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性楊花的下堂村花(2 / 2)

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冷漠的道:“她應該沒有凍壞。但是同誌你高燒不退,腦子和眼神兒似乎都大清楚,應該是凍壞了。我建議你好好休息,彆再說話了。”

“還有那個和你一道兒送來的小夥子,他一直昏迷不醒,身上也都是凍傷,是真的凍壞了。”醫生接著說道。

於是宋建國便由趙紅英陪著休息,宋衛民拿著錢去窗口繳費,而江大魚與宋衛黨,則在醫生帶領下,去看還在昏迷中的楊明輝。

他們站在病房的門口,朝裡麵望去。

隻見病床上的楊明輝全身青腫,在掛著點滴。有個穿著花棉襖的年輕姑娘,正背對著他們,拿著溫熱的濕毛巾,不停地伸進被子,替楊明輝擦拭著身體。

“剛送來的時候頭發和眉毛全是冰,呼吸都快沒了。後來給他做了心肺複蘇,又打了西藥,這才緩了過來。若是昏迷不醒的話,後續還得打針,不過我聽說他家條件不怎麼樣?可那些藥,都比較貴的。”醫生雙手背在身後,看著病床上的楊明輝,慢慢的說道。

宋衛黨連忙接口道:“沒關係的大夫,他的醫藥費由我家來出。您該用什麼藥,就用什麼藥,救人要緊。”

醫生放下了心,笑道:“其實也沒啥,再打上幾針就可以了。現在已經脫離險境了,他隻要能熬過發燒,就不要緊的。”

他朝那個替楊明輝擦拭著身體的花棉襖姑娘努了努嘴,道:“多虧了你們生產隊的這姑娘。她下午來醫院,說是想開些感冒的藥,然後一直呆到了晚上。趕巧就碰上了你們爹和這小夥子被送進來。剛才醫院人手不足,多虧了這姑娘一直在旁邊拿著溫毛巾,替這小夥子恢複體溫。”

說話間,那個拿著毛巾的花棉襖姑娘轉過了身來,果然是他們村的。就住他們老宋家隔壁,叫徐桃花。

徐桃花拿著熱毛巾,笑吟吟的朝他們看了過來。

天可憐見,她徐桃花一睜眼,居然就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上輩子,她的丈夫是個酒鬼,生得兒女也各個不孝。她都一把年紀了,還得在大城市裡給人當小時工做保姆的,去貼補酒鬼丈夫和幾個成年兒子。

機緣巧合,後來她撞見了當了軍隊師長的老鄉楊明輝。她便成了楊明輝家的專屬保姆,事兒少錢多,再也不用四處奔波的當小時工了。

如今重來一次,這是老天爺在幫她!

老天爺讓她徐桃花這輩子不隻做個保姆,而是做個師長太太!

徐桃花看向江大魚的眼神裡,微微的流露出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

這宋金枝就是個蠢貨!運氣好的嫁給了楊明輝,結果放著吃香喝辣的未來師長太太不當,卻跟一個沒前途的知青私奔,然後一輩子的庸碌普通,天生就沒有富貴的命!

“衛黨哥、金枝姐,你們來啦。”徐桃花雖目露不屑,但麵上還是親昵的叫道。她擺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態,落落大方的說道:“進來坐坐吧,明輝哥他還沒醒呢。你們先進來坐著,我給你們倒點茶。”

江大魚剛要抬腿朝病房裡麵邁,就被宋衛黨給一把扯住了。

“大夫。”宋衛黨低聲的朝醫生問道,“你剛才說是她一直在給明輝擦拭身體、恢複體溫。那明輝他眼下在被子裡,是光著身體的?”

“呃。”醫生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這小夥子被送來的時候,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並且結冰了。我們隻得先剝了他的衣裳,努力用物理的方法替他恢複體溫和活絡筋骨。現下,他確實隻穿了一條內褲。”

宋衛黨看向徐桃花的目光立刻變得有些鄙夷,他低聲道:“一個大姑娘家的,替一個光著的大男人擦身體,也不嫌害臊!”

“同誌,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醫生正了臉色,同樣低聲的批評宋衛黨道:“醫者仁心、大愛無疆,在生命麵前,沒有性彆。這位姑娘幫助我們照顧昏迷的小夥子,也是義舉,你不該對她說三道四!而且,那小夥子也不算是光著,他穿著內褲的!”

“好的,大夫,我知道錯了。”宋衛黨連忙說道,然而手卻誠實的將江大魚拉到身後,壓低聲音道:“金枝,男女授受不親,你就站在門口,彆進去了。二哥進去一個人就好。”

說著他自己一個人跟著醫生朝病房裡麵走。

“金枝姐,你怎麼不進來?”徐桃花沒聽清他們在講什麼,隻看見江大魚直挺挺的杵在門口不進來,她的目光裡流露出一種奇異的色彩,問道。

“桃花啊。”宋衛黨不鹹不淡的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比咱們家的金枝要大上一歲吧?而且你可是說了親的,咱家金枝可還在念著書呢,你怎麼能喊金枝叫姐姐呢?”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