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的人目視著背宗欺主之徒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露出陰損地笑。
都這個時候了,這謝淩嫣居然還有心管她的劍,那不就是破銅爛鐵嗎。
都說它是名劍,上品至寶,可在主人遇危時也不見它發威該有的作用?
一幫有眼無珠的人在暗暗冷嘲熱諷。
隻有雷邕虎在盯著那把劍暗自算計。
寒煙劍?
真的是那把劍嗎?
皇室想得到這把劍。
蘇家的人想要謝淩嫣的命。
那麼雷家務必要把這兩件事都完成,這樣既能向皇室表示敬意;也能討好蘇家,也算是一箭雙雕。
而且殺了謝淩嫣能避免後患。
雨瀾宗今日這般對待她,她如此傲慢狂妄,若讓她活下來,她一定返回來找雨瀾宗報仇。
既然這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雷邕虎下定決心,勢要處決這狂悖之徒。
他要讓宗門裡的弟子看看和雷家作對的下場。
雷邕虎站在高處俯瞰著不自量力的廢材,這還真是一塊硬骨頭,隻可惜她已經沒有明天,明年的今日就是她的忌日。
謝淩嫣靠劍支撐起身體,她手有點抖,昳麗無雙的臉慘白無血。
抬頭看向奸詐巨猾的老匹夫,這時候,雨瀾宗主已經不再掩飾眼裡的殺意。
謝淩嫣嘴角扯起來,她明明毫無反抗之力,卻還露出桀驁不馴的神色。
想讓我死?
沒那麼容易,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們陪葬。
帶走一個算一個。
她毅然站直,蕭蕭姿態,頂天立地。
抬手擦去嘴邊的血,赫然彆劍聚勢,她倔傲淩人。
旁觀著的弟子有些驚訝,沒想到挨了那麼重一掌的人居然還能站起來。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妖虐?
如果不是丹田消失,她之修為是不是直接突破天際?
鄭柘琦站在外圍觀看,他蠢蠢欲動,躍躍欲試,也想一劍殺了這該死的人。
有她謝淩嫣在,他的光芒總是被掩埋,宗門裡無人認得他是大弟子。
隻要除去她,何愁以後不能發光發熱。
想到忍辱負重多年,眼下就是誅殺可恨之人的機會,他殺生之心滾沸如滔滔江水。
雷成煬驀然問,“鄭師兄,你為何如此仇視阿嫣?”
鄭柘琦否認,“少主誤會,我是替師父不值。”
“是嗎,真的是替我爹不值,還是為了你個人私怨。”
雷成煬不是傻子,他知道鄭柘琦野心勃勃,這樣的人若控製不住,有天他會騎到正主頭上作威作福。
雷成煬不待見這個大師兄。
雖然父親很重視此人,可這人心思歹毒,這般人留不得。
不過,若是能借他的手除去謝淩嫣也不失為一條好計策。
總不可能讓父親親自動手,這有損宗主聲譽,換做是宗主的徒弟動手殺人那就不一樣了。
如是想著,雷成煬轉身走到父親身邊,他跟父親說出自己的想法。
雷邕虎眼裡有些訝異,“你想通了?之前不是還想納她做妾嗎?”
“先前是孩兒不懂事,但現在想明白了,我希望雷家走得更遠,更不想辜負父親的期望。”
他心裡很清楚,一個謝淩嫣比不過一個雨瀾宗和雷家。
謝淩嫣就是個女人而已,他想要美人,隨手一抓一大把,何須為一個清高孤傲的謝淩嫣費儘心思?
今日雨瀾宗如此作為已和她水火不容。
往下她隻有死才能保雨瀾宗無事。
雷成煬放下了那點微不足道的兒女情長。
雷邕虎看到感情用事的兒子如此明事理,心中甚慰。
他道,“這才是雷家少主該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