋頂去哪裡了!

還有……

大道寺懷疑地撚了撚指尖沾上的青苔,望向爬滿了整個井壁的樹藤。

這還是……原來的井嗎?

啊,先順著它爬上去看看吧。

作為運動少年的大道寺輕鬆地順著虯結的樹藤,回到了地麵。

芳草如茵,古樹參天。

柔和的風帶來了鳥獸的啼鳴,送來了村落中緩緩升起的炊煙。

越過禦神木,再走過獨木橋。

不遠處的田野裡,耕牛有條不紊地行使著自己的職責。

村民們的臉上洋溢著樸實又充足的笑容。

大道寺幾乎要為這安靜平和的農家生活鼓掌了。

但問題是——

神社呢!

這麼大的神社說沒就沒的嗎!

另一邊,

要不是缺把鏟子,燭台切可以即刻給大家表演什麼是掘地三尺。

同樣跳下了井卻依然留在原地的燭台切:突然就可以理解,彆人家的一期殿在大阪地下城挖弟弟們的感受了【摔】。

阿魯金,你去哪裡了!

……

井那一頭的世界裡,

“楓之村?”

大道寺疑惑地看著村落入口處高高懸掛著的木板。

這裡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有現代工業技術介入過的樣子啊。

“那個……請問一下?”大道寺表情乖巧,禮貌地向村子裡探頭探腦的兩個村民詢問道,“這裡是哪裡?還在東京嗎?”

看著穿著古怪的金發少年向他們靠近,兩個保守的村民猛地後退了一步,神情警惕地舉起了手裡裝備著的弓箭。

金屬製的箭頭反射出一道雪亮的光,映襯在大道寺蔚藍色的眼眸中。

他長得難道很嚇人嗎?

大道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

“彆誤會,我沒有惡意。”金發少年無奈地舉起了兩隻空蕩蕩的手。

黝黑的村民突然神色慌張地收起了手中的弓箭。

呼——這算是解釋清楚了?

大道寺的一口氣還沒有完全吐出來,隻見對麵的兩個村民不約而同地顫抖著回身,拔腿就往村子的深處跑去。

邊跑還邊大聲喊道——

“敵襲!有敵襲!”

“大家戒備!”

被拋在原地的大道寺,聽著村子裡鍋碗瓢盆都被驚起的聲音:……?

雲起,風湧。

天色忽然開始昏暗,血和腥臭的氣息從身後飄來。

危機感猛地攀上了大道寺心頭。

這是!

耳後有細微的破風聲,金發少年當機立斷地矮下身子,就地一個翻滾,躲開了從背後偷襲而來的觸手。

一擊未中的褐色觸手,帶著不停滴落的惡心粘液,靈活地縮了回去。

緊接著,又一隻頭生惡角的猙獰妖怪,口角流涎地舉起利爪朝大道寺當空劈下。

金發少年一個手肘用力,側身從地上翻跳而起。

寒風從臉頰旁割過,大道寺險而又險地閃身,避過了這一擊。

退後了幾步的少年,看到了數以百計的各色妖怪,張牙舞爪地從樹林裡蜂擁而出。

他現在是知道,那兩個村民為什麼喊“敵襲”了。

形貌各異的醜陋妖怪們,帶著鋪天蓋地的惡意和怨念席卷而來。

或小,或大,有形的,無狀的……

話說,

這些妖怪長得也太隨便了吧。

明明是該覺得慌亂的時刻,大道寺卻陡然平靜了下來。

這時候要是有趁手的武器就好了……

果然,早知道他就該帶上網球拍的。

風的嗚咽聲大了起來,躲閃著攻擊的大道寺,忽地止住了腳步。

他順從著自己的心意閉上了眼,在體內流轉的靈力也就此鋪展開來。

幽藍色的五芒星陣在他身下隱約顯現。

未開智的妖怪們,仍未察覺到自身的處境,它們叫囂著,獰笑著,不知危險地逼近著。

金發少年閉著的雙眼驟然睜開,隱隱有流光在其中竄動。

仿佛爛熟於心般,大道寺鬼使神差地低聲開口:

“縛——”

隨著話音的落下,溢出體外的靈力自發地結成了印。

前進著的無名妖怪們陡然被無形的束縛困住,動彈不得。

“破!”

