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性楊花的下堂村花(1 / 2)

八音盒,江大魚倒也見過。

上輩子,自打開辟了那海上絲綢之路後,海對岸西方國家的各種奇淫技巧類的新奇玩物都順著渡輪傳了過來。那幫蠻夷商人,成天變著法子的搜集各種中原沒有的貴重稀奇玩意兒,來討她的歡心。這當中,便有八音盒。

江大魚最喜愛的那個八音盒,乃是用櫻桃木製成,隻有巴掌大小。然而內裡結構精巧,外表雕龍畫鳳,音質純淨悠揚,乃是海對岸一個擅長製作鐘表的小國家皇室,特地替她生辰打造的獻禮。

縱使技術和工藝進步很多,但如今種菜國百廢待興,外交環境更是險惡。想來這個知青替她買的八音盒,應該也不會比她收到的那個生辰禮物要好上太多。

而且在原身的記憶裡,這些來插隊的知青,生活都比較貧苦。

知青們在種地方麵的力氣和經驗都很少,靠種地賺到的工分,更是遠遠都比不上生來就種地的農民。在廣大農民都吃不飽肚子的當下,知青們更是饑一頓、飽一頓的。甚至有些乾不動農活的知青,還要靠城裡父母的資助,才能在插隊的地方活下去。

也正因如此,許多知青,尤其是不擅長農活的那種,都找了農村的對象結婚成家了。這樣,起碼能讓自己不至於餓死。

不過,女知青找村裡男人結婚容易。畢竟城裡姑娘,有文化又白淨,農村又是一貫的男多女少光棍多,因而女知青們稍微用心一點,都能挑到個相對不錯的小夥子。

而男知青想找個農村媳婦兒就稍微有些難了。這時候的種菜國農村,許多人家的閨女都是用來換嫁妝給兒子結婚的。可願意娶農村媳婦兒的男知青,本身都沒什麼錢。再加上男知青們,眼光又比較挑剔,尋常的農村姑娘又入不了他們的眼。這就導致男知青們,基本都是單身漢。

也導致了原身宋金枝,就是那香飄十裡的唐僧肉,被太多太多的男知青們給惦記著了。

想到這裡,江大魚便由衷的對知青張樺說道:“那個八音盒,不必再取回來給我了。”她誠懇的建議道:“你有這個閒錢,還不如多換點糧票,自己留著吃。另外,我並不喜歡你們從口糧裡省錢給我買東西,以後就不要再送我什麼禮物了。”

張樺的臉紅了。

村支書家的宋金枝,真是又漂亮又難追。

尋常的村裡姑娘,乃至於一道兒來插隊的女知青們。一點兒水果糖巧克力,乃至於兩個白麵饃饃,就能把她們哄開心了。他知道的好幾個男知青,就是靠一點兒不值錢的小東西,便找到了一個對自己掏心又掏肺的勤快小媳婦兒。

然而宋金枝,她有一個村裡一把手的老爹,外加四個不是在公社就是在隊裡當乾部的哥哥。她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什麼小零食沒吃過?

這真是想追她,都不知道送什麼東西。

這回,他絞儘腦汁兒的想了個八音盒,估摸著對方可能沒見過。然後節衣縮食了好幾個月,才攢了錢買上一個。結果,就這麼被對方給戳破了,真是窘迫。

“我就是想送金枝你一個新年禮物。”張樺結結巴巴的說。

江大魚看著眼前斯斯文文的小知青,笑了笑,道:“那麼你的好意我便心領了,以後想送我禮物,唱首歌兒就行,比八音盒好。你現在要回村嗎?一起吧。”

“哎!回村的!”張樺的眼睛亮了亮,挺起胸脯,道:“金枝你手裡的是報紙嗎?我來幫你拿吧。”

“那麼謝謝了。”江大魚將手上的東西遞給張樺。

張樺越發的有精神了,當下就哼起了一首不知道啥名字的小調,還怪好聽的。

“金枝!”沒走幾步,身後有人喊他們。

江大魚轉身望去,是原身的同班同學,隔壁村的陳玉梅。

陳玉梅她爸也是村支書,她也是家裡得寵的小女兒,上頭有兩個姐姐和三個哥哥。平日裡,陳玉梅和原身處得最好,同時也最愛和原身彆苗頭。

“這大冷天的,你不在家窩著,怎麼一個人跑縣城裡來了?”江大魚問道,她從原身的記憶裡知道,這個陳玉梅,最是喜歡躲懶和耍滑。

陳玉梅挎著一個大柳條籃子,上麵覆著塊青色的農村土布。她親親熱熱的上來挽著江大魚的手,曖昧的道:“我跟我三哥兩個人來的哩,他在前頭供銷社買東西呢。”

陳玉梅上麵的兩個姐姐都已經嫁人,三個哥哥裡兩個大的也都結婚生子。就還剩一個三哥,還沒有說親。一起在公社開會的時候,陳玉梅的爸爸還試探過宋建國的口風,想要給自家的三小子娶原身當媳婦兒,結果被宋建國給雲裡霧裡的擋了回去。

陳玉梅掀起柳條籃子上的粗布,笑嘻嘻的道:“你看,這是我媽剛蒸的白菜油渣包子,拿過年時候分得豬肉榨的油,統共家裡也沒包多少。你爸不是掉冰窟窿裡去,然後被我們村給送縣醫院去了嗎?我爸讓我們拿幾個包子過來,送給你爸嘗嘗。”

“啊?那真是謝謝你們家了。”江大魚說,“我也剛從我爸那裡過來,正準備回家呢。不然我跟你再過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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