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溫秘書?”外麵有同事敲門進來,看到她在打電話暫時止了話頭。

溫母聽到動靜問了一句,“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忙嗎,那媽媽不打擾你了,對了,我昨天往你那郵寄了幾罐醃菜,你收到後彆忘了放冰箱裡啊。”

溫雅一愣,她沒告訴家人自己換了地方,那醃菜估計要寄到那個已經售出的房子那了。

“媽,其實我已經……額,沒事,我們回頭再聊。”溫雅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房子的事便先當作一個驚喜的禮物留存吧。

溫雅把手機放到一邊看向來人,“是之前的合同有什麼問題嗎?”

“劉總說板塊數據那裡有些不對,讓我再核對一遍。”

“好,你稍等,我找一下之前的材料。”

男人看著溫雅翻找書冊的背影扶了下鏡框,喉嚨微微聳動,似在緊張,“溫秘書晚上有時間嗎,城東路那邊新開了一家餐廳,聽說味道還不錯,你有興趣嗎?”

溫雅摸著文件夾的手微頓,才剛被催找對象,怎麼應驗的這麼快。

“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剛好約了我看電影,下次有機會吧。”

“沒關係。”他尷尬的笑笑,從溫雅那接過材料,出門時的腳步略顯慌亂,他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開口約人,沒想到還是被拒了。

聽說溫秘書比以前平易近人好相處了,他便真的以為自己能摘得這朵高嶺之花。

溫雅指間轉著一隻圓珠筆,說起來她是不是該拓展一下自己的社交圈了,翻開通訊錄,除了同事和合作夥伴,她竟然連個約喝下午茶的人都沒有,生活乏味的可憐。

桌麵上縮小的窗口突然抖動起來,溫雅將其打開。

她適意的眼神瞬間凝固,溫雅將網友發來的圖片單獨點開放大,怕自己看錯,她又打開手機裡的圖庫跟上麵的生肖存錢罐比對。

“竟然完全一致。”溫雅連忙往下翻。

那位叫往事流年的網友如是說道:“溫小姐,我看過你在論壇發的圖片,那五個瓷器圖像跟我曾經收藏的物品一樣。”

溫雅回他:“您說曾經的意思是?”

往事流年:“前天早上,我看到朋友轉的圖,有人重金購買十二生肖瓷器,我聯係了對方,當麵驗過物品後,他出的價格不低,我就賣給他了。”

溫雅淺歎了口氣,竟然遲了一步,不過這也說明那套存錢罐並非孤品,既然能找到同款,再花些時間找到第三套應該也不難。

往事流年繼續道,“那位姓賀的先生收集這些東西應該隻是興趣使然,你我剛才到懸賞界麵看了,他現在還在購置呢,不問材質不問價格,隻要造型彆致跟十二生肖相關,他都收。”

往事流年:“溫小姐若是想要我賣出去的那套可以去問問他,看對方願不願意轉手,沒意外的話,那套瓷器應該不會再有了。”

“為什麼?”

“這中間到是有個典故……”往事流年賣了個關子,“不過特意找那套瓷器的應該跟以前的穆先生有關係,我就跟你多說幾句。”

“十幾年前,我爸在東郊的窯廠工作,他手巧,燒出來的瓷器比旁人的精致,在當時小有名氣,一位穆老先生找到他說要定製一套十二生肖瓷器存錢罐,圖樣與材質都是那位老先生親挑,就連底座上的象形屬相字也是穆老先生親筆題的。”

“他當時說要造出世上獨一無二的禮物送給自己孫子,隻做這一套,之後便讓把模具毀了,他給的錢很多,我爸當即就同意了,隻是十二生肖模樣各異,我爸沒把握一次成功,先用普通的用料試了很多次,確保無誤後才動手,穆先生拿的瓷土較多,我爸一次燒製了兩套並從中選了最精致的那十二個交給穆先生,剩下那套略有瑕疵的自己留了。”

