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1 / 2)

江大魚將亓官柳抱到旁邊獨屬於魔尊的王椅上,吩咐侍女爬起來重新布餐。倆人樂嗬嗬地吃完了一頓盛宴,看起來母慈子孝、溫馨和睦,亓官柳甚至還打了個飽嗝。

隻是苦了那些還躲在桌肚裡、抱著柱子不撒手、甚至鑽到房梁上的眾魔修們。一邊要提心吊膽地擔心自己的生死安危,一邊還要看著他們的新任魔後帶頭不顧尊上生死的吃喝玩樂。

魔修們懷疑,他們的尊上前一秒在外麵戰死,魔後就能在下一秒擁立王椅上的那名狗蛋當新任魔尊。

這對臨時湊成的假夫妻,當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

打了飽嗝之後的亓官柳有些不好意思,他大剌剌地坐在屬於魔尊的王椅上,摸著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故意拉長了臉道:“小爺還沒有原諒你呢!”

“我要你原諒我什麼?”江大魚微微挑起眉,拎著酒壺歪躺在椅子上。

“你為了這些個姘.頭拋棄小爺的事情!”亓官柳眼角稍揚,拍著自己胖嘟嘟的小肉手,氣憤地回答,“小爺還沒有放下呢!”

江大魚懶散地看了亓官柳一眼,慢條斯理地仰頭給自己灌了一壺酒:“不是說了麼,這些人要殺要剮,都隨狗蛋你的意。”

大殿裡陡然穿過一陣陰風,殿內兩側幽腥的潭水咕嘟咕嘟冒著血泡。

除了寶座王椅上平靜嬉笑著的母子,整個大殿都透著一股陰森詭譎的氛圍。

李坦茲眉心一跳,手腳並用爬上台階扯著江大魚的袍角:“殿下,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呸!我活了幾百歲,還沒有娶過媳婦兒呢!我還是個純潔的童子身呢!殿下,一日同僚百日情,你可不能由著狗蛋少主誤會我們無辜喪命啊!”

“就是啊,殿下!”蒜頭鼻和淫賊臉跟著爬了過來,一臉鼻涕和眼淚的扯著江大魚的魔後冕服:“我們跟了殿下這麼多年,替殿下做牛做馬。七年裡,我們每月一半兒的例銀都孝敬給了殿下您。殿下叫我們往東,我們不敢往西。就連殿下和少主的小院子,我們至今都在每天打掃。少主不知道啥原因誤會了我們,可殿下您看在我們對您和少主一片孝心的份兒上,也得替我們向少主澄清清白啊!”

川焦莊的百八十號魔修紛紛從犄角旮旯裡出列,哭天號地的痛訴道:“舒管事,小翠大人,魔後娘娘!咱們好歹有著七年的共事之誼,您可不能有著狗蛋小寶貝兒誤會咱們啊!”

百八十號魔修倒在一起哀嚎一片,配上外麵的打鬥聲,生生把個封後大典的喜殿給哭成了鬼哭狼嚎的靈堂。

江大魚揉了揉眉心,將手中的翡翠酒壺用力一擲:“吵什麼!再吵全扔窟裡絞肉喂蛇!”

魔修們一噎,捂著嘴巴哽咽著不敢發出聲響。

“所以這些人並不是你的姘.頭嗎?”亓官柳無辜地眨著黑曜石般的大眼睛。

“不是不是!堅決不是!”李坦茲他們爭著喊道,“少主,雖然您小時候的確認過我們做乾爹,但我們和娘娘之間完全是清清白白的!您就是借我十個色膽,我們也吃不下小翠,不,魔後這等頂天立地的霸氣男子,不,女子啊!”

“真得嗎?”亓官柳眉眼斂起,看向江大魚。

江大魚指了指川焦莊那堆歪嘴斜眼的魔修們,著重指了指蒜頭鼻和淫賊臉:“我就算是養麵首,口味也沒有這麼重吧?”

“那還真是有點兒可惜。”亓官柳撅了撅小嘴兒,歎息地拍了下手掌:“小爺現在倒是覺得,你有成百上千的麵首和男寵也挺好。那你究竟喜歡誰,夏威還是亓元白?”

“我喜歡你啊。”江大魚揪了揪亓官柳的小臉蛋兒。

亓官柳不自在地在扭了扭小身子:“可是我們是母子,小爺跟你是不可能的。”

“你這小腦袋瓜子裡想什麼呢!”江大魚猛地拍了下亓官柳的刺蝟頭:“我對你也隻是當娘的對兒子的喜歡!”

“哦。”

“所以你今兒怎麼過來了,還有你這記憶是怎麼回事?”江大魚問道。

“小爺的記憶絕逼是被亓老狗和那狗屁師父給抹了!”提到這個亓官柳就一肚子火,他舉著手上的戒指給江大魚看:“小爺隻記得自己是個孤兒,被那秦虞從凡間的餓殍堆裡救起來養活,然後檢測出土木雙靈根後帶到了玉虛宗。要不是小爺手上有這個戒指,要不是這戒指裡有各種狼牙棒和春宮圖、迷情藥一類亂七八糟的東西,小爺我差點就信了這段狗屁不通的記憶!”

江大魚:……

亓官柳的包子臉全部皺到了一起,表情活像他剛生吞下了一個綠頭蒼蠅:“虧得小爺剛開始的時候,還對那個秦虞老賊心懷感激,一心一意想要長大以後孝敬他!我呸!”

“我呸!”階下的上百川焦莊魔修齊齊地跟著呸了一聲,主管李坦茲義憤填膺地道:“還凡間餓殍堆!還孤兒!我呸!你住在咱們川焦莊,吃香的喝辣的,是咱們全莊的小公子小少爺,怎麼就成餓殍堆裡的孤兒了!”

“就是!正道玉虛宗好不要臉!”

亓官柳看向底下的魔修,深黑的瞳仁裡透著毫不掩飾的殺意:“你們也不是什麼要臉的。一個個衝上來向讓小爺喊你們叫爹,你們也配?!”

其他魔修還要分辨,可李坦茲卻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