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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聲音,低頭跟在江大魚身後的金子石已經咬著牙關捏緊了拳頭。

“裡麵的可是沅妃娘娘?”江大魚麵不改色的問。

“不是沅妃娘娘。”康海愁眉苦臉的說,“是貴府的丫鬟,說是專門來伺候皇上沐浴的。”

“嗬,本侯可沒派什麼專門伺候沐浴的丫鬟過來。”江大魚冷笑著說。

康海變了臉色:“那這兩丫鬟?”

“放心吧,不是歹人。”江大魚道:“聽聲音,的確是我府裡的人。大約又是想要靠著爬床而一步登天的角色吧。”

就像是應景似的,裡麵傳來了轅星淵磁性而低沉的聲音:“朕聽說,你本來是有婚約的,可是真的?”

“妾沒有。”江芷蓉立刻說道。

“哦?”

“妾的婚約,是,是妾的姨娘,一廂情願的替妾定下的,做不得數的。”江芷蓉撒嬌著說。

“定下的婚約還能說不作數?”轅星淵大笑著說,“你呀,就是不想嫁給那人。”

“妾有了皇上,如何會再想嫁給那等粗鄙的武夫?”江芷蓉嬌氣的說,聲音柔若無骨、嬌喘漣漣:“妾隻想嫁給皇上,妾的心裡隻有皇上一人。皇,皇上,您慢點。”

門口的大太監康海越發的尷尬了,他低聲的對江大魚說道:“侯爺,您還是請回吧。依老奴之見,皇上今晚怕是沒法兒再和您聊天了,不如改日再說吧。”

“那好吧。”江大魚點點頭,“明兒等皇上醒了,記得告訴他,本侯如期前來把酒赴約,是他自己忘了和本侯的約定,可不是本侯放了他的鴿子。他既然爽了約,那麼本侯便也過期不候,沒有下次了。”

“哎喲,我的侯爺。”康海急道:“您不是為難老奴嗎?您大人大量,何必跟皇上他置氣呢?”

“你如實轉達便可,皇上若是為難你,你就來告訴本侯,本侯替你擔著。”江大魚說。

“哎,有您這句話,老奴便放心了。”康海說,他小眼睛滴溜溜的一轉,便瞥到了旁邊緊握拳頭、全身發抖的金子石:“這位是?”

“我府裡的下人。”江大魚道:“耍的一手好功夫,本來喊他過來替我和皇上舞拳助興的。”

“唉,都怪老奴,沒能守好門,白費了侯爺的一番雅興。”大太監康海又開始自扇起耳光來。

“行了,本侯不怪你。”江大魚懶懶的道。“走了。”

她帶著沉默著的金子石離開了院子,問道:“可聽清了?”

“聽清了。”金子石回答。

“明日白晝裡還要再見見蓉姐姐嗎?”江大魚問。

“不必了。”金子石捏著拳頭回答:“多謝侯爺的體諒與資助,小的這就離開。”

“算了吧,府裡的門都關了,你又要翻牆頭離開嗎?”江大魚不耐煩的說:“皇上宿在我這兒,多少雙眼睛在外頭盯著我府上呢。回頭你半夜的出去被人發現了,指不定他們會說我什麼。翠羽已經讓人準備了酒菜和客房,你就在府上歇幾日再走吧。”

金子石躬身對江大魚恭敬的行了個大禮:“小的謝過侯爺,在姑母去世、蓉妹妹與小的退親之後,還願意如此善待小的。”

“你得記住一件事。”江大魚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聲道:“雖然是金姨娘替你求的情,但實際上這些年來,資助你上武學、考武舉,又安排你進軍營的,是我威武侯府。就連你的金姨娘和你的蓉表妹,也都是我威武侯府在養著。所以,你真正該感激的,應該是我威武侯府,而不是你的蓉表妹。”

金子石神色一懍,恭敬道:“侯府恩情,小的永世難忘。”

“你忘記也好,記住也罷。”江大魚說,“總之我威武侯府沒有白白讓人占便宜的道理,我既然投資了你,那麼自然就會指望著你會對我有所回報。否則,你這麼些年享用了的侯府資源,我自然也有法子再讓你千倍百倍的吐出來。”

“小的人卑官輕,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侯爺。但隻要是侯爺有令,小的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金子石擲地有聲的保證道。

“很好。”江大魚說,“既然人卑官輕、無法回報,那就努力建功立業的將官位給升上來吧。本侯缺一個聽話的能乾武將,本侯要你成為一個隻聽命於本侯一人的大將軍!”

金子石驀的抬起頭,漆黑的眸子裡閃爍著奇異的光彩:“侯爺覺得小的,小的這樣的人,也可以成為將軍?”

“為何不可?”江大魚揮了揮手中的紙扇,迎著皎潔的月光,如鬆如玉,充滿了世外高人的泠然氣質:“你是本侯看好的人,有本侯的相助,你自然可以成為將軍,還可以成為大將軍!”她拍著金子石的肩膀,道:“放心吧,小夥子,本侯看人一向很準。而且本侯也會傾力助你,成為晉國最微風赫赫的大將軍!”

金子石跪到地上,結結實實的對江大魚行了個三拜九叩的恭敬大禮,眼眶中晶瑩閃爍:“小的金子石,謝過侯爺恩典,小的願意永世追隨侯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