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足鼎立(1 / 2)

我隻想打個網球 茶咖 12600 字 3個月前

想了想,還是準備往美國隊場館走一趟的大道寺突然在前麵看見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雖然看不清臉,但總覺得在什麼時候見到過的金發少年眯了眯眼。

穿著夏威夷風情花襯衫的麵熟大叔並沒有注意到大道寺的視線,他一邊通著電話,一邊大大咧咧地掏著耳朵:“我是不會接受你們的邀請的。”

“競技無國際嘛。”他一邊尋找著什麼,一邊敷衍著電話那頭,“更何況這隻是在澳大利亞舉辦的U-17世界杯,又不是澳網公開賽。”

“就算你們真能把我拉去幫忙,我也教不了他們什麼,”不知道聽到了什麼,他翻了個白眼,“我連龍馬那個小子都沒管好呢。”

他說的是龍馬沒錯吧,所以他的確是……大道寺露出了明了的神情。

“技巧,球風,打球習慣……那群少年人們早就在這麼多場的比賽中形成了自己特有的風格,我能教他們什麼?”越前南次郎正好往大道寺這邊走來,“體力,反應,技巧的訓練,讓三船那個老家夥指導不就行了嗎。至於剩下其他的……”

“是比賽本身才能交給他們的東西——要靠比賽激發覺悟,尋找自我最合適的方向啊。”

冠冕堂皇的拋完一大段話之後,越前南次郎掛掉了電話。

他把手機踹進兜裡,又翻了個白眼:“網球這種運動,說白了就是把所有打來的球打過網,非要弄得那麼複雜乾嘛。”

“網球就是把所有來球打過網?”大道寺不自覺地重複了一遍越前南次郎的話。

對啊,這項運動明明隻是這麼簡單的球往球來,為什麼他之前沒有意識到呢。

“不然呢?”和金發少年隻有步餘的越前南次郎順口接道,“網球比賽,網球比賽……網球在前,比賽在後。它先是一門運動,再是比賽。”

“如果隻關注著輸贏的話,未免也太無趣了一些吧?”

“所以這種認知就是天.衣無縫之極限的基礎嗎,”抱著貓的大道寺若有所思道,“注重網球本身,而非其他?”

“天.衣無縫隻是其中一條路而已,不是所有……”才意識到自己莫名其妙和人聊起天還往裡深入的越前南次郎止住了聲音。

等等,這小子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站在原地看著越前南次郎走過來的大道寺:不要憑空汙人清白,是你走過來的。

正在想如何轉移話題的越前南次郎突然看見了大道寺懷裡卡魯賓。

“你這家夥居然跑到這裡來了,害得我一通好找。”差點就忘記自己是出來找貓的越前南次郎居高臨下地指責了一通卡魯賓。

“啊,這是我家的貓。”順手把貓夾到腋下抱住的越前南次郎毫無痕跡地換了個話頭,“多謝了,沒讓這家夥繼續亂跑。”

似乎是不滿意被抱著的姿勢,又或是不滿意抱著自己的人。卡魯賓一個掙脫翻身,就甩著尾巴輕盈地跳在了地上。

“請等一下。”大道寺叫住了準備離開的越前南次郎。

回過頭,才注意到大道寺具體樣貌和穿著的越前南次郎頓了頓。

糟糕,這小子還是日本代表隊的?

“您剛剛對網球的那番見解給了我很大啟發,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您。”大道寺的表情異常誠懇。

“啊,隨便說說的啦,不用當真。”半掩著臉,不想被發現身份的‘前網球傳奇’開口反問,“你還想問什麼?”

越前南次郎看到那個臉上掛著礙眼笑容的金發小子彬彬有禮地開口:“請問,您認識越前南次郎先生嗎。”

畢竟是世界杯比賽,不少前來觀賽的觀眾們自然都知道那個僅差一場就能打破世界紀錄時又突然宣布退役的越前南次郎。

在這個名字出現後,周圍不少聽到他們談話的路人不帶惡意地看了過來。

穿著花襯衫的越前南次郎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又迅速掏出了一個棉口罩和墨鏡戴上。

他就說很麻煩啊。

最討厭麻煩的越前南次郎對著大道寺裝傻似地撓了撓頭:“越前?什麼男色狼?窩不認識……”

他瞬間掏出了還黑屏著的手機:“好像有人找窩,窩就先走一步了……”

作為一個來看世界杯比賽的日本人,卻不知道越前南次郎是誰嗎?這也太離譜了。

就算大道寺先前沒認出來越前南次郎的真實身份,也會在聽到這通解釋後懷疑的。

但越前南次郎畢竟是越前南次郎,作為一個留下過傳奇的前網球運動員,他雖然不擅長圓謊,但逃跑速度還是一流的。

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大道寺就眼睜睜地看著越前南次郎消失在了自己麵前。

可是……

大道寺把視線轉向了還端坐在地上的卡魯賓,“喵~”它抬頭嗷了一嗓子。

您好像忘記把您的貓帶走了啊。

“沒辦法了,還是應該去找越前一趟。”大道寺有些頭痛地自言自語道。

“哈!大道寺小哥,我捉住你了!”元氣十足的聲音從大道寺身後傳來。

不知什麼時候也溜出比賽場館還找到他的遠山一臉興奮:“你是要偷偷冒險嗎?也帶上小金好不好!”

