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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芷蓉愉悅的勾起唇角。

她的那個好嫡妹,果然是個狠角色。

不愧是從小承襲侯爵、接受世家教育、經曆皇族紛爭、科舉進入朝堂的女人,出手果然不同凡響,連弑君造反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然而,這又如何?

女孩兒家家的,就該老老實實的呆在後院嫁人生子,沒事兒跑去前朝和男人胡爭什麼?

嫡妹做得再多,做得再好,還不是便宜了她這個小小的庶女江芷蓉?

她江芷蓉即將貴為太後,真真正正的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人!而嫡妹即便再是權勢滔天,也得向她三跪九叩的磕頭行禮!

待到他日借了嫡妹的手穩固朝堂、坐穩江山以後,她就命她的皇帝兒子將嫡妹罷官貶爵。到時候,再將嫡妹女扮男裝的事情公布天下,治嫡妹一個欺君竊國的大罪,讓她嫡妹馬分屍、含恨而死,永世不得善終!

可憐嫡妹,辛苦操勞一生,也隻能為她江芷蓉做嫁衣。

身為一個女孩子姑娘家,卻女扮男裝,隻能一生孤苦淒然的度過,連個後代子嗣都無法留下。到臨了,還要被她江芷蓉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真是可憐啊。

這畫麵,真是想想就很美好呢。

江芷蓉忍不住的就在晃悠悠的步輦上笑出了聲來。

禦乾宮。

江芷蓉難以置信的指著江大魚,聲音尖銳:“你說什麼?本宮的漣兒可以當太子當皇帝,但本宮卻當不了太後?憑什麼?!”

江大魚懶懶的卷起那份明黃色的遺詔,頭也不抬的回答道:“就憑本侯不想讓你當太後。”

“你?!”江芷蓉憤怒的想要撲上來抓撓江大魚,卻被宮人狠狠的拽住胳膊。她眼角直跳,額頭青筋畢露:“你讓本宮的兒子當皇帝,卻讓本宮去守皇陵,而且封號不變,仍為昭儀。這符合宗法禮教麼?!”

“宗法禮教?”江大魚嗤笑著看向她,“你跟一個弑君者談宗法禮教?你是不是睡眠不足沒有搞清楚狀況?”

江芷蓉不甘心的問道:“你如此待我,就不怕漣兒將來積怨於你?”

“他不過是一個小嬰兒,懂得什麼是怨恨?”江大魚懶洋洋的說道,“況且,本侯待你不薄,起碼看在漣兒的麵子上,饒了你一命。”

“漣兒不會同意的!”江芷蓉大喊道,努力想要掙脫開宮人的束縛:“他遲早會長大,遲早會想念他的娘親,遲早會把本宮接回來的!”

“那麼到時,本侯便廢了他。”江大魚微笑著說。“蓉姐姐,乖乖上路吧,聽說你已經收拾好了包裹行李,那麼便趕在天亮之前去往皇陵吧。你若是實在不甘心,也可以帶著你的兒子一起去。反正皇上又不是隻有漣兒這麼一個子嗣。”

江芷蓉停止了掙紮,像一隻秋後的螞蚱,萎靡而仇恨的瞪視著江大魚。

江大魚隻是微笑著看向她。

繈褓裡的轅雲漣突然發出了一陣咯咯的笑聲,絲毫感受不到即將與娘親分彆的煩惱。江大魚伸手從小鵲的手中接過繈褓,歎息道:“好孩子,以後舅舅疼你。”

魏蘭沅笑盈盈的從身側捏了捏下轅雲漣肉嘟嘟的臉頰,笑道:“母後也會好好的疼你。”

看著這一幕,江芷蓉咬碎了一口銀牙,氣得全身發抖,然而卻又無可奈何。

一抹溫柔的晨曦從宮殿窗欞的縫隙間溜了進來,徐徐的鋪灑在江大魚的身上。

天亮了,黑夜告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