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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可不能這麼瞎說。”江老夫人輕拍了一下江大魚的手:“再怎麼說,他們也都是長輩,不能不敬著。當初你爹能順利繼承爵位,也多虧了族裡的支持,咱們不能忘本。”

“可每次都要和他們周旋,也太委屈您了。”江大魚心疼的說。

江老夫人擦了擦眼角,溫柔的摩挲著女兒的發髻道:“哪裡又比得過我兒委屈呢?”

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屋內的下人們都出去,這才拉著江大魚的手低聲問道:“你今夜不是應該留宿在宮中麼,怎麼回來了?”江老夫人細細的打量了江大魚一遍,突然驚恐道:“皇帝這就放你回來了?這才過去幾個時辰,這麼快,他、他那方麵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江大魚:……

江大魚這才想起今日原身上朝前是和江老夫人商量好的,要找轅星淵坦白女扮男裝的事情,順便春風一度的拿下皇帝,好進後宮做妃子的。

這也是她們母女兩個麵對日益凶猛的催婚大軍,所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當年江老夫人在臨危之際,衝動的決定將女兒隱瞞性彆的充做男孩兒教養,可到底男女有彆。

相比男人,女子的身體更為脆弱,每個月還要‘享受’麻煩的例假,身理外貌也與男子有著極大的不同。這些差異,給原身帶來了諸多的不便。

原身本是一個柔弱軟和的女子,卻被嚴苛的環境逼迫著成為威嚴冷酷的承恩威武侯與正二品右都禦史。雖然她在女扮男裝方麵已經彆有技巧,但她內心始終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且一直處在崩潰的邊緣。

即便這些原身都能克服,但在婚姻大事上,總不可能真的讓她去娶一個姑娘為妻。

紙是包不住火的。

原身的真實性彆,就像一顆隨時會引爆的炸雷。

一旦被人發現,整個侯府都會萬劫不複。

唯有嫁給轅星淵,成了皇帝的妃嬪,才有可能讓侯府上下免於欺君之罪。

更何況,如今後位懸虛。以原身的家世和能力,入宮後未嘗不能一搏。到時等原身成了皇後,照樣可以照拂江府。

最主要的是,原身從小便愛慕著一同長大的轅星淵。

“娘,你瞎琢磨些什麼呢?”江大魚囧囧有神的說,“轅星淵那方麵有沒有隱疾我不知道,我今兒沒跟他坦白我女扮男裝的事情。”

“哎,慎言!”江老夫人連忙用食指按住江大魚的嘴,不悅的道:“怎麼能直呼皇上的名諱?這也太不尊敬了。”

江大魚眉毛一挑,不屑道:“就他那個沉迷美色、荒廢朝政的樣子,也配得到我的尊敬?”

“皇上這兩年是有些安逸過頭了。”江老夫人雖不以為然,但還是讚同的道:“自打那魏國公主來了我晉國為妃,皇上是越來越不知收斂了。明明他從前也是一個勵精圖治、勤政愛民的好皇帝。”

“安逸?”江大魚冷笑一聲,道:“他是安逸了,我晉朝的臣民百姓可不安逸!連年災荒,他卻強加賦稅、大興土木。一會兒建造什麼百花殿,說什麼要用天下百花去襯托沅妃的美貌。一會兒建造什麼百獸園,說要供沅妃解悶。眼下,他又想蓋什麼九十九層的摘星塔,他能蓋到十層算我輸!”

“可不是?”江老夫人連聲讚同:“魏國和咱們打了那麼多年,好端端的,這突然就進貢了一個公主來議和,任誰都能發現這當中有貓膩。可皇上就這麼納了魏國的公主,先是做美人,後來是昭儀,如今更是直接封了沅妃。去歲的宮廷年夜飯,更是讓她一個魏國女人來主持。年晏上,那沅妃還特地跑來敬我的酒,可把我給膩味壞了。”

因為自己的夫君是死在魏國人的手裡,江老夫人對魏國皇族出身的沅妃有著天然的不喜,總覺得對方是敵國派來的奸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