“我不是去冒險。”大道寺指了指已經蹭上小金的卡魯賓,“我出來接電話的時候正好碰到了越前的貓,防止貓真的走丟,還是把它送回去比較好。”

“所以小哥你是想背著我們去找超前嗎!”已經開始蹲在地上擼貓的遠山抬頭問道。

“是越前。”大道寺糾正道。

“好!那我們一起出發去找越後吧!”已經抱起卡魯賓的遠山一馬當先地走在了前麵。

根本攔不住的大道寺:……算了,快去快回吧。

他快步追上遠山問道:“渡邊前輩和大石前輩的雙打二現在怎麼樣了?”

被卡魯賓一爪子推開湊近的臉的遠山聲音清脆:“不用擔心啦大道寺小哥,反正我出來的時候,他們好像快贏了。”

……

“嘭!”

“日本VS瑞士,雙打二,7:5,日本隊獲勝。”

“對不起,要不是我們那不應該存在的心軟,這場比賽的勝利天平不會傾倒到日本隊的。”出於自責,艾伯特和蘭迪對著瑞士隊的其餘眾人深深地低下了頭。

“不要緊。”阿瑪迪斯沒有多少指責的意味,“這不完全是因為你們心軟的緣故。”

在隊裡實力僅次於阿瑪迪斯的塔斯塔哼了一聲:“也難怪你們會輸掉這場比賽。居然到比賽結束都沒發現自己中招了。”

”中招?中什麼招?”蘭迪和艾伯特對視了一眼。

“在世界的賽場上,你們不覺得自己今天的同情心過於泛濫了嗎?”塔斯塔沉聲解釋,“那是那個小子的‘精神暗殺’,所以你們才會如此輕易就被動搖。”

“‘精神暗殺’?”艾伯特擰起了眉,“可是我們根本沒有被‘攻擊’的感覺啊。”

“不是所有的暗殺都要一擊奪命的。”阿瑪迪斯搖了搖頭,“還有一種是潤物細無聲的。”

“不過料想那個小子自己也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吧。”

作為隊內最強雙打之一的蘭比爾貶低大石道:“要不是你們兩個本來就心軟,那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精神力影響根本不會有這麼大效果。”

蘭比爾的國中生搭檔亨利聳了聳肩,他左眼下的三顆美人痣格外顯眼:“彆這麼大火氣啊前輩,這種時候就該輪到我們出場贏回瑞士隊的榮耀了。”

“去吧,”阿瑪迪斯對著整裝待發的蘭比爾和亨利點了點頭。

塔斯塔瞟了一眼阿瑪迪斯,又瞥了一眼雙打一他們站到場上的背影。

“蘭比爾和亨利可是我們瑞士隊最強的雙打搭檔,就算日本隊那對強湊起來的雙打一能突行奇招,也不可能拿下比賽的。”

望著場內的阿瑪迪斯沒有說話,他仿佛在無形中附和了塔斯塔的觀點。

日本隊這邊,並不知道被瑞士隊他們稱為強湊組合的木手和大曲也各拿著兩支拍子上場了。

“奇天烈和大曲前輩是想要嘗試嘗試看看“四刀流”嗎。”休息室內的丸井驚奇道。

……

場館外,

尋找越前的過程並不順利。

他們沒有從正在進行比賽的美國隊那兒或者休息區內的其中任何一處看見越前——無論哪一個越前。

為了避免被當成是不懷好意的探子,大道寺一把扯住了想要衝進美國隊休息室內掘地三尺的小金。

“彆亂跑。”麵對比切原還活潑的遠山,大道寺有些頭疼地建議道,“不如我們就把卡魯賓交給越前的隊友們好了。”

“那怎麼可以!”本意當然不是還貓,而是來見越前的小金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大道寺的提議。

“大道寺小哥,你難道忍心可愛的貓貓就這麼被我們留在一群陌生人當中嗎!”

看著到現在都叫不出卡魯賓名字的遠山,大道寺默默吐槽:“說的就好像我們對它來說不是陌生人一樣。”

頭頂著卡魯賓的遠山若有其事地揮舞了兩下拳頭,又開始向場館外進發:“我們一定會親手把貓貓送到超後手裡的!”

“喵~”蹲在他頭頂的卡魯賓也適時地應了一聲。

哪來的‘我們’,哪來的‘一定’。

還有是‘越前’,不是‘超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