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兔媽媽
皮皮糖糖依舊沒有回答。
南湘笑著說：“就這麼決定，晚上吃雞，媽媽現在就去捉。”
皮皮糖糖站在原地，目光跟著南湘走。
南湘慢慢地走向小母雞身後，緩緩地將小母雞趕向院子裡，正要撲上去捉小母雞時，小母雞突然一個跳躍，朝院外跑去。
眼看著要跑走了，她趕緊喊一聲：“皮皮糖糖，幫幫媽媽，拉住小母雞，不讓它跑了。”
皮皮糖糖聽言，趕緊站到院門口，伸出小胳膊，跺小腳嚇嚇小母雞。
小母雞膽子不大，瞬間步伐慌亂。
南湘向前一撲，抓住了咯咯大叫的小母雞，開心地對皮皮糖糖說：“抓到了！謝謝皮皮糖糖，沒有皮皮糖糖的話，媽媽就抓不到小母雞了。”
皮皮糖糖抿了抿嘴，不敢表露情緒似的。
南湘笑著說：“媽媽去殺雞，有點嚇人，你們先彆看，一會兒再看哈。”
皮皮糖糖沒有跟上南湘。
南湘刻意背對著皮皮糖糖，給小母雞痛快一刀，然後用開水燙雞毛，這才給皮皮糖糖看說：“好了，給小母雞拔毛。”
皮皮糖糖好奇地看著。
“拔一撮，拔兩撮，拔三撮，拔四撮。”
“……”
“拔完了，我們清理一下。”
“……”
“清理好了，小母雞乾乾淨淨了，開始煮雞湯咯。”
“……”
南湘蓋上鍋蓋，坐在地鍋前，把皮皮糖糖也叫跟前，她邊燒火邊和皮皮糖糖說話。
她真的有太多太多的話想和皮皮糖糖說了，一說就停不下來，皮皮糖糖完全沒有厭煩的樣子，她就繼續說，無法和皮皮糖糖親親摟摟抱抱，就用語言拉進和皮皮糖糖的關係。
一直說到雞肉香味蔓延整個廚屋，兩個孩子的目光終於放到鐵鍋上麵了。
“再煮一會兒更香。”南湘說。
皮皮糖糖咽了一下口水。
南湘笑著又摸摸兩個孩子的小臉蛋。
很快地，雞湯煮好，南湘盛兩碗雞湯出來，每碗雞湯裡都有一隻雞腿兩根手擀麵，可以保證皮皮糖糖吃飽吃好。
這一次皮皮糖糖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站在案板跟前呼哧呼哧吃起來，南湘自己也餓了，她知道這個年代很窮，大部分人家都吃不上飯，彆說喝肉湯吃肉吃白麵了。
她隻是看著孩子們太瘦太弱了，所以才奢侈地給他們補一補，她不是“南湘”，她舍不得自己獨吞雞肉，也就喝了些雞湯吃了兩根麵條。
剩下的都存到水缸中，明天繼續給兩個孩子吃。
看著兩個孩子吃的小嘴油乎乎的，她心裡高興。
這時候天也要黑了，她將院子外麵的床單被罩和衣服都收了回來，燒了熱水給皮皮糖糖脫衣服洗澡。
看到皮皮糖糖瘦成排骨似的身上一片又一片淤青，她眼淚差點落下來，她再一次恨《八十年代好日子》這本書太殘忍，恨自己覺醒太晚了。
她吸了吸鼻子，輕輕地給兩個孩子洗澡，硬生生洗出了兩盆灰水。
兩個孩子才從頭到腳乾乾淨淨，換上乾淨的衣服，像個小孩子樣兒了，南湘在兩個孩子小臉上各親了一下，兩個孩子愣住。
南湘笑著說：“媽媽的兒子女兒真好看。”
皮皮糖糖眼睛閃亮了一下。
南湘繼續說：“哎呀。”
皮皮糖糖好奇地看著南湘。
南湘一臉苦惱地說：“怎麼辦？西屋的被罩沒有曬乾，你們沒有辦法睡西屋了啊。”
“南湘”不喜歡小孩子，嫌棄皮皮糖糖鬨騰，所以皮皮糖糖出生之後，紀隨舟都是帶孩子在西屋睡，“南湘”一個人睡東屋。
紀隨舟走後，“南湘”也不管皮皮糖糖，照舊一個人睡東西，南湘想和皮皮糖糖培養感情，故意說西屋的被罩沒曬乾。
皮皮糖糖眼神一下茫然了起來，似乎想到不久前被丟在外麵的恐怖記憶。
南湘接著說：“你們和媽媽一起睡東屋好不好？”
皮皮糖糖愣住。
“不說話，媽媽就當你們答應了喔。”
“……”
“走，媽媽抱你們去東屋。”南湘左右各抱一年，將皮皮糖糖抱起來，朝東屋走，感覺皮皮糖糖真是太瘦太瘦了，跟隻小貓一樣。
將皮皮糖糖放到東屋床上，南湘給他們蓋上被子，說：“寶寶們，你們在這兒躺一會兒，媽媽去洗澡，洗完就回來。”
“……”
知道皮皮糖糖不會回答，南湘還是很溫柔地笑，然後出了東屋，快速地洗個澡，換上乾淨衣服，將院門鎖上，廚屋門窗關上，堂屋門栓上，端著煤油燈走進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