幽藍色的光由內而外地從它們的軀體中透出。

妖怪們慘叫嘶吼著化成了四散的光點,不甘地消逝在了空氣中。

不詳的蔽日黑雲,也隨著妖怪們的消亡,遠離了楓之村的上空。

樹林深處,隱藏在白色狒狒皮下的身影,緩緩勾起了一個笑容。

陰陽師嗎。

有意思。

大片大片的妖怪,在自己的眼前灰飛煙滅,對於沒見過這麼多異形生物的大道寺來說,這場景還是挺震撼的。

但想到這些都是未開化的低等妖怪,大道寺也就釋然了。

既然都是抱有惡念的醜陋妖怪,那——

死不足惜。

帶著簡易武器的大量村民們,就如同雨天澆花一般地及時趕到了。

大道寺:啊,這可真是“及時”呢。

……

差點被村民們當成妖怪五花大綁的金發少年,在年邁巫女的製止下,被“友善”地請進了屋子裡喝茶。

被村民們尊稱為“楓婆婆”的巫女,沏了兩杯綠汪汪的茶,順手把一杯遞了過來。

大道寺受寵若驚地接過茶。

啜飲了一口茶,似乎猜到大道寺要問什麼,楓婆婆慢吞吞地打量了一番他奇怪的衣著,開口道,“這裡是500年前的戰國時代。”

誒?!!

他以為自己隻是平移了一個坐標,結果跳得是時間軸嗎!

他不會回不去了吧!部長的病還等著他去救呢!

“如果你是從食骨之井來到這裡的,那你應該和戈薇一樣,還能通過它回到現代。”看著神思不屬的大道寺,白衣紅裙的年邁巫女,好心地補充道。

大道寺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不過,戈薇不是……”

“戈薇同樣是來自現代的少女,也是我姐姐桔梗500年後的轉世。因為一些原因,現在擔負著收集四魂之玉的職責。”瞎了一隻眼的楓婆婆目光炯炯地盯著麵前的大道寺。

被看得毛骨悚然的大道寺往後挪了挪。

難道楓婆婆看出了他對四魂之玉的微小企圖了嗎。

不應該啊,他就是想想,連真的四魂之玉都沒見到過啊。

“戈薇是因為體內的四魂之玉,和自身500年前靈魂未完成的羈絆,而能來到這裡。”

“你又是因為……什麼呢。”

毫無頭緒的金發少年怔愣著望向年邁的楓婆婆。

是呀,他為什麼……來到了這裡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消滅那些雜碎妖怪的你,用的是陰陽術裡的言靈吧。”

“用言靈能做到這個地步。”

“靈魂又身負如此強大的靈力,你的前世,也一定是個聲名遠揚的陰陽師吧。”

“說不定,他現在就在這個時代呢。”

……

雖然大道寺很想等犬夜叉和戈薇他們回來,一睹部分四魂之玉的真容。

但深怕燭台切在原地切腹自儘的金發少年,還是在結束了和楓婆婆冗長的交談後,快馬加鞭地趕回了食骨之井。

再次落到井底的大道寺,抬頭終於望見了屋頂。

還有幾乎喜極而泣的燭台切。

“阿魯金!!”

以及聳拉著臉的戈薇爺爺,“我就說他會回來的嘛,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看見了主人的燭台切立馬拋下了神社社主,他熱切地打量著剛從井裡爬上來的金發少年。

“主人,你沒事吧!”