“我父親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地道,那東西他收下後沒在人前展示,還是後來他去世之後我找出來當作擺件放博古架上了,無意中看到有人收就賣了。”

難怪穆清燁在瓷器碎後那麼失態,這份禮物凝聚了長輩對子孫的拳拳珍愛,而且穆彎彎言辭閃爍,那位穆老先生應該已經不在人士,存錢罐之於穆清燁的意義更加非同一般。

先不說往事流年的父親偷偷借客人的創意偷造一套瓷器是否正確,如今陰差陽錯的或許能彌補某些遺憾。

“請問您有那位賀先生的聯係方式嗎?”

往事流年很乾脆的發過來一串號碼,“要是早知道你要尋那套瓷器,我就不會賣了,瓷器的事我替我父親向穆家道歉。”

溫雅發了個微笑的表情,事情與她無關,她說原諒太多餘,“這件事多謝你了。”

“彆客氣,祝你成功。”

溫雅將那串號碼記錄在備忘冊上,她沒有貿然聯係對方,而是想著那位賀先生在尋摸的物件隻是不特定的工藝品,她想自己先去買一套彆致的十二生肖,再與對方商量用以物易物的方式做交換,興許這樣能達成所願。

“咚咚咚。”玻璃門外想起有節奏的敲擊聲。

穆清燁站在門口沒進來,看著她問道,“要加班嗎?”

“不用,工作已經處理完了。”溫雅捏著那張寫有號碼的冊子有些怔愣,“穆總是還有什麼安排嗎?”總不會有老板催促員工下班。

穆清燁摸了下右手上的繃帶。

溫雅心領神會,她訝然道,“噢,您自己不方便換藥是嗎,我這就去拿醫療箱。”

穆清燁頓了一下,“不是,你之前送我的香囊我覺得很彆致,裡麵裝的藥草也很好聞,我想再買一個,要是方便的話,玉牌的店也麻煩你指個路。”

溫雅彎了彎嘴角,眼中盈著笑意,眸光似月,散發著柔潤的光。

穆清燁被她笑的有些愣,他凝了下眉梢,“我講了個笑話?”不然,溫秘書怎麼突然笑的這麼開心,那眼中的亮讓他心頭微梗。

“當然不是,隻是覺得事情趕的巧。”溫雅隨意歸攏過資料,把包斜跨在肩上,對他說道,“我剛好想去古玩街上轉轉,穆總跟我心……裡的打算正好一樣。”她差點順口說出心有靈犀四個字。

溫雅道,“穆總不介意我搭個順風車吧?”

“無妨。”

本以為隻是蹭個座,穆總會讓司機開車,誰知道竟是他自己坐了駕駛位,溫雅摸著安全帶開始覺得尷尬。

穆清燁看她表情繃的有些緊,隨口說道,“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你來開車。”

溫雅推拒道,“不用,副駕駛不安全,還是讓下屬來承擔風險的好。”

“……這理由,挺有道理的。”

車內播放著柔和的輕音樂,穆清燁與溫雅聊著有關刺繡的事,“我一直很好奇你當初為什麼會送個雙麵繡。”女紅之物,再加上香囊在古時候有傳情的意思,很容易惹人誤會。

溫雅坦誠道,“主要是穆總的恩情太厚重,說實話當時若沒有你,那兩個突然出現在車庫的路人和我應該都凶多吉少,人活在世上所求之物不過錢權利色,我擁有的東西在穆總麵前都拿不出手,隻能從彆致兩字上作文章。”

穆清燁默默握著方向盤,色之一相本為上佳,卻不能送,哈哈。

選雙麵繡也有她的私心,溫雅上輩子還是個製片人時曾經接過一個蘇杭繡娘的劇本,為了貼合曆史,她特意尋訪了不少有家族傳承手藝的繡娘,越是了解越覺得高超技藝下繡出來的工藝品讓人震驚,從那之後她便愛上了那些絲線交融出來的民間藝術品。