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兩個孩子乖乖地躺著,真的太乖了。
乖的讓她心疼,她將煤油燈放到床頭凳子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這才發現皮皮躺躺調換了位置,本來皮皮是睡在最裡麵的,此刻皮皮是挨著她睡的。
看來皮皮是害怕她就近打糖糖,所以故意把糖糖換到裡麵去,保護妹妹來著。
真是一個好哥哥。
她笑著躺下,說:“困不困?”
皮皮糖糖自然不回答。
南湘說:“那媽媽給你們講個故事聽。”
皮皮糖糖一起看向南湘。
南湘聲音溫柔地說:“從前山裡有隻兔媽媽,兔媽媽受傷了,一下忘記了兔兒子兔女兒,她就對兔兒子兔女兒又打又罵,打哭了兔兒子兔女兒,兔兒子兔女兒哇哇大叫,兔媽媽也好難過,有一天兔媽媽傷好了,她想念她的兔兒子兔女兒,她想對他們好,就給他們做飯洗衣服洗澡……”
南湘說的很慢很緩,說完之後再看皮皮糖糖,皮皮糖糖已經睡著,看著兩個孩子的睡顏,她心中溢出絲絲縷縷幸福,從未有過的充實。
她稍稍起身,挨個在皮皮糖糖的小臉上親一下,借著煤油燈的燈光直直地看著他們。
看了許久,她才緩緩坐起來。
將白天洗的床單被罩衣服疊起來,撇開紀隨舟寥寥幾件衣服不說,皮皮糖糖隻有兩身衣服和一雙臟兮兮的鞋子,而且都是去年紀隨舟在的時候買的,又破又小,
“南湘”今年根本沒有給皮皮糖糖買衣服鞋子,她趕緊從口袋裡掏出“南湘”的錢,放在煤油燈下數一數。
一毛兩毛三毛……總共隻有一塊六毛七分錢。
一塊六毛七分錢?
怎麼隻有一塊六毛七分錢?
錢都去哪兒?
在這個城裡人每個月工資隻有三十塊錢左右的情況下,紀隨舟每個月按時寄回來二十五塊錢。
“南湘”不但全部花光,還把新收的賣子全部賣掉,稻子都是紀隨舟拜托紀家的遠親幫忙種的,“南湘”沒有出力也沒有出錢,她想了想,“南湘”的錢都是花在自己的吃吃喝喝上麵了。
如今家裡沒有大米沒有麥子也沒有其他吃的。
隻有一塊六毛錢和三隻活雞。
距離紀隨舟下次寄錢還有二十多天,她和皮皮糖糖要怎麼活下去。
真是頭疼。
轉念一想,她都從那麼艱難的《八十年代好日子》裡掙脫出來了,還怕這點小麻煩嗎?
再說了,她也不能依靠紀隨舟寄錢。
紀隨舟固然不錯,但是“南湘”是通過卑鄙手段才嫁給紀隨舟的,她不喜歡紀隨舟,紀隨舟也不喜歡她,她和紀隨舟最終會走向離婚。
為了能夠很好的生活和照顧皮皮糖糖,她不能再像“南湘”那樣遊手好閒。
可是她會做些什麼?
她好像什麼都會做,又好像什麼都不會做,她看著搖曳的煤油燈光,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皮皮糖糖身上。
她還是決定先給皮皮糖糖做一身衣服,就用她的衣服布料,找一家裁縫店把大人裝改成兒童裝,隻要出個手工費就行了,花不了多少錢。
其他的等到了縣城逛一逛再說。
這麼一想,她心裡有了主意,也就摟著皮皮糖糖入睡。
第二天早上是在雞叫中醒來,睜開眼睛看見皮皮糖糖一起背對著她在擦床上的什麼東西,她喊一聲:“皮皮糖糖。”
皮皮糖糖小身體一僵。
“乾什麼呢?”南湘坐了起來。
皮皮糖糖轉頭看向南湘,眼神又是驚恐。
南湘詫異地看向他們擦的部位,是一片濡濕。
“尿床了?”南湘“啪”的一下懊惱地拍一下額頭。
皮皮糖糖嚇的一抖。
“彆誤會彆誤會,是媽媽的錯。”南湘趕緊安撫:“媽媽忘了,你們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雞湯,睡前也沒有提醒你們噓噓,又把你們抱到東屋了,所以你們才不適應尿床的,是媽媽的錯,怪媽媽。”
皮皮糖糖驚訝地看向南湘。
“下次媽媽會注意提醒你們的,這次沒關係的,拿到外麵曬一曬就行了。”南湘笑著說。
皮皮糖糖沒有等到挨打,等到是南湘的笑容,兩個孩子臉上的驚恐瞬間消失。
南湘起身說:“來,皮皮糖糖起床,一會兒我們上縣城,給皮皮糖糖做新衣服。”
皮皮糖糖聽後驚訝的不得了。
南湘笑著說:“做好看的衣服,讓皮皮糖糖好看的不得了。”
說完之後,南湘也不指望皮皮糖糖會說話的,忽然聽到皮皮的聲音:“你是兔媽媽嗎?”
南湘聞言看向皮皮:“皮皮,你願意和媽媽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前天是設置時間錯誤發出去的QAQ,發完之後,趕緊鎖上,今天終於把大綱整理好了,才解鎖開始連載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