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聲器裡麵的聲音宏亮清晰,畫麵感極強,眾人已經聽了半天的現場版,現在完全可以準確無誤的對號入座。 此刻彆說已經通過各種渠道知道部分始末的人徹底明白了怎麼回事,就連那些開車路過的陌生人都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 一句句話宛如一個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打在申家人臉上。 那個時候可沒有什麼後期合成這類的概念,所有人都鄙夷的看著申家人,忒特麼不要臉了。 而這個時候,揚聲器裡正傳出申小弟惡毒咒罵的聲音:“你彆臭不要逼臉,像你這樣下不出蛋的貨色,芊芊家能看上你都是看在我們的麵子上。我們就是過來通知你一聲,媽已經答應下來了。你看看你雇的那幾個人,雇他們乾啥?老的老小的小,咱爸可發話了,趕緊弄走,要不過兩天我們搬過來房子不夠住。” 那天他跟趙芊來的話也被林夕給錄了音。 這一下實錘把申家人都鑿懵了,申小敏居然偷偷把他們的話給錄了下來! 媽個西啊! 圍觀的人已經開始議論並且向那些本地人打聽,這一家子人得多不要臉?他們家姓什麼?回去我們好好幫他們宣傳宣傳。 甚至開始有人問申小敏是不是抱養的? 吃瓜群眾看林夕的眼神已經從開始的鄙夷變成無比同情。 攤上這樣無情無恥無理取鬨的家人,實在是夠倒黴。 申家一家人來時趾高氣昂,走時鼠攛狼奔,林夕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大聲喊道:“喂!說瞎話要天打雷劈的,以後出門彆忘記帶避雷針!” “哈哈哈哈!” 眾人爆發出一陣大笑,隱在遠處的程書記長出了口氣,悄悄的走了。 人群也漸漸的散去。 這一下,申家人在整個鎮上都成了名人,走到哪裡都有人指指點點,快來看,這是咱鎮上最不要臉的人家! ………… 林夕正要回去的時候,卻看見歐米伽走了過來,手中還拿著一張名片:“對不起,剛才冤枉了你。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的話可以找我,雖然我並不希望你用到。”居然是市公證處的。 林夕並沒有接那張名片,看了看那個男人:“你這樣是非不分、亂扣帽子,雖是好心,可與庸醫殺人何異?閣下既然在公證處這樣的地方上班,更該知道人言可畏,你心若公正,有沒有這張名片於我,是一樣的。” 還沒等那男人說話,車門再度打開,裡麵下來一個帶著大口罩的少女來:“哥,我就說你脾氣這麼急躁,早晚吃虧吧。” 那少女大概20歲左右年紀,甫一靠近,林夕就聞到了少女身上一股特彆的味道。 她仰起臉對林夕笑著說道:“你好厲害,知道家裡都是豺狼虎豹,所以先想好了自保的方法,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剛才我其實都很擔心你的!” “你也不錯,臉都這樣了,還能去真正關心彆人,也很難得啊!”林夕回以真誠一笑。 歐米伽一聽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怒氣爬上他略有些歐式的眸子,英挺的雙眉也不悅緊鎖:“你這個人怎麼出口傷人?得罪你的是我,乾嘛對我妹妹惡語相向?” “哥,你能不能理解透徹彆人的話,然後再開口呢?”少女又低聲喃喃著:“居然外號叫‘撒旦’,傻蛋還差不多 友請提示:長時間請注意眼睛的休息。網推薦: 。” 少女對林夕笑著說道:“我是被我哥逼著來這裡拜‘十不全’的,過幾天我的臉要進行手術。我其實不想來,但是……”她無奈的看了看歐米伽,她的臉是被同學不小心燙傷的,在當時看並不嚴重,誰知她的皮膚愈合性不好,居然留下疤痕。也不知道媽媽從哪裡搞來的秘方藥膏給她抹,最近有些地方開始潰爛,全家都嚇壞了,一個花季少女毀了臉簡直沒有更悲慘的。 女孩像是在說彆人的事,她並不是絕望,而是真的沒放在心上的豁達:“若是災難和痛苦以人的意誌為轉移,那麼我願意每天以淚洗麵讓自己早日康複,但是能嗎?不能。無論外表什麼樣,我的內心並沒有變,並且無論外表變成什麼樣,我的家人對我一如往昔,我是個幸運的人,何必整日悲傷?” 大口罩沒有遮蓋的眼睛笑成了彎月,是真正的愉悅。 “進來坐坐?我給你介紹個人看看,這次臨汀小築不收費。”林夕開口邀請。 當柴家兄妹看見程大陸治療前和治療後的對比後,震驚的程度絕對超過看見玫瑰花海和薰衣草花海的總和。林夕暗自好笑,虧得當初趙阿花非說要拍照留念記錄下程大陸現在的樣子,免得他將來對自己始亂終棄,才有了這張作為證據的照片。 林夕叮囑柴萌一個月來複診一次後又對她說道:“你按照我說的方法用藥,每日自己按摩,半年之內我保你恢複原來的花容月貌。” 這一次柴萌鄭重其事跟林夕握手,其實哪個女孩子能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臉?所謂豁達和不在意,是不想家人為自己擔心而已。而林夕的手心裡多出一張名片,上麵隻有一個手機號碼和一個座機號碼。 柴萌走的時候對林夕說道:“我現在還沒有畢業,但是馬上我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大律師,跟我哥哥的職業最適合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啦!”她翹起拇指和小指比了個打電話的動作:“萬一……記得找我們。” 林夕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她是不需要找這兄妹兩個的,這是她留給申小敏的“救命毫毛”。 “高手在民間啊,大哥,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打抱不平。”上車以後,柴萌對哥哥如是說。 兄妹兩個都明白,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 ………… 萬籟俱寂,隻有蟋蟀的叫聲和著陣陣蛙鳴,辛苦勞作了一天,幾乎一過九點,整個錦家溝都陷入了沉睡中。 兩個人影鬼鬼祟祟靠近了臨汀小築,他們手裡提著剛煮熟的大蘿卜,肉湯煮出來的,香氣撲鼻。他們請了一頓飯才從張大姐家親戚口中得知四隻大狗的狗窩位置所在。四隻狗白天被關進狗窩裡,晚上才會放出來,但是大多數時候它們依舊各自呆在窩裡。 荷塘那邊太繞路,而且也怕掌握不好距離掉進水塘裡,他們選擇了離林夕房間最近的紫苑這邊。 而這個位置,剛好有個狗窩。 兩個人這樣的事情做了不知道多少次,隔著牆將剛出鍋的肉湯大蘿卜丟過來,狗會習慣性張大嘴巴來咬。一口下去,勾狀的犬齒會深深陷進蘿卜裡麵,甩都甩不開,而狗的嘴巴會整個被燙熟,直到活活燙死,狗都不會發出一點聲音。 兩個黑影從前的時候用這招不知道偷了多少隻狗換錢或者自己打牙祭,配合的妙到毫巔。 使出吃奶的力氣將飛虎爪丟上牆頭,黑影略微有點吃力爬了上去,拿出斷線鉗掐斷上麵的鐵絲網,然後招呼另一個上來。 “噗噗”兩聲丟出大蘿卜,果然一隻大狗飛快跑了過來,對著蘿卜張開了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