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而不得的深宮棄妃(1 / 2)

夜色蒼茫,天空掛著幾點暗淡的寒星。前方的永埠城已經看不大清楚,隻能隱約的瞧見黑巍巍的城牆輪廓。周遭一片寂靜,遠處傳來野狗的吠聲。

平威軍的營地裡燈火通明。

熊熊的火光下,數萬士卒整齊劃一的披著黑色的甲胄,在副官激昂的哨聲下,訓練有素的小跑整著隊列。□□鉞盾等兵器俱都披掛整齊,林林總總的將大營充斥的水泄不通,隻等著長官一聲令下,他們就可以英勇的奔赴戰場。

營地正中間的黑色王帳,威嚴氣派。

王帳裡,江大魚正一絲不苟的穿戴著鎧甲頭盔,而她的對麵,轅星淵正病懨懨的歪在床榻上。

“非要今夜攻城嗎?”轅星淵倚著胡床,有氣無力的問道,他不高興的抱怨著:“朕這剛恢複了沒一會兒,你就又要打仗了。”

“暈血很難受吧?”江大魚將鎧甲披在自己的身上,看了眼病懨懨的轅星淵,她難得的柔緩了語氣,道:放心,臣儘量速戰速決,少讓您看些惡心的場景。”

“朕也不全是因為害怕看見那些血腥可怖的場麵,才讓你暫緩攻城的。”轅星淵說,焦慮的傾聽著帳外士兵們的腳步聲:“朕這不也是擔心江卿你,會一去不回麼?你就這麼大剌剌的駐紮在人家城外,一路上也不會避諱,也不隱蔽,這是明擺著在提醒人家說你要攻城嘛。那城裡的魏軍能沒有點防範?這可是永埠城,固若金湯的永埠城!你還跟之前攻小縣城兒似的去攻它?”

江大魚笑了起來:“第一,那不是人家的永埠城,那是您的永埠城。第二,永埠城再固若金湯,那還不是被魏軍給攻下了?既然魏國的軍隊能攻下它,那本王的平威軍,就更能攻下它!”

“那隨便你吧。”轅星淵不舒服的揉著自己的胃,哼哼唧唧的道:“朕也不攔著你,反正你若是戰死了,朕是不會替你守寡的!”

江大魚噗嗤一笑,道:“你這角色進入得倒挺快。”

“什麼?”

“沒什麼。”江大魚說,“您就等著瞧吧,本王定會把永埠城給你重新奪回來!到時候,本王帶你到城中好好的逛逛。”

“可彆了!”轅星淵連忙擺手,惡心的嫌棄道:“朕都能想象的到,那城裡到時會是怎樣的一幅淒慘的場景了!”他有些疑惑的自語道:“說來奇怪,朕以前從來不會暈血的。怎麼現在,一見到血就吐得不行?”

江大魚愉悅的吹了個口哨:“可能您和暈血症有緣分吧。”她拿起案桌上架著的巨大砍刀,意氣風發的指向永埠城的方向,對轅星淵道:“為夫今夜就把這座東部最雄偉的城池,給你拿回來!”

轅星淵看著江大魚英姿颯爽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臟在砰砰亂跳。

於是他,小鹿亂撞的,乖乖爬進了那口柳木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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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四更天的時辰,夜色很黑。

永埠城的城頭之上,火杖通明。守城的士兵們列隊來回巡邏,神色凝重。巍峨城門,嚴嚴緊閉。

氣氛緊張,像是沸騰的油鍋。

一個身穿魏國戰袍的中年男子登上高大的城牆,眺望著前方霧氣皚皚的漆黑荒野。雙眉緊皺,手心裡滲著涔涔的冷汗。

他就是被魏國皇帝派來永埠城的守將郤厚,同時也是此次攻晉計劃的大將軍。

從數日前起,探聽到晉國攝政王率領大軍逼近的消息之後,郤厚便下了死死封城的命令。

其實他本不必如此小心謹慎。

永埠城乃是晉國東部最繁華最重要的城池,他們魏國占領了這裡後,分出了大半的軍隊駐紮在守城,囤積了大量的輜重補給在這裡。同時大軍駐紮在永埠城,也是稍作整頓,準備渡江西下,一舉進攻晉國腹地的意思。

因而可以說,永埠城裡有著他們此次進攻魏國的主力軍隊,外加永埠城本身的固若金湯、城牆高聳,守城完全不在話下。

更何況,晉國的這位攝政王江子平,他們魏國人都知道的。

身為武將之後,卻棄武從文,平白墮落了他先父威武侯江鵬超的名號。如今江子平又重新投筆從戎,分明是被逼得失了智,文不成武不就罷了。

如今這位文官轉行、隻會耍嘴皮子的禦史攝政王帶兵前來。他猛將郤厚,甚至完全可以帶兵出城,與對方人馬一字排開,以多勝少、以強勝弱的打對方一個落花流水。

然而,郤厚的心裡卻始終像被無數的螞蟻給噬咬一般,七上八下、心神不寧的。

兩個多月前,便有流言傳說,晉國的這位攝政王,是得佛祖和天神庇佑的人。

自這位攝政王江子平跨過烏江,帶兵東上反擊他們魏**隊以來,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便從他們魏軍手裡收複了無數的領地。

縱然都是些看似不值一提的小城池、小村莊。但要知道,這江子平此前可是一個從未帶過兵、打過仗的文弱書生,而江子平率領的軍隊,也是臨時由吃齋念佛、從不殺生的僧人,拚湊在一起的草台班子軍隊。

這根本就不符常理。

此前敗在江子平手下的魏**隊,都是被他郤厚派出去的先鋒軍。此前夭折在江子平手下的魏國將領,都是此次攻晉的精銳將領。可他們都這麼不清不楚、莫名其妙的敗在了文弱的江子平手裡。迄今更是,沒有一個同僚或將領生還。

這讓郤厚心裡,如何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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