除了身上沾了些塵土外,好的不能更好的大道寺安撫地拍著付喪神的背。

“沒事,我這不是完完整整地安全回來了嗎。”

“你如果擔心的話,下次我帶你一起去井的另一邊就是了。”

已經對這種井有心理陰影的燭台切:什麼!竟然還有下一次?

已經對燭台切有心理陰影的戈薇爺爺:什麼!他們竟然還要來第二次?

……

短暫的寒假很快過去了,並不漫長的第三學期也隨之而來。

雖然幸村下定決心選擇了手術的治療方案,但他身體的各方麵數值還需要調整和修養。

因而前期漫長的理療和藥物控製是必不可少的。

在這種情況下,幸村的生日也來臨了。

介於一年一度的生日要在醫院裡度過,幸村本人並沒有什麼意見。

但以真田為首的網球部同伴們下午特意請了假,眾誌成城地要讓他們的部長度過一個“正常的”(真田語)生日。

新乾線上,

“你們給我打起精神來,我絕不允許有絲毫失誤!”戴著帽子的真田環顧了一圈眾人,厲聲道。

“真田你可真囉嗦啊,說了一遍又一遍。”靠著車壁的仁王翻了個白眼,“我們又不是赤也那家夥,轉頭就會忘。”

“喂!什麼啊!”坐在座位上的切原站起來抗議道,“仁王前輩怎麼可以這麼汙蔑我!”

張牙舞爪申訴著的切原被仁王揉搓著頭,毫不留情地鎮壓了下去。

柳忽視了一邊的鬨劇,淡定地轉頭開口道:“我和幸村父母聯係過了,因為工作的關係,他們會在晚上的時候去給幸村過生日。所以這整個下午的時間都可以留給我們。”

“所以我們就按照著之前商量好的計劃行事,沒有問題吧?”

“沒有。”眾人拖拖拉拉地相繼響應道。

丸井“啪”得吹破了一個泡泡,忍不住吐槽道,“說實話,我們這麼老套又沒有新意的方案,真的不會被幸村猜到嗎?”

“啊,沒辦法,誰讓這個計劃是由弦一郎精心擬定的呢。”閉著眼睛的柳也吐露了隱匿的心聲。

被扣上了‘無趣’帽子的真田,“蓮二,你竟然也……”

……

時間很快在眾人的插科打諢中過去了。

下午兩點整,網球部的眾人抵達了東京綜合醫院。

作為計劃中的先鋒軍,大道寺被毫不留情地率先派了出去。

柳叮囑道:“阿澤,記住,兩點十五分前一定要把幸村‘騙’出病房,方便我們進去布置。”

“沒有意外的話,半個小時後,你就可以裝作不經意地帶著幸村回來了。”

“如果有意外情況,導致沒有及時布置完畢,我們會想辦法通知你拖延的。”

至於為什麼選中了大道寺呢:

丸井:當然是因為阿澤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啊。

雖然赤也也符合這個標準,但是吧……總覺得他開口兩句話就會露餡了。

柳:雖然這個計劃最終被精市提前料到的可能性是83.7%,但好的前鋒還是很重要的。

如果讓赤也上的話,計劃失敗的可能就會提升至100%了。

“好,我會按計劃行事的。”大道寺做了個手勢,讓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的同伴們放心。

金發少年頂著身後眾人炙熱的目光,走進了醫院。

為什麼他有種……做的不是先鋒者而是敢死隊的錯覺呢。

病房裡,幸村正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翻看著手裡的插畫集。

“篤篤——”

“請進。”藍紫發的少年放下了畫冊。

出乎幸村意料的,這個時候進來的並不是護士。

“阿澤?”

金發少年不知所措地撓了撓臉,“啊,是我,部長。”

“那個,我是說……生日快樂!”

大道寺:糟糕,想好的說辭都忘光了。

“啊,謝謝~”幸村滿是笑意地接受了祝福,“你怎麼這麼早來了,沒有課嗎?”

“還有……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