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亓官柳妖邪猩紅的眸子飛速地旋轉，聲音陰沉沉得捉摸不定：“就因為我不是你喜歡的那個活潑伶俐天真無邪玉雪可愛粉雕玉琢冰雪聰明的小狗蛋？”
“還活潑伶俐天真無邪玉雪可愛粉雕玉琢冰雪聰明？我呸！少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你扮人格分裂還扮上癮了不是？”江大魚嫌棄地啐了亓官柳一口，道：“我會阻止你，是因為我想讓你活。這些人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可是你卻對我比較重要，我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這方世界沒了，你也就沒了。為了你，我願意保一保此方世界。”
“巧了。”亓官柳笑了起來，定定地看著江大魚，猩紅眼睛裡閃著星星點點瑩潤和煦的光：“我也想好好活著。”
“然而今次你必須死！”
亓元白舉著皚皚寒劍一步一步地走過來，他在江大魚畫出的那道深壑前站定，似雪白衣迎風飛舞。
“抱歉，亓官柳。”他平靜地道，“我不會放過你，而你如今也打不過我。”
亓官柳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生身父親。
在磅礴的花瓣靈雨加持下，亓元白如今已經是個準仙人，可以說亓元白與上界那些真正仙人比起來，就隻差去登仙梯走個過場了。
一旁的夏威也是如此。
如今的亓元白和夏威，每人都可以輕易戰勝十個從前大乘期的他們自己，又遑論來戰勝隻是渡劫初期的他。
“你說得對，我現在確實打不過你。”亓官柳大方地承認。
“對於你的出生，我很抱歉。”亓元白說，瞳仁清冷，聲音空靈而清透，透著股悲天憫人的慈悲：“讓你生而為人，是我不對。既然你活得如此辛苦和疲憊，那麼我來替你結束這一切。”
“嗬。”江大魚忍不住譏笑了一聲。
“小翠，”亓元白看向江大魚，平靜地道：“亓官柳已經沒有了未來，可你還有。如果是你，我願意和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生活。男耕女織、歲月安好。”
他朝江大魚伸出了手，帶著居高臨下的勝者姿態，可清冽的嗓音裡卻有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溫柔和乞求。
“我不想傷你。小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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